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铃儿脑中骤然迸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这想法刚一冒头,便被她立刻否决。
这怎么可能!
靖王与阁主不仅身份相差巨大,气质更是全然不同,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但靖王身上的冷梅香又该怎么解释?
总不会是与阁主撞香了吧?
陆铃儿被鼻端的这丝香气乱了心神,征愣中,猛然发觉头顶上方似有目光凝注。
她微微抬眸,恰与容砚视线相接,只是那狭长的瑞凤目中却满是焦灼:
“可有伤到?”
方才情况紧急,眼见刺客的剑芒就要戳进陆铃儿背心,根本不容他有多余的权衡。
他飞身跃起将陆铃儿扑倒,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在还未倒地之际,又扔出飞刃结果了那刺客。
随后他以身相护,令陆铃儿免去了倒地的疼痛。
只是此刻他仍是难掩焦急,唯恐陆铃儿被剑伤到。
陆铃儿撞上他的目光,心中不由得猛地一窒。
眼前靖王俊雅的容颜离她不过寸许,陆铃儿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与之相对,不觉间已红了脸颊。
不止是近在咫尺的俊颜,那双凝向自己的眼眸更是令她无法呼吸。
那眼神满含关切,竟让她莫名又想起了阁主。
陆铃儿连忙垂眼避开容砚的目光,急急摇了几下头,告诉他自己无碍,也顺便将那些胡思乱想从脑子里甩开。
这一摇头,陆铃儿才惊觉两人的姿势大为不妥。
先前靖王将她扑倒在地,虽说是护住了她,可两人也因此紧贴在了一起。
眼下她仰面躺倒于地,被靖王紧拥在怀,这姿势……实在是容易引起误会。
就连她自己,见到这样的姿势,不由得脸又红了几分。
她赶紧伸手,轻轻推了推容砚的肩。
容砚这才从前先的急切中回过神,耳根瞬间涌起红潮,迅速起了身。
陆铃儿也跟着站起身来,轻轻掸净身上尘土,仿佛方才的倒地并不存在,唯余脸上的那一抹红久久难以褪却。
容砚端量片刻,见陆铃儿确未受伤,才长舒口气道:
“无事就好!今日连累陆姑娘了。”
接着他又望向深巷里倒了一地的刺客:
“我再去检查一下,免得还有漏网之鱼。”
陆铃儿随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靖王那辆被毁的马车四周,横七竖八地倒着数名黑衣刺客。
其中离他们最近的,是那名偷袭的刺客,眼下他眉心插着利刃,已经气绝身亡。
看着正蹲身查看刺客的容砚,陆铃儿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靖王温润体弱,他是如何做到在两人距离数步之外及时将她扑倒,同时还将刺客一刀毙命的?
如果说是阁主,这一切还说得通,可是靖王,是不是也太违和了。
靖王与阁主,一个优柔温雅,一个干练飒爽,就连声音,也是一个如清风,一个如冷泉,怎么也不该把他们两人联想到一起。
可若是撇开这些,只看某些细节,他们两人,又确实太像了。
且不说他们身上同样有着冷梅香,单看身形,他们两人竟也出奇地一致。
她再次把目光投向靖王,若是不看衣着,他的背影,与阁主也是如出一辙。
以前她从未注意过,靖王与阁主,居然如此地相似。
眼下越是细想,陆铃儿心中越是惊诧。
难道……他们真的是……
“主子!”
正当陆铃儿思绪飘远之际,一个低沉的男声又将她拉了回来。
靖王侍卫言风追赶刺客已归,只是眉头却紧锁不展:
“撤逃刺客尽数落网,可惜……皆已咬碎藏在齿后的毒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