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1/2页)
在距离三清山四千多丈远的仙居原,燕无归拖着他那把长剑,和阿呜走去紫雾谷旁边的小溪。
他刚刚解决掉一波贼人,剑上不沾了血,连阿呜的毛发上也不可避免溅上了一些。
燕无归来到溪边洗了把脸,随后把沾了血的剑也伸进溪流,仔细擦洗着。
阿呜此时已经跳进水面,燕无归拽过自己围巾的一角,把剑上的水擦拭干净,随后才招呼阿呜过来。
阿呜正想甩甩身上的水,被燕无归呵住:“阿呜,别乱动。”
“嗷呜——”它被男人一声呵住,也不敢乱动,乖乖趴在燕无归身边,任由他搓着自己身上沾了血的毛发。
好在沾得不多,随便揉搓几下就干净了,血腥气也随着溪水的流淌而慢慢消失。
阿呜跑上岸,终于能够甩甩身上的水,随后自己跑到太阳底下晒太阳去了。
燕无归抱着剑,也来到阿呜身边的草地上坐下,把刚暂时的裤脚晒干。
他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生肉,放在阿呜嘴边,随后摸了摸它毛茸茸的狼头:“阿呜,快吃吧。”
“嗷呜——”阿呜看见肉,叼起那块肉,没两下就吞进了肚。
燕无归看着不远处的溪流和山峰,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那位小姑娘,自己似乎好久都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下如何?
只是今天自己实在太累了,为了解决掉那帮贼人,一人一狼都是一晚上没睡,如果就这么去找她,她肯定要嫌弃自己的。
“阿呜,我们回家。”他起身拍了拍狼脑袋,示意它跟上,打算先回家睡一觉。
紫雾谷弥漫着瘴气,一般人望而却步,除了那些不知好歹又想置他于死地的仇人,没人会对这么一间四处漏风的破烂屋子感兴趣,加之他百毒不侵,所以他能够在此暂时安顿下来。
燕无归睡觉的时候也会抱着剑,阿呜也会躺在他身边,基本上不会离开他身边,警惕性和安全感满满。
一人一狼,就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得到片刻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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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想看你画画。”她靠在叶问舟肩膀上,望着远处的山峰和云海出神,“我记得师兄最善丹青之道了。”
“师妹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听她这么一说,叶问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下个月杭州李家的公子生辰,我答应他要给他画一幅画当做贺礼的。”
不是说叶问舟忘性大,只是本该这两天就要动笔的,结果师妹受伤了,他忙着照顾师妹,一着急就给忘了。
现下师妹提起绘画之事,他才猛然想起来,再晚几天怕是赶不上朋友的生辰。
“李家公子?是谁啊?”陆璐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什么李公子。
“师妹不认得,他是我先前下山时,在杭州净慈寺认识的。”他给师妹解释自己如何结识李家公子的,“当时他娘亲抱病,看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无奈之下去到净慈寺烧香拜佛,祈求能保他娘亲平安。”
“我当时是去找净慈寺的主持师父喝茶谈心的,听到他祈祷时嘴里念念有词,这才知道事情缘由。”
“后来,我跟着他去到府中,替老夫人看诊,发现她的手曾被一种野草割伤,伤口处已经溃烂流脓,导致老夫人高热不退。”
“那野草一般只生长在人迹较少的野外,颇有些毒性,好在我身上带了哑叔给配的药膏,能对付被这种野草割伤的伤口。”
“我立即给老夫人敷上,把这药膏给了李公子,又给他开了药方,让他按方抓药,煎药给老夫人服下,过段时间便会好了。”
“一段时间过后,他写信于我,说是他娘亲已经大好。他也开始医药感兴趣,一来二去我们便交谈甚欢。”
“得知十一月初二是他生辰,我便打算给他画一幅画赠与他,当做贺礼。”
陆璐听着叶问舟讲述他下山时的经历,不免听得入神,心中感慨那位李公子的孝心,也很佩服师兄和哑叔的医者仁心。
陆璐看着叶问舟的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那师兄想好给那位李公子画什么了吗?”
叶问舟自然心中有数,但是他故意不说:“先不告诉你,等开始画画的时候,师妹可以猜一猜。”
“好啊。”她已经开始期待师兄认真作画的场面了。
此时太阳已经逐渐西陲,山上的景物被金光笼罩,这让陆璐想起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现在的太阳照在身上虽还有些暖意,但申时已过,周围已经逐渐起了寒风。
“师兄!哑叔找你!”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呼喊,叶问舟转头一看,是叶构过来叫他。
陆璐也听见了叶构的话,忙坐直身子,好让师兄起身:“师兄,你快去吧,别让哑叔等急了。”
“好。”叶问舟点点头,顺便扶起师妹,“那师妹先回房间休息吧,别在外着了凉。”
她目送师兄远去,随后拿起已经空了的点心碟子,打算把它送回厨房,再回房间休息。
她没忘记师姐给她带的七宝糖,回到房间点上灯后,她便坐在桌前,看着面前放着的满满一包的已经切成小块的七宝糖。
她拿起一块看了看,除了糖之外,从它的切面还能看出里面还放了芝麻、栗仁、糯米、花生、核桃和杏仁。
“果真是货真价实的七宝糖啊。”她咬了一口,一股坚果香气弥漫在口腔,“吃起来好像切糕,就是有些甜。”
她吃完一小块,又给自己倒了满杯的茶喝了下去,这才缓解了嘴里那股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