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对着那虞翻就是一通输出,唾沫星子喷了后者一脸。
虞翻心中直骂娘,暗道我就问了一句,你这叭叭叭回了这么多句,而且那些数据都是哪里来的?虽然有些听不懂,但却觉得好有道理。
而赵义的这通分析和计算,别说是虞翻,在场就没有一个人大脑还能转过来。
张昭见状急忙咳嗽了一声,示意下一个快接上,不要让这黄口小儿夺了先机。
步家的年轻后生步騭步子山站了出来。
“先生说的倒是轻巧,真如那苏秦、张仪之流,分明是个只会狡辩的谋士罢了。”
赵义一看对面说不出什么能站住脚的论点,已经开始人身攻击了,当下心中一定,知道今日的舌战群儒难关已经过去,接下来只需按部就班,将这东吴士来个团灭,任务就算完成了。
“没错,就是苏秦、张仪又怎样?起码我还为吾主刘豫州匡扶汉室出一份力,却不像某些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什么都不做,只知道投降,有什么资格嘲笑我?步兄觉得我说的可有些道理?”
“你你说谁是贪生怕死之辈?”
“谁答应就是谁了,反正我也没指名没道姓。”
赵义摊开两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气的步騭一张脸胀到通红。
这时,一旁的薛综拍了拍步騭的肩膀,接过话头道:“孔明先生,其实无论是曹丞相之兴盛,还是汉室之积弱,都乃不可阻挡的历史规律,王朝兴衰,四季交替,大道轮回,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我等只有顺应天道方为正道。”
“放屁!”
对方话音刚落,赵义就运足了丹田爆出句粗口,而且是极其白话的粗口。
他这“放屁”两字一出,现场东吴众人尽皆哗然,躲在屏风后的孙尚香伸手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一方面身手诡异冷血无情,一方面舌绽莲花滔滔不绝,而此刻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粗鄙之言,真让人琢磨不透。”
凌统点点头,深以为然道:“的确,这人不是刘备新请的军师吗?不过我虽然不太喜欢此人,可他的脾气颇对胃口,那些官见敌人打来只知投降,不懂反抗,全都是些软骨头。”
“是啊,父亲和大哥好不容易在江东打下一片基业,怎能不做抵抗就将其拱手让人?不管别人如何,反正我是想不通的。”
两人正嘀咕着,就听人群当中爆完粗口的冒牌诸葛孔明接着道:“薛敬,你竟然说出此等无父无君之狗屁言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以忠孝为立身之本,我们汉室犹存,身为汉臣食君之禄,遇到国贼当然起兵讨之,这才是为臣之道!
现今曹操挟天子以征讨四方,反叛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早已引起天下人之共愤!而你却将这一切归于天数,简直就是放屁!像你这种无父无君没有原则的懦夫,亮不屑于你交谈,把嘴闭上,光是跟你说话我都觉得耻辱!”
“你!你你你”
薛综被赵义骂的浑身哆嗦,“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诸葛先生,注意自己的仪态。”
陆逊的叔叔陆绩此刻正襟危坐,向赵义发出了挑战。
“陆某想请问先生,那曹操乃是相国曹参之后,而刘豫州只是一织席贩履之夫,又怎能与前者相抗衡?”
“陆先生,我是真没想到,你研习易经多年,博学多闻,怎得能说出如此不过大脑之言语?相国之后又怎样?织席贩履又怎样?就算是相国那也是汉臣,难道相国之后就可以专权独断,目无君上?
再说了,吾主刘豫州可是中山靖王之后,当今陛下的皇叔,可谓根正苗红,而且当年高祖起事之时也仅仅是一个庭长,却最终坐拥天下!
织席贩履怎么了?不偷不抢更不会辱没了家门,陆先生此言真如三岁稚童,可笑至极,如此幼稚之语着实不应该出现在今日这种高端聚会上,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绩被赵义呛的同样面红耳赤,偏偏无法辩驳,因为他一开口选择的辩论方向就注定了充满破绽,更何况赵义早就对他们的问题了然于胸,又得了诸葛亮的教导,加之一会儿言,一会儿大白话,搞的这些江东臣大脑如同宕机,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在这之后又有几人站出来向赵义发起挑战,可惜的是却一个不如一个,竟被赵义连吼带骂全部说到哑口无言,羞愤难耐。
看见在场这么多东吴士皆被自己说的脸色发青,赵义只觉胸中畅快,没想到吵架吵赢了也和打架打赢了可以起到同样的作用,而吵的还偏偏那么有道理,让人无法辩驳,这才是最难受的。
看到现场已经没人再敢站出来与他舌战,赵义适时的摆出一副悲天悯人之态,长叹一声道:“哎~今日是孔明得罪了,虽然在今日这大殿之中你我立场不同,观念不同。
可亮认为,在座诸位都是君子,君子者忠君爱国,守正恶邪,造福百姓,名留后世,不然的话只能笔下千言,胸中却无一策,今日与各位一番交心也让孔明受益匪浅,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孔明在这里拜谢诸师了。”
风头也出了,骂人也骂爽了,赵义知道适时给对方一些台阶下,毕竟他不是来吵架的,是来谈合作的。
躲在屏风后的孙尚香看得两眼发光,她和凌统是一个想法,虽然听不太懂这诸葛孔明在说些什么,但是却觉得好生厉害,那些江东久负盛名的士都被他说的面有愧色,这在之前可是万万看不到的。
“这些腐儒,他们到底还要撑到什么时候?现在就应该听这诸葛亮的,联合刘备共同抗击曹军,我二哥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出来?”
孙尚香都等得有些着急,她正想去找一找孙权,催催他,却忽然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哈哈哈~~~卧龙先生不愧是当世奇才,你们这么多人唇枪舌剑为难他一个,绝非是我东吴的待客之道,如今曹操大军临近,尔等不思退敌之策却在这里斗嘴,我老黄在门外听了都觉得丢人!”
来者面容坚毅,留着花白胡须,行走间虎虎生风,正是东吴老将,黄盖黄公覆。
“是黄老将军,他来了~~这么说公瑾也回来了?”
孙尚香一看黄盖出面为诸葛亮说话,心中不由一喜,然而她很快就被自己的喜悦给吓到了。
“我为什么要高兴?那臭家伙如此欺负于我,可是要砍掉他手掌的!算了今日二哥见他还有要事,手掌就先留在他身上,改日再取。”
果然,随着老将黄盖走入大殿,后方又进入一男子,此人身材高大,相貌俊美,行走间既儒雅又不缺乏英武,却正是那被赞为“世间豪杰英雄士,江左风流美丈夫”的美周郎——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