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气机还在嗡嗡地运作中,房间温度微凉。刘筱怡醒了过来,枕边人已经不在房间了。
对了,刘泽恒昨天说要出差,一直摆放在墙角的两个行李箱,少了一个。不知道他多早醒来收拾行李,也不知道是她睡得太沉还是他收拾的动作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离开了。
大概是因为接下来要禁欲好几天,大冰山昨晚有些不节制,要了好几次。刘筱怡夜里有点受不了这样操劳,提前昏睡了过去。她身子十分干爽,而且穿了回了睡衣,是刘泽恒给她洗过澡。因为他有洁癖,拒绝任何一方身体黏糊睡觉,必须要保持干爽舒服才能入睡。
刘筱怡扶着腰坐起来,看着安静的房子,接下来几天,她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其实她从小到大都很怕一个人在家,而嫁给了刘泽恒,她几乎天天一个人在家。
小时候,爸妈工作忙不在家,刘筱怡跑去邻居刘泽恒的家里等爸妈回家;再长大一些的时候,刘筱怡渐渐地喜欢刘泽恒,那时候的她犯中二病又胆大,老是脸不红地跟大冰山说:“泽恒,今天我爸妈不在家,你过来陪我睡觉,好吗?”
虽然每次刘泽恒冷漠地回她一个字“滚”,她每次还是循例问一句,她觉得再问多几次,他就会答应似的。
再后来,是刘筱怡设计睡了刘泽恒,而他又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觉得睡过了就要负责任,还特地回家跟双方父母交代,定下婚约。刘筱怡意外怀孕,他一边上学保持成绩,一边把她照顾得很好的。只是,刘筱怡在他上学期间,在出租屋不小心摔晕了,差点丧命。
刘筱怡小产后,被怡妈强制回老家休养,两人分隔两地整整一年。休养好的刘筱怡回学校重读大三,而刘泽恒已经上大四了,面临考研。就算两人租房子住在一起,也很少话说,因为刘泽恒需要专心学习。
那时候,刘筱怡特别爱他,就算他很少跟她说话,也爱死他。年轻时,总觉得能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加上,那时候的小言情都在宣言:就算是大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
不幸的是,她遇到的是千年大冰山,凭她二十几年做人经验,怎么可以融化?
*
中午,刘筱怡过去一家大型商场找闺蜜李梨聊天。
李梨是她高中同桌,后来两人在同一间大学。当年,刘泽恒考进省内名校青阳大学,而学渣的她没有考进;她为了能经常见到刘泽恒,报了青阳大学旁边一间三本外语学院。
“li1”刘筱怡在约定的时间在商场门口等来李梨。
李梨是这间大型商场的行政人员,穿着面料高档的黑色行政装,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向刘筱怡走过去。其实,刘筱怡心里有一些自卑,大家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女人,李梨已经是一间高级商场的行政部经理;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家庭主妇,当年因为刘泽恒说以后会养她,就轻易地放弃了学业。现在在家无聊,想找一份工作打时间,可是一个辍学的三本学生,没什么优势,而且年纪不小,却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根本找不到好的工作。只好报一些像画画、插花、烘焙的兴趣班打时间。
刘筱怡和李梨在商场一间颇有雅调的咖啡厅聊聊天。
“一杯卡布奇诺,一杯牛奶,两份简餐a,谢谢!”李梨向服务生下单,然后把菜单交还给服务生。
待服务生离开之后,刘筱怡笑着问:“怎么了,从良了,要喝牛奶?”
李梨一向喝黑咖啡,特苦那种。
“不喝了,现在要备孕,等以后生完孩子再喝吧。”
李梨去年和男朋友结婚,今年打算要个孩子。
刘筱怡有点小惊讶:“这么早要小孩,不多过点二人世界?”
李梨比较夸张地回答:“再过两年二人世界,我就变成高龄产妇了。”
“三十岁而已,又不是三十五岁,三十五岁才是高龄产妇。”刘筱怡话是这么说,其实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刘泽恒一直拒绝要孩子,她私底下给自己一个时限,最晚、最晚在三十三岁的时候怀孕,无论那时候刘泽恒愿不愿意,一定要他答应。
“烦呢,两边父母都在催,被他们唠叨死了,我就生个孩子图个清静。”李梨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你呢,结婚好多年了,怎么还没要孩子?”李梨突然看了一下周围,脑袋靠近刘筱怡那边,小声的问:“泽恒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大冰山学霸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一副禁欲的样子,两人结婚几年了还没小孩,外人难免会觉得他有那方面障碍。
“才不是呢,我家泽恒好着呢!”刘筱怡有点不服气地说着。要是她体力好的话,大冰山夜夜笙歌都行,因为她体力不好,刘泽恒才隔日跟她做一次。
刘筱怡继续补充:“以前我不是怀过吗?我们只是想过多点二人生活而已。”
“嗯,真羡慕你们,你们爸妈都不催。”李梨从来没有听说刘筱怡被催生小孩,特别羡慕。
哪里没有被催,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已。刘泽恒平时话少,给人感觉冷漠疏离,四个家长都不会向他唠叨这种事情。反而是刘筱怡比较好说话,于是四个家长经常打电话给刘筱怡,要她多跟刘泽恒提提要小孩的事情。刘泽恒一直都拒绝要小孩,让她觉得很为难。
这时,李梨的手机响了,她接听:“喂,老公,嗯……我在绿茵咖啡厅……我没有喝咖啡,跟筱怡在聊天……嗯嗯,好的。”
李梨挂掉电话,刘筱怡好奇地问:“你家薛峰查岗啊?”
“不是,送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