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州为什么这么恨我,总有原因吧?”我颤抖着身子。
“因为你害死了他的女人。”
杀人犯?我不可置信,脑子一片空白。
“那事实上呢?我到底有没有……”我拼命想找回丢失的记忆。
“你没有!”祈裴脱口而出,他坚定的目光试图递给我力量,“至少我不相信!”
至少还有人愿意相信我,我该庆幸。
“那就是说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做的?”我低着头,心情沉郁到极点。
“真是荒唐,平时你连鱼都不敢杀,心慈面善,可偏偏有人说你杀人。”祈裴站气得面色苍白,为我愤愤不平。
“他们嘴里的那个何黎,说的是沈青梅的女儿么?”我缓缓抬头,看向祁裴。
祁裴神色凝重起来,最终点点头,“没错。五年前,你失踪了一年多,最终是何黎找到了你。那日是何黎生日,她开着车往回赶,却在城外盘山公路上,坠下悬崖。”
我安静地听着,心里空落落的。
何黎是继母和父亲的女儿,很小的时候就送去了国外读,我不过见过她几面,没什么印象。
“她连车带人从悬崖上翻了下去,等找到尸体时,已经面目全非,腐烂得几乎辨别不出面貌。”祁裴顿了顿,接着说,“当时,你也在场。只不过你的车子撞在了石头上,当天就被人救往医院了。”
我身子止不住颤抖,好久才抖着嘴唇说了句,“就凭当时我在场,他们就判定我是杀人凶手?是我将她撞下悬崖的?”
这样蹩脚的理由,怎么能信?
“巧的是,一年后,何黎的好友从国外抱回来一个孩子,是她和顾青州的。现在顾家在抚养。”祁裴剥茧抽丝般地还原事情
的真相。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那日在顾家遇到的。
天真可爱,全然不像顾青州的狠戾。
“何棠,你可真贱,浑身是伤,都不忘勾搭男人。”
冰冷的声线从身后传来,我打了一个激灵。
不用回头,也知道谁。顾青州这个瘟神,又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狠毒,她毕竟做过你女朋友。她曾经那么爱你。”祁裴温和的脸上瞬间僵住,为我打抱不平。
“爱我?爱我就可以害了何黎的性命吗?”顾青州的脸色更冷了,睥睨着眼,“祁少要是真的想帮她,就请离她远一点。她可是知道背叛我的后果是什么。”
祁裴气得冷哼了一声,看见顾青州不怀好意地朝我走来,他赶紧挡在我面前。
“跟我走。”不料,顾青州越过他,走到我身后,一把推过轮椅,转身就要走。
“放开她!顾青州你这个人渣!你口口声声说是何棠把何黎撞下山崖,你可有证据?”
顾青州紧捏着轮椅的手把,关节近乎泛白。
“证据?她有胆量杀人,又岂会留下证据?”顾青州死死盯着祁裴,一字一顿说道:“证据就是何黎怀了我的孩子,被她撞破,进而嫉妒生恨,心生歹意。”
说完,他一把推开祁裴,目光落在我身上,冰冷刺骨。“何黎背着我冒险把你救出来,你却要将她置身于死地。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就不去死?”
他张口闭口想要让我死,我闭上眼,将眼泪生生地憋了回去。
从坠入悬崖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死了,哀默大于心死。
全身近乎一半的地方都打了石膏,看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突然恨极了顾青州。
祁裴想帮我,可
惜人单力薄,被顾青州身后的几个黑衣保镖挡住。
顾青州毫无顾忌地推动着轮椅,一直朝着医院大门口,阔步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回头,眼看着距离祁裴越来越远,我心底强烈的不安渐渐放大。
不过半个月时日,我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他会对我做什么?
“何棠,你说你要是那日死在悬崖底还好,可你偏偏命大活下来了。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从我身后传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应该早就知道的,他从没想过放过我。
他说过,要让我生不如死。
如果我坠下悬崖那会,没有树枝挡住我的身体,我必死无疑。
到如今,我却有些怀疑,这到底是福是祸。
他换了一辆加长版的车子,将我连带着轮椅塞了进去。
车子最终停在城北别墅区。
周围人烟稀少,稀稀落落地修建着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