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陆铃儿便接到阁里的调任,安排她协助高阶解忧师裴若愚出任务。
名为协助,实则也是学习历练,阁内的解忧师们若要升阶,一般都会经历这个过程。
陆铃儿才来解忧阁月余,便能得到这样的机会,也实属是罕见。
与她关系最近的几个同僚,收到消息仿佛比她还要开心,都说是她任务出色才能这么快得到赏识。
他们说的倒也不假,陆铃儿来解忧阁的日子虽不长,完成的任务却是量大质优,连阁内一些资历长的解忧师都比不上。
再加上她的解忧之法往往又出奇不意、收效甚佳,不少委托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这样的成绩亮出来,解忧阁内大多数人都是服气的,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在背后嚼起了舌根。
很快就有小道消息在阁内传开,说是陆铃儿之所以能得到提拔,是因为她与阁主有些说不清的关系,不然怎会深夜与阁主同船而归。
陆铃儿这段时日跟着裴若愚查案都来不及,本想着清者自清,没想到这流言却越传越不像话了。
传到最后,她俨然已成了个靠身体上位的心机女子,阁内之人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意味深长。
陆铃儿深知不能再任由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了,她几经查访找出了谣言的源头,并寻了个机会把造谣者当众抓了个现行。
那造谣之人名为曲兰,说起来她连解忧师都算不上,只是负责内务的一名管事娘子。
按理说,陆铃儿得到提拔与她并于利益关系,可偏偏是她跳得最高。
“曲管事,阁主好好一个体恤下属之举,怎能被你如此肆意编排?”
陆铃儿小脸气乎乎的,俏丽的眉眼也染上了愠色。
这个曲兰,自己从未与她有过龃龉,她却在背后恶意造谣中伤,实在是太过份了。
曲兰也没想到陆铃儿今日会直接找上门,但她理输气不输,薄唇一撇,意有所指道:
“我编排阁主了吗?我说的是有人借阁主上位!”
陆铃儿也不和她客气了,今日定要破了她的谣言:
“你敢说你没有造谣?”
“怎,怎的不敢!”
曲兰心虚地眨了眨眼,复又理直气壮地嚷起来。
自她进解忧阁打理内务起,她便对阁主心怀仰慕了。
这些年来,阁主对女子一向不假辞色,就连尊贵如七公主,他也没正眼瞧过,反倒是她,因着阁里内务事宜,还能得阁主几声问候。
本来这样她已很满足,直到陆铃儿的到来,她才发现,阁主变了。
其他人或许难以发现端倪,但她主管阁里内务,很多细微之处都会经她之手。
她根据阁内的行船记录,发现阁主竟与陆铃儿多次单独乘船,最近一次还是在亥时!
阁主对这个陆铃儿,太不寻常了!
于是曲兰趁阁主近日外出,借由陆铃儿快速提升一事大肆造谣、损她声誉,好让她今后在解忧阁难以做人。
陆铃儿被她这嘴硬的模样给气笑了,她小手一翻,一个小巧的盒子现于掌中:
“好,你既说你没有造谣,敢不敢让这‘实话虫’试上一试?”
“实话虫?”
陆铃儿轻轻掀起盒盖,一只形似蛐蛐的小虫子停于其间,甫一见光,它还不习惯地动了几动。
“这人若是说谎,心跳会比平常快上那么几分,一般人是无法查觉的,但‘实话虫’却能感应到这细微的差别,一但说谎,它便鸣叫不止。”
陆铃儿勾起唇角,直直地盯着曲兰的眼:
“曲管事,敢不敢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