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莲点了点头,道:“但是风儿,为何这老虎身上的血似乎都被吸干了呢?还有,你,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杨凌风嘿嘿一笑,不自觉的把搭在腿上的衣物往上提了提,这才将事件始末给二人讲了个明白,只隐瞒了自己变身的事情,恐怕她们一时半刻也很难接受。
杨凌风讲了片刻,便只觉得饥渴难奈,道:“二娘,我看今晚咱们也别吃干粮了,把这可恶的老虎给烧着吃了吧?我先去洗个澡。”
朱清儿却大叫起来:“可是它吃过人的啊,我们要是再吃了它,不也等于吃了人么?”
杨凌风怔了一怔,喉头咕咚一响,顿时没了胃口,道:“我差点忘了,不知这老虎有没有内丹,一会我去看看,我先洗个澡去,实在热得紧。”说着便扑通一声跳到水中。
时值深秋,再加上潭水来自山顶雪峰,自是冰凉刺骨,而杨凌风却是感觉十分舒适,便在水中只露出个头打起坐来。
朱清儿忽然大叫起来,白玉莲也望了过去,只示意朱清儿打住,不要惊了杨凌风。
只见杨凌风身边腾起层层水雾,脸上也变得通红。而那些水雾集结在杨凌风上空,却并未散去,相反的却越聚越多,变成了两个人型模样的水雾人。再过了片刻,杨凌风身体四周的水竟然咕嘟咕嘟的煮了起来,水流也随着身体死周的真气流动变得有序起来,环绕着杨凌风身体缓缓流动起来,形成一个旋流。而几条被死神点中的鱼,也如同被煮熟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浮了起来,环绕在杨凌风四周,不得离开。
这时上空的那两个水雾人,竟然奇怪的拆起招来,虽是动作缓慢,却比真人格斗的招式更有凶险而无不及。白玉莲和朱清儿两人看得不禁暗自咋舌,不想世间还有如此另类的练功景象。
朱清儿见水中雾气腾腾,甚是好玩,不禁忍不住走了过去,水气迎面而来的感觉也甚是温暖,却是越走近越热,朱清儿见靠不过去,便只得止步。
异象却再次发生,只见杨凌风通红的脸颊上出现了道道黑印,交错斑驳,便如蛛网一般,甚是恐怖,朱清儿看得目瞪口呆,双手紧掩其口,却只能静观其变。白玉莲也来到朱清儿身边,却不似朱清儿那般,不动声色的望着水中的杨凌风。
水流旋转的速度也渐渐加剧,杨凌风脸上通红的皮肤这时也开始慢慢褪下,一块块掉落水中。而新生皮肤流光溢彩,晶莹剔透,宛如初生婴孩一般洁白细嫩,只看得朱清儿嫉妒心起。
片刻过后,水流渐渐平息,杨凌风猛然睁开双眼,长啸一声,光着身子飞身而起,落到两人面前。
朱清儿见杨凌风飞一般落到面前,怪叫一声双手捂脸背过身去,嘴巴里却大骂起来道:“要死啦,衣服也不穿就跑上来,也不知道害臊!”
杨凌风这才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恍然记起自己的衣服早以破掉了,方才进水的时候身上披着的还是一件女式大衣,下水只前已经放在水潭边上了,这会浑身舒坦,早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尽。听的朱清儿大叫才明白过来,连忙用手捂了羞处,拣起了大衣将腰下围了起来。
白玉莲却是没事一般哈哈大笑,必尽两人也有过肌肤之亲,虽然是明不正言不顺有违天道人伦却又是不得不为之事。
见杨凌风披好大衣,白玉莲才拉了拉朱清儿道:“可以啦,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
杨凌风内热刚去,立感身上寒冷,便也顾不上再跟两人谈笑,跑去包裹里试图找一件合适的衣服来穿。
翻了好一阵子,等到白玉练与朱清儿款款走回来的时候,杨凌风已几尽绝望,问道:“二娘,怎么包袱里的衣服全是女装啊?”
白玉莲这才想起,准备得比较匆忙,竟然把杨凌风给考虑掉了,这下可完了。
朱清儿却哈哈大笑道:“风哥,你可以穿女装嘛。你皮肤现在这么好,要是打扮成女儿家,肯定是个大美人儿。”
杨凌风顿时象焉了气的皮球一般,暗道难道此次要男伴女装,想了想却又别无他法,总不能象茹毛饮血的野人一般身上围着草帘子招摇过市吧?可是就这样伴成女人,却又心有不甘,无力的争辩道:“要我伴女人,这怎么可以?二娘,还有别的办法吗?”
