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谭廷竟然履那旧日婚约,娶了项直渊的女儿。
而且,此女还是自己拿着婚上门的。
陈馥有只听人言,还以为是那等泼辣又无知的妇人,没想到今日一见令他着实一惊。
女子容貌昳丽,淡雅知礼,举手投足大家风范,瞧着与谭廷竟十分般配
不过世庶有别,便是再般配的夫妻又如何?
从前也就罢了,日后,谭项两人不可能长久
陈馥有的思绪一闪而过,便辞了两人离了去,
他如何作想,两人并不晓得,反倒是他走了,谭廷低头看向妻子,低声道了一句。
“他们没有抓到人。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项宜默然,沉默地走到了马旁,翻身上了马,往谭府的方向去了。
这次换她在前,谭廷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府里。
项宜自然是要返回正院的,但是那位谭家大爷没有去外房,竟也跟着她想正院走去。
项宜垂着眸子不言语,恰在此时,杨蓁他们也刚好回了府。
杨蓁当着地受了寒,手脚都有些发凉了。
谭建担心与她,着急的不行。
倒是杨蓁无所谓,“这怕什么?谁还没有个吹了风的时候,喝两碗姜汤就好了,你问大嫂是不是?”
谭建赶紧过来询问项宜,“大嫂看要不要请大夫?”
“要的。”项宜并没什么犹豫,当即就让人去请大夫过来问诊。
然后道了一句,“我随你们一同去夏英轩吧。”
说完,径直同谭建杨蓁一道走了。
谭廷只看着她远去,但到底是弟妹生病,他怎好跟去?只能看着妻子就这么离开了。
晚间,赵氏照旧叫了众人秋照苑一道吃饭。
谭廷早早过去了,旁人都还没到,赵氏见他当先来了,还有些惊讶。
谭廷默然,向外看了几眼,夏英轩还没来人,谭蓉到了。
谭蓉同大哥自然没什么可说,倒是赵氏叫了谭廷,同他商议了几句谭蓉的婚事。
照理说,谭蓉是谭氏宗家唯一的姑娘,便是嫁给哪一世家做宗妇也是有的。
但做过宗妇的赵氏只想让女儿找个妥帖的男人,过省心的日子。
谭廷并无什么异议,妹妹不必联姻,能过顺心的日子也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眼下赵氏要定什么人还没想好,便寻来谭廷参谋,谭廷倒是觉得可以看看妹妹自己的意思。
若她喜欢,总是好的,若是夫妻之间心有隔阂,日子总要过得艰难
他简单同赵氏说了自己的意思,便回了厅里,又往外看了几眼,才见夏英轩来了人。
杨蓁病了,谭建留下来照顾她,只有项宜自己来了。
她进了院子便看到了他,但却没有急着走到厅里,只站在门廊下吩咐摆饭的事宜。
在秋照苑,谭廷自然不便多说什么,见她吩咐好了才缓步进了厅,给赵氏请安,同他行礼,坐在谭蓉身边问了谭蓉几句话。
她眸色又恢复了惯常的平和,行事也没有带着一丝情绪。
只是谭廷悄然看着妻子,心里一阵一阵地难捱。
谭建杨蓁两人没来,厅里吃饭都冷清了许多。
项宜一贯安静,谭廷亦不便开口,谭蓉在走神,只有赵氏给身边的吴嬷嬷使了个眼色。
吴嬷嬷给项宜盛的粥水便没有从众人的汤盅里来,而是另一只特殊的炖盅。
这区别于众人的粥水一上来,除了走神的谭蓉,项宜和谭廷都发现了。
吴嬷嬷也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让项宜尝尝。
“是老夫人给夫人补身子的。”
项宜虽然身子纤瘦了些,但素来不怎么请大夫看病,赵氏无缘无故地能给她补什么呢?
项宜瞬间明白赵氏的心思,轻声道谢。
只是谭廷却眸中添了一抹郁色。
姨母想让宜珍怀孕留下,可他却想带她进京。
若是她有了身孕,路途舟车劳顿就不便再随他进京了。
而她,约莫也没那么想与他早早有子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