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温似降低。 凛洌的乾元信香仍不明朗,却让苏挽秋再不能真正靠近她们一步,冰冷的味道沉沉,再如何弱,也不是能让地坤信香挑衅的存在—— 她看着面前这荒诞的一幕。 那个徒有其表的小废物,被白雪所覆的朵朵红色山茶回护,她因失血闭上眼睛,不知自己的信香与山茶花相叠,造出如何繁丽的冰雪盛世。 窗缝里有冷风,吹了进来。 刮过苏挽秋的面颊。 让她从记忆深处想起来,当年划过她面颊的那一箭,是救了她的。 而面前这个仅仅被无意识的地坤信香护了一次的小废物,竟然愿意为了如今的沈惊澜做到这种地步,很突兀地,苏挽秋有种被讽刺的感觉。 察觉到殿外的禁军远去,她就站在窗边,以只有屋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讥讽地开口,“即便她曾经负有盛名,如今也只是个废人,你不会指望能等她醒来、再攀附于她吧?” “方才她不过是被我信香所引、误打误撞有本能反应,她并非从前的岐王,你抱错了大腿。” 明明是非常好听的声音。 却说着这样难听的话语。 叶浮光重又睁开眼睛,一手探进被窝里,借着自己身形的遮掩,替沈惊澜重新把着脉,发觉她确实好些了,毫无攻击力的面庞看向苏挽秋,目光落在她那颗显眼的美人痣上。 她刚启唇想说什么,却感觉到面上淌下一片凉意。 疼痛忍耐到了极限,脖颈、下颌附近的任何肌肉变动都会牵扯后颈戳深的伤处,简而言之,叶浮光非常丢脸地哭了。 “呜——”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的人设,拿捏道,“真的吗?” 王爷真的没救了吗? 苏挽秋:“……” 看见哭得梨花带雨的乾元,她神色里出现一分错愕,转而又觉得这才正常,刚才和这废物较真、甚至跌份地同她比较的自己真是中了邪。 清纯动人的面庞上浮现嫌恶,既然暂时无法接近、留在这里又有被发现的风险,苏挽秋干脆趁梅园此刻人员接替,推开了内室最边缘的窗户。 她甚至没有对叶浮光留下一句警告。 因为这个蠢货即便有心透露她的行踪,彼时她也早就离开了岐王府,只要乔装,没人能找到她的踪迹。 苏挽秋只觉得可惜,可惜没能见证沈惊澜的死讯,也没能亲自杀死她。 …… “吱呀。” 窗棱发出的细细声响,带走了奇怪又危险的女主角。 叶浮光却不敢放松神经,直到听见不知哪个小丫鬟路过,询问旁边人,“咦,朝小院的这边窗户怎开了?王妃不是嫌夜里冷,不愿开此处通风么?” “许是方才禁军闹的动静太大,引得王妃注意,现已入夜,将小窗关了吧,郁管家吩咐过王爷的身子最要紧,若是让王爷感染了风寒,你我几条命都不够填的。” 她们交头接耳,轻手轻脚地将窗框重新关拢。 直到此时,内室里那道强撑的身影才敢倒下去,甚至因为伤处在背上,所以没办法平躺和侧躺,只能虚压在沈惊澜的身侧被子上。 她下巴抵着鸳鸯枕帕,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感觉后颈更痛了。 “呜呜呜。” 衣裳都被血渍弄湿的叶大学生历经被女主角胁迫绑架,又有神经集中的肌肤受伤的大场面,现在吸着鼻子哭得很惨,她甚至还一边哭一边告状: “吓死我了。” “哈人,今天也太倒霉了……” “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呜呜,沈惊澜、王爷……” 叶浮光还想说什么,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刚才好像忘了给簪子消毒就直接扎,要死了! 她急匆匆地从床铺上起来,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襟,赶紧往殿门方向龇牙咧嘴地过去,开门就道:“快!快帮我找太医!” - 岐王府又是不得消停的一日。 白日里皇帝大张旗鼓让禁军搜寻刺客,才刚入夜,王府大管家郁青又被王妃吵嚷叫太医的动静引来。 所有下人都看见了她后颈淌出的血,将衣衫染得更红。 跟着郁青的两个地坤倒吸了一口气,对视一眼,想起来这位王妃似乎在传闻中,因信香不显之事,曾在江宁那边做过些出格之举、只后来在永安渐渐收敛。 她……她该不会是将那些戏码放到了王爷身上吧?! <

r> 其中有个伶俐的,赶紧附耳到郁大管家那里,悄悄将叶浮光这伤的严重性说了遍,直言若乾元信腺受损,日后性情恐怕会变得更残暴。 郁青:? 她还想再如何残暴? 有一瞬间,她想着干脆让叶浮光失血过多死在这里算了,可惜祸害留千年,叶浮光身上的血早就止住了,唯有伤处需处理,她便神情冷淡道: “现今宫门已落锁,若要请太医,需将此事禀明皇帝,即便圣上恩允,恐怕太医未至、侧妃伤已痊愈。” “乾元地坤信腺处本可自愈,我瞧侧妃并无大碍,吉祥如意从前随军过几日,包扎手法尚可,便令她们为你处理。” 叶浮光听懂了。 她半是担忧、半是认命地回过身去。 就在这时,有人提了句,“对了,王妃,方才叶家来了个小童,又给您送了些东西。” “!” 肯定是叶渔歌! 叶浮光想起这位神医,眼睛倏然一亮,感觉自己有救了,但那光亮又马上暗了下去,因为她也想起来了神医的脾气。 自己一天内烦她两次,估计会被她用针扎死吧。 她蔫蔫地应了声,让人将东西送来,往屋里走的时候,捏到绸布里除了信件,还有别的东西,低头去拆。 彼时郁青已经率众人退下,唯有吉祥如意跟着她。 如意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想起她平时脾气也不差,斗胆嘀咕了一声,“王妃,您下午才答应的叶小姐,口味别太重。” 叶浮光拆出信件、没光看不清,又拿出一个小瓷瓶,还在思考的时候,随口接,“嗯?” 如意欲言又止。 吉祥直言道,“您如今房事如此激烈,今夜还伤了自己,只怕王爷也受不住。” 如意小鸡啄米地点头。 叶浮光:“?” 她震惊地看着这两人。 脸上写满了: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 叶浮光包扎好,脚下发飘地回到了内室。 她神思不属地看完了那封信,发现那药丸是叶渔歌从叶荣那里拿的、当年老中医给的无数神药之一,只剩三粒,而今给了她一粒,虽不能立即解沈惊澜的毒,但却能续肝气。 这已是暂时续命了。 拿着药瓶走到床边,叶大学生本来想跟睡着的人说明此事,可话到一半,就没忍住因疼痛开始走神: “好痛啊……疼死我了……” 她现在连女主都得罪了,在王府里也是个遭人唾弃的淫魔形象。 叶小炮灰总觉得自己拉的仇恨值太高,就快要领炮灰盒饭了,搞不好连回原本世界都不行。 属实是乾元听了沉默,地坤听了流泪。 她小声叭叭,趴在睡美人岐王耳边嘀嘀咕咕地撒娇: “沈惊澜,我真的把命都给你了——” “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这好像真的是唯一可以保护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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