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菱鹭 (第2/2页)
“你也多少次安慰我，当我在工作上出岔子的时候，当我迷茫的时候，当我遭到打击和误解的时候，当别人对我有坏主意的时候。”
段慎独眼睛红红的，头又开始发晕：“那是应该的，我是处长嘛。没事，我想休息一下。”
孟菱鹭又想起自己的弟弟惨死，觉得同病相怜，一把抱住段慎独。段慎独一阵发抖，推开了她。她再次抱着他，无助地猛烈地哭泣。
“段大哥，我错过了太多。”孟菱鹭边哭边道。
段慎独笨笨的，她的话，他似懂非懂。
“为什么你不勇敢一点？段大哥。”
段慎独木然，凄笑，头发晕，跌倒在地，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的头靠在软软的地方。他的脑病开始发作，眼睛模模糊糊，思绪像是一个弹跳的皮球，忽上忽下。人生很多事，不断在他脑海里游荡。他喃喃地道：“菱鹭……母亲……如雪……孤儿……妻子……都都……”一个个忽又来，忽又去。段慎独感觉自己在一口古井边，孤零零一人，只听见流水声。他一辈子总是做这个梦。
“段大哥，你为什么不勇敢一点？你七年前就应该抱我。我那时可以……嫁给你……义无反顾！嫂子并不爱你，只是为了控制你……你背负太多。你好善良，好英俊，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可是，我也不敢对你表白。大约，你也不属于我……你背负太多。现在我背负太多……我把自己嫁给了仇恨……仇恨。我已经有点……脏……了……”
段慎独迷迷糊糊听到大约是孟菱鹭在对他说话，滚烫的泪水滴在他脸上，一会儿似乎是一张温暖湿润的嘴巴在亲吻他。
“段大哥……段大哥……”
段慎独想让自己清醒，但已经无能为力，他的身体仿佛飘了起来，接着他昏迷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他身边已经没有了孟菱鹭，只有一个年轻的护士正坐在他身边，在用手机刷剧，手机里是当红男星郭首雄演的古装仙侠剑。郭首雄30出头，英俊狂野的外貌、粗狂雄厚的声音吸引了很多女性。护士是个花痴，见段慎独长得极为英俊，一脸沉醉地道：“你醒了，我正准备给你换点滴。”
“谢谢。我怎么了？”他问。
“你晕倒了，昏迷了23个小时。”
“谢谢你照顾我，送我来的人呢？”
“走了，给你交了一万押金。”护士突然有点难过地道，“下次你不能太激动了，而且你的脑病，你必须吃药了。”
“谢谢关心。”
“先生是做什么的？”护士问。
“我？”段慎独被问住了。我做什么的？公职人员？写小说的？一个失败的父亲、失败的丈夫、失败的小说作者，我该做什么？
调休了一周的假后，段慎独身体恢复了许多，他一直在想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回到单位上班，仍旧疲惫，似乎无人关注到他。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看着件发呆，提不起兴趣。
那天天气格外阴沉，大夏天的中午，仿佛冬天的傍晚一般。他吃了药，药力发作，昏昏沉沉的，午休到一点多被尿憋醒，起来方便，回办公室时迷迷糊糊的，发现办公室的门锁着了。
他用钥匙开门，进到孟菱鹭的办公室，他还不知道。办公室电脑放在保密宣教片，一个男声义正言辞地道：“保守国家秘密，是所有公职人员的法定义务……”。他隐隐听到一些奇怪的暧昧的声音。他往里走，一个老红色的衣柜和柜后面是一张可以收起来的1米折叠床，颇为隐蔽。他走到床前，瞥见萧卫国正在抚摸、侵犯孟菱鹭的身体。萧卫国三根稀稀拉拉的头发贴在发亮的头皮上，难看得很，却很忘我。段慎独气极了，悄悄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录音了半分钟，孟菱鹭才抬头看到段慎独，瞬间极度悲伤羞愧，连忙捂住脸，闪到一边。段慎独很失望，前几天他和她在他家的一丝温情迅速消失。他攥紧拳头，想砸萧卫国的脸。孟菱鹭看着段慎独的脸，一脸哀求地道：“段处，这是单位。”段慎独还是忍住了，如果此事在单位闹开，孟菱鹭也身败名裂，在单位混不下。萧卫国敏锐地掌握了这一点，一开始慌张的他淡定了下来，提上裤子。
办公室电脑仍在放着：“刘某最终为自己贪恋美色、出卖国家机密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段慎独鄙夷地看着萧卫国：“你不觉得虚伪？”
萧卫国审视着段慎独，压低声音道：“你情我愿的。”
“去你妈的！”段慎独低声怒道，“不是你滥用你的职权，软硬兼施，怎么可能？”
萧卫国道：“这好像不管你的事。”
段慎独道：“我是她的处长，我自然有责任管。”
“你是她的处长，我是你的什么？在这里，谁说了算？我想你很清楚。”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孟菱鹭清理好衣服，看着段慎独。
“段处长，菱鹭比我更在意名声，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萧卫国幽幽地道。
段慎独极其失望地看了孟菱鹭一眼，她楚楚可怜，充满无奈。他转身离开，嘭地一声关上门。走廊里一个同事走来，段慎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快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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