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恒,主任说华大不错,而且又是国内第一第二的大学,而且对以后就业也很有帮助。”恒妈将级主任的话,原封不动,又再一次跟刘泽恒说一遍。
刘泽恒回拒:“青大也不错啊,何必去华大那么远。”
“华大和青大怎么一样,主任说青大连全国高校前十都没排上,你不是说你以后想做个大学教授吗?华大学术氛围好,又是名校,以后毕业出来做大学教授也容易。”
刘泽恒认真地给恒妈扫盲:“大学教授也不是说做就能做得到,读完本科还要读硕士博士,综合讲师教龄和教学成果、还有学术研究,差不多三十岁才有资格当副教授。”
“唉,我说你呀,怎么就不去华大呢?又是名校,奖学金也不比青大少,你级主任说那里教学好,学生也有很多机会发挥自己的特长……华大毕业的,特别抢手。”恒妈是农村妇女出身,来城镇居住很多年了,可是见识还是少的,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别听他瞎逼逼,他自己都没去过华大,他怎么知道华大里面是怎么样?”
刘泽恒几乎不说粗口,恒妈听到他不雅用词,一愣,又说:“算了,我不说你,我找筱怡劝劝你。”
“你别找她,白费力气,她只听我的。”
“你呀……”恒妈也没好气,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她儿子就是这样,自己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唉,我不理你了,你自己想清楚。”
刘泽恒心里感叹,幸好家里人还是讲道理的,尊重他的选择,后来几年,他偶尔会在新闻看到有一些学校领导为了让学校名声更好更高,让成绩好的学生选他们认为的最好的名校和专业。他认为,高考报考的时候,老师只是充当一个提供建议的角色,而不是强迫学生报某一所学校,还动员学生家里劝说。
想不到这种奇葩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报考后没多久,陆陆续续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刘泽恒收到的是青阳大学的应用心理学专业,其实多少是因为刘筱怡的抑郁症才选择的。
刘筱怡也收到青阳大学的录取通知,是服装设计。
上辈子,刘筱怡考了个三本民办学校,学费特别贵,家境一般般,怡爸怡妈供读比较吃力。这次刘筱怡考到公立学校,学费比民办便宜,只是她这个服装设计比较烧钱,每个月要买美术用品,还要买布料,有时候会用到稀少的布料,费用就更贵了。
某天刘泽恒算好怡爸在家休息,刘筱怡出去逛街的时间,走去怡家,把刚刚获得市里表彰的5万块奖学金交给怡爸,说:“叔叔,这是给筱怡的学费。”
“这……”怡爸表情复杂看着刘泽恒,他知道两个小孩现在交往,可是用刘泽恒的钱就不妥。感觉就像用孩子交往为前提来换取钱交学费:“泽恒,这钱你收回吧,叔叔还是有钱给筱怡上大学的。”
上辈子刘泽恒把钱交给怡爸,怡爸比较容易接受,毕竟他和筱怡没有交往,加上民办学费真的昂贵交不起,怡爸说是借,没两年,小情侣有了孩子,定亲了,后来怡爸还钱,刘泽恒也没要。
“叔叔,筱怡学服装设计用钱多,而且大城市生活成本高,我也舍不得她吃苦。而且她这个人又较真,不会花别人的钱,如果我直接给她的话,她不会收。”
怡爸把钱推回去给刘泽恒:“筱怡现在跟你交往,我不能收你的钱,要是传出去,别人还说我卖女儿呢……要是被你爸知道,还以为我讹你的钱,这钱我不能收。”
“叔叔……”
刘泽恒正想说一些话,玄关的门打开,刚好门口正对着沙发的位置,刘筱怡进来看到刘泽恒拿着一个厚的牛皮信封想要给怡爸,好奇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怡爸使眼色让刘泽恒不要说,然后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去厨房倒水喝。
刘泽恒收好信封,问:“你不是说去逛街吗?没有一个小时就回来?”
“李梨出门的时候家里的狗吐了,要送去宠物医院,她联系不到我,后来我在街上等了很久,找地方打电话给她,才知道的。”刘筱怡举起手中的白色胶袋,说:“我刚刚在街上买了蛋糕,是少糖的,要不要吃?”
刘泽恒点头:“好啊!”
刘筱怡口味偏甜,刘泽恒口味偏淡,显然这蛋糕是迁就他的。
“去我房间,吹空调。”刘筱怡兴奋地拉着刘泽恒去自己的房间,开好空调,又跑出去拿两罐冰凉的可乐出来。
“不要喝冰的。”
“就这一次,外面真的好热。”
“下次不准……”刘泽恒妥协。
刘泽恒的信封又厚又大,不能直接塞在裤袋,所以放在自己的背后。刘筱怡动作麻利抢过牛皮信封,上面还打印一行黑字:祝贺泽恒同学荣登省科状元。
里面是红彤彤的毛爷爷。
刘筱怡不解:“你拿奖学金过来干什么?”
其实他们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没什么好隐瞒的,解释:“本来想给你爸,用来支付你的学费。”
“不用吧,我爸能给学费。”上辈子刘筱怡考的三本学校学费贵,怡爸都跟支付了,怎么支付不了公立学校的费用?
“上次学费是我给的,你爸收了。这次他没收……”
刘筱怡难以置信:“上次他是收了你的钱?”其实刘筱怡以前觉得自己的家庭也支付不了那个高昂的学费,可是怡爸的确是拿出钱给了,所以现在误以为怡爸有私房钱,结果是刘泽恒用他的奖学金支付的。
“你为什么这样做啊……”三本学校学费特别贵,不算生活费,读完都要十万块左右。刘泽恒高考成绩好,光是上大学,各种奖学金奖励累积十几万,在大学里每年也拿几千块奖学金。可是刘筱怡的学费,就去了他一半资金。
“能上大学就去上,我也不想你以后因为学历找不到好工作。后来觉得你这个社会太险恶了,所以不想你出去工作,在家好好玩也可以……”刘泽恒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刘筱怡牵起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安慰:“泽恒,别这样,我们不聊以前,现在好好生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