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念被连拖带拽的拉出别墅。
“放开她!”戚竹清冷的低吼响起。
青禾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从他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个鬼魅般的黑色身影,
下一秒,手臂被人抓着,过分大的力气硬生生的把他甩到了一边。
青禾朝后踉跄了两步,抬眼间,戚竹的拳头已经朝他袭来,他正想还手,但拳头还没有到他眼前便被沈暮念握住了。
沈暮念眸中闪动着悲伤涌动的光晕,握着戚竹的手将她的胳膊拉下来,哑声道:“走吧。”
戚竹就知道沈暮念来这里,只会让自己千疮百孔,心伤难过。
她就不该来!而她也不该因为自己内心那点,对君亦卿自私的情意放任沈暮念来。
她突然有点内疚,沈暮念把她当朋友,而她这次却自私的让她受伤了。
沈暮念没有放开戚竹的手,也没有看向她,拉着她回到了车边,松开,拉开车门坐进了主驾驶座里。
戚竹紧紧的咬着牙,拧了拧眉,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驶座里。
沈暮念面无表情的系上安全带,挂挡,缓缓踩下油门。
车越飙越快。
进入市区繁华地段的时候,沈暮念一直在不断的车,几乎要把车子行驶到飞起来。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扣着方向盘,眼神专注的可怕。
戚竹心里有点慌,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也许并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沈暮念的眼神中没有悲怆和愤怒,也没有被欺骗的受伤,有的只是漆黑如深渊的沉静,像一潭死水,经不起任何波澜。
在车里驶进蓝城区,停靠好时,戚竹的心才稍稍放缓了半拍,她刚才开车的状态,好像随时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解开安全带,沈暮念拉开车门下车,戚竹跟着她一起上了楼。
大门敞开了一条缝,没有上锁。
戚竹捕捉到沈暮念眸中一闪即逝的狐疑,轻声解释道:“将军回来了,你们谈,我去楼下守着。”
沈暮念微微摇头:“跟我进来,有件事要拜托你。”
戚竹目光一顿,应声:“好。”
客厅里。
君亦卿坐在沙上,矜贵,优雅,沉静。
他手里拿着一份红色纸质的件,看上去复古陈旧,上面的字体都有点晃眼。
沈暮念在门口脱掉鞋子,进门。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却没有抬起头,视线还留在件上。
从沈暮念的视线望过去,只能看到他半张脸,还有轻轻垂着的眸子,但即便如此,沈暮念还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是了,他临走之前,告诉过她,让她回家,哪都不要去。
她的事情,她一会会给他解释,现在。
沈暮念一言不的转身回了卧室,片刻后,她走出来,把一个锦盒递给了戚竹,轻声道:“送到日出东方,给沐凉。”
戚竹没有接,而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君亦卿。
沈暮念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身边的所有人,在跟她说话行事之前,都要先看君亦卿的眼色。
仿若她的话,就是放屁,无关紧要。
她的所有行为,只要君亦卿没有点头,她就什么都干不了。
原本就烦躁混乱的内心,愣是在这一个微小的举动中炸了。
沈暮念把礼盒收回来,咬了咬牙,跟戚竹擦身而过,走到门边去穿鞋子。
嘭!
君亦卿紧紧捏着件一脚,狠狠甩在桌子上,凌冽的视线朝沈暮念扫过去,阴寒启唇:“沈暮念,一天不作,你能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