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渣指南
夏斐然做了一夜惊险刺激的梦。早起时一张轮廓分明的帅脸贴脸杀,吓到灵魂出窍。 “干嘛靠这么近!”害她下意识捂嘴怕口气不好闻。 “给你提神醒脑,这一切都不是梦哦。”五条悟振振有词。 行……要不是他一大早来这招,夏斐然真有可能得过一过脑,才能面对现实。这下流程省掉。直接开整。 洗漱过后夏斐然下楼给五条悟买些生活用品和衣服。他昨晚憋在她家床铺下边睡觉,夏斐然看着都不得劲。老长一条猫,可怜巴巴缩在那儿,衣服隐约带点血迹。是个正常人见到都会皱眉头的程度。更别提他是夏斐然的本命。 五条悟也想着跟夏斐然出去逛逛,被她断然拒绝。理由是很难接受路人眼光。他长得实在过分帅气,跟别人不在同一个图层。夏斐然社恐,最受不了接受别人注目礼。 任凭这个人汪着两泡清亮眼泪都没用。 把男士衬衫裤子袜子一块打包丢进购物车时,夏斐然一遍又一遍看向自己的镯子。其实她至今都还不是很能理解现实。 跟五条悟沾边的这种事,怎么想都极其梦幻。 五条悟用一份洋洋洒洒的《虐渣指南》迎接夏斐然归家。 写满他要复仇的计划。很可惜,夏斐然读写能力比较弱,没太看懂他兴奋的点在哪。 等五条悟洗完澡穿上她买的正装,夏斐然坐在转椅上,抱着手神情严肃,转过来跟他说:“这份计划我看完了。目前有个最大的问题。” “什么什么?”五条悟擦着头发的水,蹲在她面前平视。 “这里不是日本。想出境,你有身份证明、护照之类的吗?” 小小的公寓内,陷入沉默。 半晌,五条悟扯掉毛巾,双手撑着膝盖,轻飘飘来了句: “斐斐,你觉得我扒着飞机成功出境的几率大吗?” 夏斐然捂住脑袋。 ……别小看我们国家严格到变态的安保措施啊! 夏斐然头痛得要挠墙。她自己倒是办了护照,去年冬天就去过日本。想出去不困难。问题就在五条悟的身份证明。 五条悟用她的笔电搜索□□的。夏斐然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疯狂脑补如何抹除证据。 然而,就像突然而至的五条悟一样,当夏斐然打开搁置的28寸大行李箱,一沓小本本和证件安安静静躺在里面。 拿起一看,照片白发蓝瞳的家伙,不是五条悟还有谁? 他站在她身后探头来看,吹了声愉快的口哨。 看来神秘道具的力量是强大的,给五条悟身份,那可是真的给啊,还贴心到具现身份证明。 她翻了翻,发现居然还有好多信用卡,其中有低调奢华的黑。传说中无限次刷的黑卡?? “你的小金,该不会也到了现实?” “我查一查,复仇计划可是需要经费的。” 五条悟清点资产,夏斐然这几天没闲着,拉着人去办旅游签证。他的身份证明在使馆那边过了明路,她大大松口气。 大咧咧占据她工作台的五条悟,刷刷滑动鼠标。脸上笑容扩张。 “走吧,斐斐,定了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 “等等!我行李没收好,只剩三小时?你知道机场离这多远吗!” 得到只是这家伙一个摸头:“我能带你高速移动,省下车费,赞吧?” 事情一路疯狂向前发展。 在五条悟丧心病狂真要抓起她体验一把虎杖待遇前,一个电话打断他们。来电是夏斐然的同班女同学。跟她一样是少数的留校派。 电话里她似乎遇到一些困难。夏斐然知道她是拿补贴上学的,二话不说下去找人。 看着她把最后一件护肤品塞进撑得满满的行李箱,边用嘴型做“等我一会”,边从房门溜走。五条悟瞪大深邃的眉眼,活灵活现表演什么叫做震惊、弱小、无辜。 摆脱五条悟和他那疯狂想法后,夏斐然给自己笔电社交软件发了信息,意思是交代他改签机票。正常人可跟不上他非人的速度。 公寓楼位于大学城中心,附近有商业街区。夏斐然跑到商业街尾找人,一路上没几个人。大白天的几乎都关着门。学生是最大的客源,走了以后冷冷清清的,可能要到晚上才热闹些。 她抵达约定的麻辣烫店前面却不见人影。等了几分钟开始打电话。手机刚拿出口袋,身后一只手猛地抢走。 夏斐然惊得叫出声。回头一看,把玩她手机的是两个男人。她脸色立马一沉。 “我
