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下,疏影中。
两名身着黑色衣服的人凭虚而立,冲着兽苑的阵基指指点点。
通过阵法的感知,秦漠然的神念可以看清来人的大致形貌,但却无法判断对方的准确修为。
不过,能够凭虚而立的人,起码也是筑基以上的强者。
他不知道,这两名强者指点着兽苑有何居心。但是,大半夜鬼鬼祟祟出现在此处,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路数。
“苟师兄,据那人所言,此间主事者是个毛头小子。没有丝毫修为。”一名黑衣人遥指秦漠然居住的木屋,“那小子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想必不会阵法操控之道。此刻这阵法禁制,应该是那姓康的激发之后,一直未曾停止。不过,其威力估计有限的很。”
苟师兄的个子比说话那人要高出一头,闻言点头道:“不错,别说一个凡人了。即便是有修为的低阶弟子,想要吃透一座阵法,没有三两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此间阵法禁制虽然开启,却终究是死物一个。朱师弟,待咱俩集中一点进攻,用不了多久,破阵可期。”
朱师弟不屑的笑一声道:“师兄乃筑基九级的假丹强者,咱也是筑基八级的水平,攻破此间阵法,想来不成问题。”
一个筑基九级,一个筑基八级!
秦漠然顿时一惊。
筑基后期强者是多么的强大,他太清楚不过了。
不过,他与这两人无冤无仇的,对方为什么要来偷袭自己呢?
难道是郝贵的帮手?
苟师兄道:“师弟,咱俩不要着急硬拼。如果动静太大,惊动了那小子,招来谷中强者就不妙了。”
朱师弟附和道:“师兄所言极是。云岫谷的主人虽说尚未凝丹,但是一身本领匪夷所思,能不招惹那个疯子就不要招惹。咱们悄悄攻破阵法的一处,将这所有的豹纹貂全都给一锅端,再将那小子弄死,尸体也弄走。到时候,他们云岫谷还道是那小子夹带私逃呢。”
苟师兄摇摇头:“师弟,你可不要小觑别人的智商。此间事发,必定会有心人怀疑是我都天峰所为。不过,没有证据,他们也奈何不了咱们。”
原来,这两个家伙是厚土宗的修者,此番前来,竟然是冲着豹纹貂而来。听两人所言,显然在这云岫谷中设有内线,就不知这内线究竟是谁。
不过,内线的事情可以慢慢再留意,这两名外派的家伙竟然胆敢打他的主意,秦漠然心中也没有轻易放过这两人的打算。
他的寿元不多了,没有太多的时间四下应聘工作。托庇在天符门下,早一日筑基成功,他就能多活一些时日。
因此,他打算高调一些。对任何敢于欺负他的人,他都不打算手下留情。
只有将这些家伙们打疼了,打残了,那些对他心怀不轨的人才会消停。
沉思间,云翔阵盘传来轻微的震动。
两名黑衣人开始攻击阵法的一隅。
这两人唯恐惊动云岫谷中之人,耐着性子慢慢攻击阵基。
那苟师兄是一名火修,掌心中喷出炙热的火焰,不停歇的灼烧着阵旗所在的虚空。肉眼可以看见,此处的虚空氤氲荡漾,分明出现了一道透明的护罩。
“朱师弟,咱俩合力攻击此处!”
朱师弟应一声,手一招,掌心凭空出现一把金色的长剑来。
“疾!”
长剑金光流转,脱手飞出,围着那透明护罩砍劈扎刺,连连攻击。
云翔阵经秦漠然一番改良之后,运转的效率比早前简化了许多,但是威力反而有了大幅的增加。
两人攻打了一气,也未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他俩不着急,秦漠然反倒着急了。
如果就这么耗下去,这俩哥们见事机不协,不会半途而废吧。
如果就这么走了,他俩的储物袋岂不是也溜了?说实话,两名筑基后期强者的储物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难以拒绝的诱惑。
好吧,那就让咱暗自帮他俩一把。
秦漠然哼一声,神念操纵云翔阵盘,将该处阵法的威力大幅削弱。
“朱师弟,再加把劲!”苟师兄连声催促:“阵法的威力松动了!”
“好咧!”朱师弟应一声,手心金芒一闪,虚空中的金剑金芒大盛,甚至绽出了尺余长的金色剑芒来。
见得此剑的威势,秦漠然也颇有几分担心。万一被这家伙毁掉了此间的阵旗那就麻烦了,心意一动,索性关闭了此间的阵旗,空气略一氤氲,那透明的护罩便如肥皂泡一般破裂。
“好!成功了!”苟师兄长出一口气,“天符门这帮家伙还真是有几把刷子,这么一个死阵都如此麻烦。真要是有人主持,恐怕咱俩不是那么容易将之攻破呢。”
“师兄如此看重此阵,待会儿,咱俩宰了那小子,寻得了阵盘,回山后慢慢研究即可。”说话中,朱师弟一头钻进禁制,大手一拳挥出,直接将厚实的青石岩墙击出一个窟窿,抬步进入兽苑。
眼瞅得兽苑中黑灯瞎火,守苑那厮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此刻已经进入了兽苑,朱师弟再也不担心会惊动他人了,放肆的一声大笑:“此间的人听好了,速速出来迎接大爷,稍有怠慢,小心将尔剥皮抽筋。”
大笑声中,苟师兄也自窟窿中钻了进来。瞥一眼四下的豹纹貂,目光中掠过贪婪的光芒。
恰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冷哼传来:“此处乃天符的宗产,你俩破阵而入,是打算抢劫么?”
朱师弟猖狂的回应道:“哈哈哈,老子不单要抢劫,还要杀人呢!小子,赶紧给爷滚出来受死!”
这厮说话无礼,秦漠然眉毛一挑,冷森森的回答道:“就凭你们两个鸡鸣狗盗的玩意儿,还没有资格见到小爷。既然如此猖狂,待会儿可别哭鼻子!”
说话声中,秦漠然神念一动,云翔阵全力发动了起来。
便听得‘嗡’的一声响,四周景物变幻,星月无光,朱师弟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苟师兄与四下的豹纹貂全都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