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点戏谑的意味彻底变成笑意,他的嘴角轻轻挑起,轻轻点头顺着她的话语诱哄:“嗯,你说没有就没有。” 明宜霎时被气得又瞪圆了眼睛,什么叫她说没有就没有?当做哄小孩呢。 手已经不受控制得伸了出去,抵达他的腰间,在结实的腰腹间捏起丁点皮肉,使了些劲儿。 “嘶”头顶登时传来一道倒吸凉气的声响。 明宜感到解气,看他眉头轻皱的模样,也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正当她们彼此打闹你来我往之时,紧靠在门板上的明宜敏锐地察觉到打走廊里传来的一点声响。 是鞋子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脚步声,踏、踏、踏,声音向着她的房间步步逼近。 三更半夜的情况下,会是谁呢? 三更半夜……她的眸子倏然睁大,只觉得呼吸一滞,心脏差点骤停。 不会是……孟怀冰吧? 距离他上次来已经过了整整两天,如果他真的有心来找她,那今天也不是不可能。 明宜心如擂鼓,一时僵在门板上,脑袋里面却是在疯狂地转动。 虽然早有准备,却完全没想到他有可能在此时出现,偏偏今天周闻津凑巧也来了她的房间。 门外的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不是……但唯一肯定的是她绝对不可能当着周闻津的面开门验证。 也就是明宜贴在了门板上,才能在门户紧闭隔音效果如此好的情况下察觉到丁点痕迹,她抬眼瞧去,果然周闻津脸上没有任何异色。 一口气还没松下来,门外的脚步声忽然有加快的迹象,更让她心惊地是,面前的周闻津忽然抬起眼眸,状似察觉到什么,接着一只手朝她身后的门把伸了过去。 初恋和丈夫在她的房间里深更半夜相遇,什么地狱开局! 明宜脑袋瓜子嗡嗡的,被乱七八糟的念头填的满满当当,就在周闻津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怦然断裂。 她昏着头,破罐子破摔似的,突然抬手捧住了周闻津的脸。 周闻津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触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垂头挑眉看她,刚要开口,明宜清亮的眼眸瞬间在眼前放大。 唇上一片温热的触感。 “……”他的眸子微凝,所有的话语都被淹没在了唇齿和喉咙间。 接着房间内的灯光骤然熄灭,明宜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在一片昏暗之中,放下抬起的脚跟,两人唇齿分离,呼吸阵阵。 灯关了,门外如果是孟怀冰的话大概会领会到自己的意思……离开的吧? 她眼球咕噜咕噜转着,心中百转千回,周闻津在黑暗中瞧不见这些,却能感受到两人同频跳动的心脏。 咚,咚,咚,在寂静的夜里是如此地炽热…… 几乎没有犹豫,下一秒他就恢复了主动,垂头再次精准地捕捉到了那点红唇,双臂如同烙铁,环住了她纤细的身姿。 明宜感受到唇被堵住了,眼眸瞪大,只来得及发出一些“呜呜”声来抗议, 喂!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可周闻津又不是她心中的蛔虫,哪里晓得这些多余的心思,只是带着人一边吻着,一边向卧室内的大床走去。 即使已经分居许久,他依旧循着记忆在不开灯的情况下准确地找到了位置,轻轻一带,两人就纷纷倒在了床上。 明宜只感觉心跳如雷,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热汗袭涌而出。 门外还有人……可他们却在做这样的事情…… 可许久没接触过女人的男人此时骤然开了闸,哪里是随便能关得上的,明宜的那点抵抗动作在他看来如同隔靴搔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渐渐地她抵在他胸膛的手也放了下去。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最后消失。 而此时床上互相纠缠的男女却让空气骤然升温,忽然明宜抬手推开他的脸,在彼此连连喘息之中,颤着声音问道:“到这里为止吧。” 周闻津明显染了动情之色的眸子滞了滞,明宜本以为他会依言起身,可下一秒却是做出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反应。 男人俯身趁她不注意又偷袭了一下,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接着头放在她的颈窝处轻轻摩挲了两下:“不要。” 然后抬头又亲了一口。 明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满眼里滤镜破碎的震惊——这副耍赖皮的模样还是往日里那个贵不可言冷静自持的周闻津吗? 所以……男人身体里真的藏了一个孩子是吗? <
