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坠不见了!
他明明记得昨夜入睡前是将玉坠放进了这个抽屉,怎么不见了?
康允泽脸上现出难言的慌乱,他连着拉开旁边的几个抽屉。
没有,都没有。
他半跪在地上,又在床榻下反复找了一通,仍旧是没有发现。
康允泽仔细回忆了一遍,玉坠是证明真凶的重要证物,他从来贴身存放,就是睡觉时也不敢离身太远。
他从来只放在拔步床左侧第二个抽屉,向来没有差错,怎么会突然不见。
不...也并非突然,而是在他将这件事对大伯和盘托出之后。他忽而想到昨夜自己倒头便睡,昏昏沉沉地没有半点意识。
自他搬进灵雨院以来,从未发生过财物被偷盗之事,怎会这么巧,有贼人什么都不拿单单就拿了那枚玉坠。
康允泽的脑海中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也许玉坠的消失不是偶然,而是被人刻意偷拿了。他不愿意去怀疑康启麟,可除他之外,还能有谁呢?
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
是大伯父不愿得罪谢家,还是另有缘由?
如果真的是被大伯着人偷走,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可原谅。康允泽垂在身侧握紧的手背上曝出青筋,撑着床榻站起,掀了帘子往屋外跑去。
被他挥开的珠帘噼里啪啦地搅在一起,从大厨房拿了饭菜回来的鸢儿正巧和康允泽撞在一处,食盒里的汤水洒了他一身。
鸢儿被吓了一跳,见康允泽脚步不停,慌忙道:“四少爷,你要哪处去?”
康允泽并未应她,仍旧如昨日那般往曲水堂奔去。
曲水堂房外多了两个看门的小厮,还没待康允泽走到近前,就将他拦下。
“大伯在里面?让我进去。”
“国公爷并不在房,四少爷请回吧。”左边的那名小厮拦着的手并不放下,继续道,“房重地,四少爷还是不要乱闯的好。”
“大伯真的不在?我有急事要...”
康允泽明明见窗边透出一点光亮,哪里肯信房中无人,他挥开小厮的手,仍旧想要进去。
推搡间,房的门从内推开,出来的却不是康启麟。
常年跟在康启麟左右的周全甩开衣袖走了出来,又转身将房门带上。他端方的国字脸上不苟言笑,垂着眉眼俯视面前这个身高只到他肩膀的男孩。
“四少爷。”
“周管事。”
周全主理着西三所大大小小所有事务,又跟着康启麟几十年,在府中权力甚大,只站在康允泽面前,就让人莫名感到一股威压。
“国公爷不在府内,四少爷有何事?”周全站在门前,丝毫没有避让开的意思。
康允泽哪里肯信:“我有事要亲自跟大伯父说,周管事还望你通传一二。”
周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缓声道:“国公爷最近事忙,待他回府,我定会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