太阳已经偏西,路连长接上自己的两个伤员告辞,顺带的捎上刘焘。经过布镇时把人放到家门口就行,不过举手之劳。
徐谨目送路连长的车开出去很远,这才反身回到房车上。
这辆外观低调、内部豪华的房车是陆子航开到北墟峰下的。原本他载着一家老小在南墟峰休假,没想到碰上姜鹤出事。他把外公外婆、苏画的妈妈、自家儿子留在南墟峰,载着元师傅和苏画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驾驶室内,陆子航正在开远程会议,解决公司的突发情况。
元一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罗盘。他盯着几次催动却毫无动静的罗盘,眉头皱的死紧。
一旁的苏画和霍东篱安静地盯着罗盘,脸色也不怎么好。
徐谨上来看了一眼,再次下车给玄龙总长回电话。“元先生用尽了办法,什么也算不出来。我们猜测对方很大可能拥有屏蔽玄门手段的法器。”
玄龙这边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寻人悬赏发出去六个小时,大半修士都动起来了,到目前为止一无所获。”
“能够算到她回来的时间,又是调虎离山计,又是困阵,还能悄无声息地抓到她,对面来头肯定不小。您觉得谁有这个实力?”
“不要轻举妄动,你分量不够。”
“您知道我在怀疑谁?”
“你的任务是坐镇北墟峰,稳住局面,和军方保持友好关系。后边的事,我自有安排。”玄龙阴沉着脸挂断通讯,暴躁地骂了一句,“敢在老子背后动手脚搞事情,看老子怎么碾死你。”
正好推门进来的胖墩先生吓的一缩脖子,暗道来的不是时候,准备悄悄退出去。
玄龙迅速收敛自身的气势,冷冷地问,“什么事?”
退出门的胖墩先生立刻回到门内,“最近堵在北墟峰下搞抗议的那群散修背后有西南张氏支持。今早的抢车伤人案,他们没敢自己动手,反倒雇了一群普通人阻挠追车,扰乱视线。张茜招认说,她只是马前卒,一切听命于本家的张珮。所有事情都是张珮直接下达给她,她负责执行。其他的她并不清楚。”
玄龙明显被惹毛了,“挑两队人,你亲自去,抓捕张珮。张家谁敢阻拦,一块儿抓了。张家主明目张胆地违抗命令,那就一锅端了。”
胖墩先生震惊于总长突来的霸气风格,刚想说一下此行的难处,就见他们的玄总长丢过来一个牌子。他伸手接住,宝贝地捧着金灿灿的牌子,转身就走。
姜鹤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哪儿哪儿都难受,暴躁的想揍人。虽说修士受伤恢复比普通人快,前提得是伤口得到妥善处理。
麻醉针留下的针眼儿好说,柳叶刀和箭矢造成的伤口比较深。虽说没伤到骨头,失血加上只简单隔着衣服包扎过,凝固的血痂和衣服布料粘到一块儿成硬块儿贴服在伤口上,疼的磨人。
被麻醉的后遗症不提,受伤流血不说箭头疑似还带毒,还要被绑五六个小时,换谁谁暴躁。她尽量忽略饥饿感,已经在脑子里模拟复仇过程了。不知道模拟到第几遍的时候,脑袋突然钝痛,眼神开始涣散,不过几秒失去了意识。
密室门打开,两个灰披风安静地进来。这两人先在姜鹤背上贴了两张定身符,这才一左一右地连人带椅子往外抬,行事非常谨慎。
姜小五收到消息跑来密室堵人时,姜鹤已经被转移走了。她焦躁地揪住一个守卫的领子,“人呢?转移到哪儿去了?”
守卫觉得很冤,小心回答,“五姑娘,这我哪儿知道啊!我们只看令牌不看人,再说来人亮的是执事堂的令牌,属下哪敢多嘴多舌乱打听!”
姜小五心里很清楚这点,只是一时之间没能控制住情绪。她无力地松开守卫的领子,“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对你乱发脾气。”
守卫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五姑娘您想多了。”
姜小五又说了声抱歉,急匆匆地赶到姜民休息的房间,粗暴地踹开门,“三哥,为什么突然转移她?”
姜民赶巧在喝矿泉水,被姜小五没有预兆地踹开门,受了惊扰呛的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被呛的原因,他脸通红地吼一句,“发什么疯?”
姜小五看三哥呛的厉害,觉得很抱歉,口气就软了下来,“三哥,你知道姜鹤被谁带走了吗?”
姜民霍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我刚去密室看了,姜鹤被带走了。问守卫,守卫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姜民推开面前的快餐盒慌张地跑了出去。
姜原前脚走进姜氏名下位于梧桐市的酒店,玄龙后脚就到了。
姜原一脸和气地请玄龙到自己的套房,挥退随从,亲自为客人煮茶,“玄总长怎么来了梧桐市?”
身材高大颀长的玄龙身上穿着浅灰色的休闲服,脚上穿着同色的运动鞋,一副慵懒之态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找人。”
“谁这么大的面子,要玄总长亲自找?”
“姜鹤。”
姜原手上动作一顿,一脸诧异地抬头看过来,“姜鹤人在梧桐市?”
“这就要问姜先生了。”
“玄总长这是话里有话啊!别人不清楚,玄总长还不清楚?姜鹤虽是我姜家小辈,却与我姜家离心,从不来往。玄总长问错人了。”
玄龙似笑非笑地说,“姜先生太谦虚了。符师姜家的势力遍布全国,想教训不听话的后辈,再简单不过。”
姜原一脸正色地说,“玄总长放心。姜鹤单方面排斥我姜家,小辈们是有不服,可也讲规矩。他们不会失了大家风范,特意去为难势单力孤的姜鹤。”
“姜先生错了。”
“怎么说?”
“谁势单力孤,姜鹤也不会势单力孤。她的身后有游医门,有特事办,更有复苏的山神。”
姜原一副恍然状地说,“玄总长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