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 “姑娘糊涂,这的确是邹神医的手笔!” (第1/7页)
白胡子老头儿当众的阴阳怪气,激得谢芸再也挂不住脸,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这老头儿到底是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荼姐姐,你就是这么让人随意侮辱我的吗?”
前有母亲得了癔症的打击,后有大夫出言讥讽,谢芸再也不想忍耐,当着谢老夫人和顾夫人的面,开始数落谢荼的不是。
“我不过是和母亲从老家兖州上了京城住进了你们府上,可也是为着服侍祖母,在祖母跟前敬孝,未曾得罪过荼姐姐,姐姐为何这般欺负我们?”
谢老夫人也忍不住道:“荼丫头,这个大夫看着并不靠谱,你拿上你父亲的名帖,去请位太医来给你婶娘瞧瞧吧。”
“这癔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医治得不及时,那可真是要害苦了你芸妹妹了!”
听着她们的指责,谢芸镇定地望向白胡子老头儿,尊敬道:
“您看,我家中之人有些晦医忌医,不知大夫在何处坐馆,可能告知一二,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谢荼早就得了吟心的暗示,这个白胡子老头儿是从姜鹤那处来的。
以姜鹤身上那两种药粉的功效,这个老头儿只怕是不简单。
更何况,她现在也不能让谢芸揪住她在京城欺负她们母女的问题不放。
白胡子老头儿抬手捋了捋胡须,神色自在道:“老夫姓邹,自幼学医,坐馆的医馆嘛,倒是没有。”
听闻这话,谢芸便急了:“你这老头儿,你都没有坐馆的医馆,便敢胡乱出来诊脉开药方,想害死人不成?”
只顾夫人听见老头儿的姓氏后,面露异色。
那老头儿接着说道:“世上行医者有三种,第一种人,医术高明熟读医,被太医院收编,专给皇室贵族以及勋爵人家达官显贵们治病。”
“这第二种嘛,医术相当徒子徒孙,着医馆坐诊,专给平民百姓治病开药,日行百善积德修身。”
小老头儿丢开刚刚写好的药方,捞起医药箱起身道:
“这第三种嘛,医毒兼得平淡逍遥,行万里山水得万千自得,只给有缘者医治疑难杂症,是以。”
他略一停顿,指着谢荼接着道:“这方子,我只当是有缘送给这位谢姑娘,令堂这针疗,另请高明吧。”
众人瞠目结舌中,那老头儿挥着手自在直接离开了逐风院的大门:
“要快哦,否则将来歪嘴斜目的,可就不雅观了!”
谢芸气得直跺脚,扬声喊了小丫头再去请大夫:“这老头儿是什么个意思?就这样把病人弃之不顾了?所谓医者仁心呢?”
顾夫人见状,轻蔑地笑了笑:“芸姑娘,邹大夫说了,他是第三种,只医有缘人,你都这般抗拒他来医治你母亲,你又何必强留呢?”
谢老夫人这才回过味来,狐疑道:“姓邹?难不成,是那位邹神医?”
顾夫人挽起谢荼的手,将她拉到一旁的圈椅边坐下,笑称:“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谢老夫人叫了适才出门去请大夫的小丫头回来:“刚刚这大夫你是从哪里请回来的,竟然来去得这般快?”
小丫头竟然一脸茫然:“啊?那位大夫不是奴婢请了回来的。刚刚芸姑娘催促,奴婢才又去问了一声,奴婢托小沙弥去请的大夫,才刚到山脚下呢!”
屋子中,众人一时静默。
等到谢芸派人请来的大夫到屋子中,好一阵忙活诊脉,那大夫眉头紧蹙,迟迟没有开口。
“大夫,我母亲究竟如何了?”
那大夫面色窘迫:“这,这,这位夫人的脉象奇怪,似是……”
谢芸心中一凉:“当真是癔症?”
那大夫受到了提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是是,正是癔症,姑娘如何得知?”
谢芸急忙将刚刚那白胡子老头儿留下的药方递给大夫,请教道:“那这个药方用药用得可准?”
那大夫仔仔细细将手中的药方研究了一番后,激动道:
“这方子着实是妙啊!若是加上针疗以辅助,令堂的病情很快就能得到控制,并且在不久的将来便能恢复如常。”
“针疗的手法极其刁钻,一般的大夫是不敢轻易施展完全部穴位用以治疗。”
“姑娘不如直接请开了这个方子的大夫出手医治,恐怕都比我的手稳许多。”
“能开出这样方子的大夫,定是位圣手,不知大夫尊姓大名。”
说到这儿,顾夫人这才确定适才那位大夫的身份。
她有些幸灾乐祸:“大夫说他姓邹,只是邹大夫诊脉速度太快,咱们这位姑娘并不是很相信他,这才请了先生您来进行复查。”
那大夫一脸不可置信,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方子,直到发现纸张背后有一处隐秘的水印。
“姑娘糊涂,这的确是邹神医的手笔!”
“令堂的病症对于邹神医那样的名医圣手来说,当然是小小杂症不足挂齿,自然看起来很是随意。”
“哎,不过邹神医讲究一个随缘,姑娘那般侮辱邹神医看不起邹神医,只怕是令堂的病再也无缘得治了。”
“在下只能按照邹神医开的这方单子抓药,再辅以简单的针疗,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姑娘若是想要令堂恢复如初,还得花费许多精力。”
谢荼见状,忙向谢老夫人建议道:“不如芸妹妹即刻便带着婶娘回京城吧,眼下在这深山之中药材不全,大夫来往也不方便,倒也不能一直叨扰隆山寺众位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