白玉莲也是笑哈哈得摇了摇头,看笑话一般的说道:“若是有针线的话,倒是可以把你那件破掉的衣服补一下,顶多我们两个女人家再贴上一件衣服来做内衬,可以这里荒郊野外,再加上栈道两头的人还不知道这头老虎真被武松给打死了,就算等上十天半月的也不见得有人来,反正又没人知道,风儿你还是将就一下吧。”
再多的声辩与无力的反抗再加上残酷的现实,三重压力下也迫使杨凌风不得不接受屈服,换上了一身女装,却是一身墨绿中透着亮蓝,飘逸中放射着神韵。原本飘逸而杂乱的长发,在冰水的洗涤下慢慢的变得笔直,却是淡淡黑色中夹杂着些许金色光泽。较好的身材似乎剩过真正的女人,将女人的玲珑曲线表达得朦胧而细腻。再加上两位美女的精心打扮下,转眼间杨凌风便从一个潇洒的江湖侠客形象,变成了温尔雅的小姐模样。唯一的破绽便是杨凌风一双大脚,这却是没法改变的。
朱清儿仔细的将杨凌风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这才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道:“风哥,这下要是有外人的话,我就该叫你杨姐姐啦,哈哈。”
白玉莲似乎也比较满意这个装扮,道:“不错啊风儿,好在衣衫下摆比较长,如果你能将喉结往会缩一点的话,不是专门学习过医容的人是不会看出来你是男人的。”
杨凌风试着将喉结往里一缩,倒也十分容易,问道:“是这样吗?”说完这话三人面面相胥,片刻之后白玉莲和朱清儿爆发一般的笑了出来,而且是十分难受的样子,似乎眼泪也一块下来了。
杨凌风尴尬不已的问道:“怎么喉结往后缩的话,声音也会变得象女人一样吗?”就连这句话说出来也是女人味儿十足,甜美异常。旁人不知底细的话,定会为这样甜美的声音而倾倒。
白玉莲却终究是要老练一些,这样的事也经历过不少了,勉强忍住了笑,道:“是啊,女人的喉结若是象前突出,说话便是象男人在说话一般的。”
杨凌风撇了一眼朱清儿仍旧在哈哈大笑的样子,心头也忍不住笑了笑,也随她去了。
白玉莲这时又才开口问道:“对了,风儿,为何你的皮肤会突然变得这么细嫩,连女儿家也赶不上。便是因为喝了那虎血之故吗?”
朱清儿也在一旁插口打趣道:“是呀是呀,杨姐姐,现在你变得这么漂亮,将来肯定有好多好色之徒来招惹你,你就不怕呀?”
杨凌风做势瞪了一眼,道:“可能是吧。我喝了虎血变觉得浑身发烫,后来醒来之后跳到水里才觉得舒服一点。没想到在水里练功这么舒服,浑身好象褪了一层皮一般轻松。”
白玉莲和朱清儿对看一眼,齐齐问道:“怎么你不知道你就是褪掉一层皮吗?”
三日过后,三人干粮也差不多用尽,而此间景致也游览无遗,于是也只好从新踏上了前往五毒教总坛之路。
一路上三人不再象是来时那般谈笑自若,气氛很是沉闷,除了懵懂不知的杨凌风还能不时的说上几句话。白玉莲心头一直盘算着,预想着将来会发生的一切状况,并一一做好应对的心理准备和打算。而朱清儿也感觉到即将与杨凌风分别一段时间,而杨凌风此去又凶险异常,心头也不禁担忧起来,是以说话也特别的少。杨凌风虽然也感觉到了这之间有什么问题,却不好开口询问。
“若是二娘她有事的话定会跟我说的,若要隐瞒问也没用。”杨凌风正想着,耳边传来闹市中人声鼎沸的声音,料想便是快要走出栈道了。果然,转过了一个小山头,眼前便豁然开朗。
此间的地段也只是一个小镇子,格局与栈道另一头的镇子差不多,距离大城还有一段路,想来此间也是因为要做经过栈道的客商的生意而慢慢发展起来的。
三人一出栈道,镇子里的人遍纷纷围了上来,乱七八糟的问了一大堆问题,大意也就是问他们三人走过栈道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老虎,或者是老虎是不是已经被人杀掉了。
三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先回答哪一个的问题,却是颇有领导才能的白玉莲举了举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隐瞒道:“老虎已经被人杀掉了,大家可以放心的过去。至于是什么人杀掉的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大家可以放心就是了,否则我们三个弱质女流怎么敢走栈道啊。”
人群欢呼了一阵,渐渐散去,三人也总算松了口气,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若白护法是弱质女流的话,那我们这些人不就连阿猫阿狗都敌他不过了?”
三人闻声转过头去,却见是一陌生中年男子,身体瘦削而身形颇高,较之三人中最为高大的杨凌风尚要高出半颗头来。身着一身青蓝长衫,上身外套一件深黑色镶金边马甲,脚上却只穿一双步鞋,着装颇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