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后如何不对了?”
“月光自知已委身于刘郎,却还放不下身段,教刘郎伤心。”
靳月光说完坐在榻上,眼泛泪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刘遵觉得日后就算有机会见到原主,也不会比得过靳月光。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眼泪就是她们的武器。有时候,这种武器比千军万马还难抵挡。
刘粲就死于这种武器之上。
“你是不是觉得以我现在的心性,要和石勒斗,实在差太远了?”
刘遵也坐在靳月光身旁,平和地说。
“我自问做不到石勒那样能屈能伸,但有些地方,石勒也比不上我。”
“起码我敢跟石虎抢女人,哈哈哈~”刘遵哈哈大笑道。
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靳月光这泼天的富贵,一般人真不敢接。因为接了,就等于间接得罪了石虎。
所以石勒这个美人计,某程度上也是个死局。只不过不中计是当场死,“中计”了就是死缓。
但刘遵不一样,他知道未来的历史。石虎当场没反应过来,等出征了已经分心不下。
“刘郎,不是月光有意考验你。你如果只是想和我男耕女织,平平淡淡过日子,那倒无妨。
“可是想与石勒斗,你要面对的困难就大多了。”
刘遵自然知道靳月光心中顾虑。这种性格的女子,总是思前想后,说不定刘聪就是不喜欢她这点,才觉得她的枕边风不入耳。
但想到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一种天命人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刘遵紧握双拳说:
“艰难险阻我早有预料,既已承天命之志,虽千万人,吾往矣!”
靳月光看着刘遵,惊觉那眉宇神态竟和刘渊、刘聪还有石勒有几分相像。
所谓面有异相,其实并不是指长相奇特,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概。
靳月光亲眼见过数位帝王,深知那种临危不惧、天之骄子般的气质,是很难模仿出来的。那是百炼千锤的意志,有广闻博见的自信,也有与生俱来的心气。
一个想法在靳月光心中浮现:
看来他就是我的如意郎君……
靳月光终于说服了自己。
“汉高祖年过四十也尚未娶妻,刘郎比他厉害多了。”
靳月光开口说道,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刘遵压抑着内心激动,缓缓地搂着靳月光左肩:
“现在你和我共患难,日后我是刺史,你便是刺史夫人。我是大王,你便是皇后。
“我也不全学汉高祖,做出那丢下妻儿,自己逃跑的事来。”
刘遵说的刺史,自然不是占个破坞堡,然后被朝廷加封为刺史这种只有虚名的,而是东晋统领整个州的刺史,真正的封疆大吏。
靳月光也不驳斥刘遵的想法异想天开,现在她愿意相信刘遵夸下的海口终有一天能实现。
况且,就算做不到又如何呢?
“刘郎不把月光当作曹夫人,便是月光之幸。”
曹氏是刘邦当年的外妇。那时,刘邦三十几岁了还是县里著名的小混混,大家觉得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连自家嫂子都嫌弃他。
只有曹氏待他好,后来还为刘邦生了个儿子,叫刘肥。
刘邦对刘肥不错,把这个长子封为齐王,封地也多达七十三城。可惜曹氏早死,一辈子终究是无名无分。
刘遵听着靳月光的话,自觉心神荡漾,连日乌气也烟消云散。
他心想:把话说开了也好,对待这种事情就要有“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态度。
若然为了一个女人迷失自我,那比沉迷女色还要糟糕。
而且这是古代,大部分女人还是觉得要靠男人做主的,对她过分礼让,反而觉得你没有主见,不够男子气概。
“我的好月儿,我刘遵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不过现在,还有要紧的事要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