同学呢?” “给点钱让她走了。” 麻辣隔壁的。夏斐然暗暗啐道。面对那两张厌恶至极的熟悉面孔。她刻意板起脸:“我妈又叫你们来找我干嘛,不是说了不回,我在这里有地方住,没事别来找我。” 年纪大的那位是老廖,他掐灭烟头,随意丢地上。四十多岁的脸上一双三白眼看人流里流气的,他没吭声,捅了一把旁边二十出头的侄子。捏住她手机的小流氓阴笑一声:“小斐啊,夏姐找你肯定有大事,你就赏个脸回家一趟呗,你看,咱们叔侄给你买了机票,还是头等舱。” 夏斐然心想真是巧了。今天谁都想拉她去机场。 想到要去机场的另一个人。她有点后悔没带他出来。他也真是的,她让他好好待在家,以他的性格,怎么真的听话照做。 说到底都怪天不好,出门没看老黄历。 夏斐然敷衍两句,试图找后路突围。眼前这两人从她十多岁起就跟在她妈手底下做事,曾盯过她一个暑假,彼此的花招动作都熟悉得很。见她眼色不对,一前一后包抄过来。 两人辖制她的双臂,架起来往路牙子停靠的一辆商务车塞。 夏斐然挣了好几下,附近没有一个路人经过。她向更远处看,视野尽头也没有出现白色的影子。 “放手!我总要回去收拾点行李吧?” 被狠狠扔上车的夏斐然争取最后一把。小廖压着她的肩膀笑嘻嘻:“小斐别说笑,你那些衣服不合适,夏姐都给你准备好了。” 肩膀快裂了一样的痛。 夏斐然瞪了他一眼。商务车发动,开上往机场的路。 见人已经被控制。小廖放开她。她转了转肩膀,若无其事问对方要手机。 “要手机干嘛,搬救兵?我跟叔别的不说,打架挺牛的,不然夏姐也不能找我俩干活。” 夏斐然妈妈开公司的,早些年收购手段不太能见光,养了一批打手,风气不大好。这几年越发正规,打手们能适应转岗的转岗,剩下的核心成员,搞成一个像模像样的安保团队。 专门用来干些灰色地带的事。 夏斐然从小在妈妈极端掌控之下生活。每一步路都是妈妈规划和期待的。想让她考什么国外名牌大学读金融,能接手家族事业。妈妈多次跟她说,说跟别人家一比很幸运,人家都是儿子才有资格,她作为女儿能继承家业,是因为妈妈很爱她。 夏斐然小时候是信的。高中去了国外读两年,因严重抑郁被退回来。她妈两巴掌打下来,恶狠狠骂她烂泥。说要不是自己不能生,怎么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才醒悟一切都只是一场投资游戏。 之后妈妈过继亲戚家的儿子。投资游戏终于换人了。 夏斐然向小廖伸手:“我养了一只猫,要给它设置时间投喂猫粮。” “还养猫,小斐这些年在外边过得挺逍遥。行,我帮你弄。说吧,在哪打开?” 小廖阴恻恻看着她。 这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夏斐然。自从退学回国后,整整四五年的时间妈妈都没再理会她。这回突然押她回去,夏斐然敢用下学期的实习机会担保,不是安排相亲宴就是订婚。 左右铁定没好事。 这机场路,简直跟断魂路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