> 趁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时,周闻津见缝插针,继续展开了自己的攻势。 楼下阿姨将托盘和食物放到了厨房中,抬眼看向二楼的方向,一脸疑惑。 刚才周闻津让她做些饭菜给明宜送过去,可刚做好端到门口,顺着门缝透出的灯光就熄灭了。 “这是休息了?”她一时也不确定该不该再上去,只能给周闻津发了一条消息询问。 而另一边,二楼卧室中,一室旖旎的氛围中,柔软的大床上明宜抬手将周闻津的脸推开,水意朦胧的眼睛望着他,此时面上已是一片春意桃红。 两人粗重急促的呼吸在空气中交融,周闻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抬手想将她压在唇角的柔荑拿下去,可明宜却骤然开口:“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 两人此时已经如此亲密,她不想在其他事情上对他有所隐瞒,从内到外的坦诚相见才是一段爱情最美好的开始。 周闻津听她这么说,眸光一顿,他大概能猜到明宜想说的是什么,无外乎于孟怀冰。 然而事实上他也隐瞒了她很多事情…… 周闻津继续动作,将她遮在唇上的手掌拿开,哑着嗓子说道“我也有事情想告诉你。” “一会儿再说行吗?”他说着说着又将头埋进了明宜的肩窝,热气喷涌在皮肤上, 足以让对方知道此时他多么饱受生理上的折磨。 明宜心如擂鼓,这大概是这个男人向她撒娇的独特方式,却也是一个内敛的人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默了半晌,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察觉到这轻微的动作,男人靠在她肩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来,带着些许得逞的意味。 接下来便是一室春风浮动,不知今夕何夕。 第二天明宜直到十点才醒过来,稍微一动弹身上就是深入骨髓的酸痛,她掀开被子往下一看,白嫩的肌肤上尽是细密的红痕。 “混蛋!”咬牙切齿骂了一句,实在不怪她贪睡,狗周闻津许久不开荤,一碰到女人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主打一个滔滔不绝,绵延不断。 揪着她足足做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将亮才把人放了回去。 周扒皮果然是周扒皮,在这种事情上也得把人扒掉三层皮吃干抹净才能放过。 挣扎着起来穿好衣服,下楼以后依旧没看到周闻津的身影,于是朝阿姨问道:“先生呢?” 阿姨热好饭菜,给明宜端上桌子:“刚出去了。” 说完一拍脑门,关切问道:“太太昨晚先生吩咐我给您做了夜宵,但是我刚送到门口就看见灯熄了,怕打扰您就端下来了。” 明宜舀汤匙的动作一顿,脑子微微一转,霎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昨晚门外的人不是孟怀冰,松下一口气后朝阿姨一笑:“没事。” 此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下,拿起来后屏幕上显示是来自姜擎的消息,点开后是一长串字,主要告诉了她两件事情。 一件是恭喜她再次晋级,另一件则是通知明天去美院开会登记接下来的合作对象。 明宜目光触及到这行字后闪过一丝疑惑,她的合作对象不一直是行越吗? 怎么还要去登记一次。 与此同一时间,姜家老宅内,姜尚德单手招呼孙子坐下,拿起桌上刚泡好的茶放到嘴边啜了一口。 “明家那丫头怎么样了?”上了年纪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过的痕迹。温和而有力量。 姜擎放下手中的茶盏,依言答道:“马上要参加决赛了。” 听他这么说,姜尚德似乎很满意:“哦?几年不见这丫头倒是有出息。” 姜擎觑着爷爷的神色,心想您老现在假装什么不熟,当初分明是你吩咐我必须力保她过五关斩六将进决赛的。 当然明宜能力也足够强,让他肩上的胆子轻了许多。 果不其然,他心中的念头还没消散,姜老爷子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幽幽开口:“多帮衬着她点。” 姜擎:…… 你孙子都快把心肺掏出来给明丫头供上去了,只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过到底是孝敬,心底千般念头,面上却是不显:“知道了。” 该交代的都说完了,老爷子起身就要离开,姜擎看着他孤零零的身影,猝不及防开口:“您为什么不亲自去明爷爷墓前看一看呢?” 两个情如亲兄弟的人,自打一方过世之后,两家就断绝了来往,这么多年,姜老爷子一次也没去祭拜过。 至今想起来仍有些唏嘘,姜擎还记得小时候,明宜和姜蕙心追在他身
后跟着跑的日子,算起来明宜那时还被爷爷抱过呢。 可惜随着时光的侵蚀,这些记忆或多或少都被消磨掉,两个小女孩成了一见面就掐架的冤家,只有他和爷爷还记得那些温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