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就没了声响,眼睛还大大地睁着,死不瞑目。
赵明玉在一边看呆了,她推搡荷香,“你过去看看,她到底真死假死,话还没说清楚呢!”
荷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了床前,她不小心碰到了沈夫人的脚。
“啊……”忽然间,沈夫人喉咙里又发出了一声诡异的感叹,身子也动了一下。
荷香吓得哆嗦了一下,一边赵明玉仍旧在给她使眼色。逼不得已,她伸手探了探沈夫人的鼻息。
而后,她转过身来用力地摇头。
雀儿扭过头来,哭着道:“你们有完没完,我家夫人都过世了,你们还不放过她们吗?她是看在盛太太的照顾她这么久的份上才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你们来的,你们爱信不信,反正人都没了!”
赵明玉这才讪讪地出了门,边走边小声嘀咕,“真是晦气!”
荷香的脸色很不好看,死者为尊,冲撞了沈夫人,她心里愧疚。
而且,沈夫人的确是挺可怜的,死了丈夫又死了女儿,后来连儿子也没有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
要说错也是沈淮安和沈辛婷的错,他们已经得到了报应,沈夫人未免也太可怜了。
跟来的这些盛家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赵明玉刚才的做法,的确是让人心寒。
要是秦妤在的话,肯定不是刚才那样子。
芙蓉和荷香手握着手,努力地给对方一点支持。
大家都垂头丧气的时候,赵明玉忽然又哎哟一声,她转过身来怒瞪着荷香问:“秦妤到底去做什么了?盛延茗说不准已经回来了,他肯定是想独吞家产的,他是正房嫡出,按道理,这盛家的家产都是他的呀!”
荷香一听也有些慌了,她是陪着秦妤后来嫁过去的,没见过盛延茗,不知道他的为人,但赵明玉说的对,他才是盛家嫡出。
不过,任何对秦妤可能有害的事情,她都会同仇敌忾。
赵明玉听风就是雨,她要立刻给矿上打电话,把盛延卿叫回来商量对策。
可是,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要么不通,要么没人接听。
“到底怎么回事?二爷和太太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不过那时候你可就得吃点苦头了。”赵明玉沉声怒问。
荷香已经有些心虚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耐不住赵明玉威逼利诱,把矿难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赵明玉瘫在了椅子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要是盛延茗这时候回来,盛家岂不是全部乱套了?”
屋子里的都不是外人,荷香和芙蓉是一直服侍秦妤的,盛延晖是盛家四房的人,听赵明玉一分析,一个个都苦着脸,皱起了眉头。
好容易拿下的矿山,又好容易说动四房的人入股,本来一切都顺利进行的时候,却出了这档子事。
十几条人命,如果追究起来,很可能是要蹲监狱的。
如果事情往大了闹,矿山根本开不下去,再有人来横插一脚的话,只会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