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段小双的手,惊了一下,“你的手好冰!”
段小双想要抽回手,可梅应雪攥紧了他的手,他没有挣开,而且梅应雪的手很热,火一样贴在他的手指上。
那些隐藏在皮肉下的冻疮又开始发作,段小双很想抓挠,但是忍了下来,任由梅应雪将他带到屋里。
屋里面烧了暖炉,将整间屋子里烘得极为暖和,段小双甚至有些不适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应雪放开他的手,让侍女端来一盆热水,笑道:“等你手暖和了,我就教你写字。”
段小双将双手泡在温水中,感到浑身都被暖流冲刷过,问道:“写什么字?”
梅应雪已经在桌前研墨了,他头也没抬,回应说:“你昨天不是说,你要随你娘亲的姓,我教你怎么写你的新名字。”
他抬起头,朝着段小双温柔一笑,“快来。”
段小双擦干了手,朝他走过去,又听他说道:“还给你热着红薯羹呢,练完字再吃,好吗?”
“怎么像哄小孩子一样。”段小双看着他,忍不住嗔道,“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梅应雪笑道:“怎么不行,我比你年长,可以做你哥哥了。”
二人嬉笑几句,梅应雪就恢复正色,要段小双先写一次自己的名字。
梅应雪的桌都是每年按照他的身高制作的,他长高一些,便会换一张桌,现在二人虽然差了两三岁,但年岁都很小,因此身高差得不多。
段小双写的时候,梅应雪就在旁边看着,过程中也不提醒,只在他写完之后进行纠正。
比如说将字写的太散,左右一大一小,还将字反着写,不像是写字,更像是画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段小双在结识梅应雪之前,一个字都不认识,李明竹倒是有些学问,也没有教他。段小双能完整地写出来,梅应雪已经觉得不错了。
段小双写自己名字的“双”字让梅应雪颇有些失态,他诧异地问:“你方才怎么写的,再演示一遍。”
段小双抿唇,小脸红了红,心道,肯定是我这个字写得好他才让我再写一遍,我这次要写得更好才行!
于是他谨慎提笔,写了两个交叉在一起的撇和捺,再在上面各自添上一横,一个“双”字就算是写好了。
他转过身看着梅应雪,期待道:“怎么样?”
梅应雪:“……”
梅应雪换了个话题,问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吗?”
段小双握着毛笔,摇头。梅应雪站在他身后,温热干燥的手握上段小双,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神情专注而柔和。
他先写了梅应雪三字,又并排写下了段小双的名字。梅应雪年岁虽小,已有君子之风,写字时姿势端正,脊背挺直,写得一手漂亮的楷。
六个字挨在一起,墨迹干了,段小双忍不住伸手摸上去,感叹道:“你写的字真好看。”
梅应雪放下毛笔,动作一滞,耳尖绯红,很不好意思地说:“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什么时候也能写成这样?”段小双看着他的手,真心实意地夸赞,“你的手长得也好看。”
梅应雪耳尖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面上却不显,“练得久了就自然能写好了。”他托着段小双的手,缄默地看着他手上的伤痂,让侍女拿来药膏,先涂在自己的指尖,又将其抹在段小双的手上,慢慢地揉开。
“你的手也好看。”梅应雪低声说,“抹了药就不会留疤了。”
“我自己来吧。”
梅应雪却道:“你两只手都有伤,左手给右手涂,岂不是不方便,我给你涂,待会药干了再练一会字。”
药膏生效的很快,薄荷般清新的感觉沁入皮肤,段小双舒服许多,对梅应雪又多了几分感激。
“谢谢你,梅应雪。”段小双目光灼灼,“你人真好。”
梅应雪感受到他的视线,也抬起头,和他相视一笑,道:“我和你投缘,既然做了朋友,自然要对朋友好。”
上完了药,段小双歇了一会,又开始练字,梅应雪在旁边看着,加以指导。
“小双,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梅应雪突然说。
自段月儿离世之后,已无人为段小双庆祝生辰,被梅应雪问起,不由得一顿,也想了一想,“不太记得请了,应该是十月底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应雪沉默,此时已是腊月,段小双生辰早已过了,但他和段小双初相识是在夏末,他却忘了问。
他不知为何有些窘迫,含着歉意道:“你的生辰礼物我会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