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爷子闭上了眼睛。

他还记得,那天他是怎么回答金湘玉的:“你这种出身寒门的女人,唯一能够拿到手里进入我们凌家的把柄,可能就是你的肚子了。”

“如果你真的怀上了少杰的孩子,你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少杰,第一时间要求嫁入我们凌家。”

“但是你没有。”

他眯着眸子冷冷地盯着金湘玉那张逐渐苍白的脸:“在我提出让少杰和丁芳结婚之前,你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我一说要让他们为了孩子结婚,你却忽然问我如果你也怀上了少杰的孩子的问题……”

“小姑娘,别以为假怀孕能骗得过我们的眼睛,早点放手,不管是对少杰对丁芳,还是对你,都好。”

那天,金湘玉看着他的脸沉默了许久,最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一向懂事乖巧十分懂礼貌,那是她第一次在他这个长辈面前失态。

他被她笑声里的轻蔑弄得有些不悦,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她却瞬间冷下了脸站起了身:“伯父,你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别后悔。”

说完这句话,她就拎起了她的手包转身离开了。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年后,当他再听到她的消息的时候,就是她已经得了疯病,被家里人送到精神病院治疗,最后在精神病院自杀的消息。

那天,和他说起金湘玉消息的人还忍不住地感慨:“听说那个金湘玉跳楼的时候一直喊着她的孩子,一直在找她的孩子。”

“丁芳给你们家生了个儿子,她就开始妄想她也给你儿子凌少杰生了一个儿子,天天抱着个枕头说她儿子丢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当时的凌老爷子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心里只觉得这女人疯起来,连自己的记忆都能篡改。

她根本没有怀上少杰的孩子,说什么孩子丢了?

可如今……

凌老爷子看着大屏幕上那些网友议论的话,呼吸骤然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的儿子凌少杰,他最了解!

他这辈子心里一直都只有金湘玉,这辈子也只和金湘玉和丁芳两个女人有过男女关系!

既然凌北谦不是丁芳生出来的,那他的亲生母亲……

他咬牙,目光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站在直播镜头正中间的凌北谦。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掉下了几滴泪来。

像啊……

像!

凌北谦的五官,有些地方和金湘玉还是很像的!

只是,以前的他从未想过他有可能是金湘玉的孩子,也从来没有将凌北谦和当年的那个女人联系起来。

因为激动和悔恨,老爷子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急促地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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