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可是冒犯了王爷?”
她也不知怎就牵着靖王不松手了,难道,是因为那个有关《青梅曲》的梦?
除了牵手,她不会,还干了别的吧?
陆铃儿连忙将目光瞟向彼此的衣物,见两人都穿戴得整整齐齐,她才暗自放下心来,还好没闯出什么大祸。
容砚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眼中的不舍一闪而过,只留下一抹看似温润的笑容:
“无妨,谈不上冒犯。”
陆铃,昨晚的一切哪是什么冒犯,分明是你招惹我而欠下的债。
陆铃儿哪里知道容砚早将她欠下的“债”记了个清楚明白,只当昨晚陪靖王醒酒却陪得睡着了,还胆大包天牵了靖王的手,害他坐着陪了她一宿。
“王爷身子可无大碍?抱歉,我昨晚睡着了,该直接把我叫醒的,连累你整晚没睡好觉。”
容砚摇头,唇角的笑容却在扩大:
“我已无碍,亦睡得很好,倒是你,此次已来不及去思锦轩了。”
陆铃儿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她还要去思锦轩,昨日忙活一整天,不就是为了去解开心中谜团的,可靖王说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她侧首看了一下窗外,猛地惊醒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
“辰时。”
“什么?”
陆铃儿一听便急了,掀了被子就要下地,现在还去什么思锦轩,她再不起床,今日的任务就要迟到了!
“我得先走了!”
“等等,换好衣服再走。”
陆铃儿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男装,昨日被容砚散下的长发也还披着,这副样子去出任务的确不太妥当,只是她眼下哪里有换的衣服呢?
“无需担心,我已谴人备好了衣衫。”
陆铃儿顺着容砚的视线一看,果然已有一套女子新衫置于榻前,她心里似有千言万语,出口却只有轻轻的一句:
“谢谢。”
“你先起身,其他事稍后再说。”
容砚说完,朝她轻轻含首,随即退出了房间。
陆铃儿捧着为她准备的新衣,不敢多做磨蹭,迅速换好衣衫,三两下刚梳洗完毕,容砚便已谴人为她送来了早餐。
靖王府的下人们个个目不斜视、教养极好,没人因王爷院里多了个小娘子而表现出别样的情绪,只是陆铃儿实在不敢耽搁,只能抓起两个包子急匆匆往外走去。
刚一踏出房门,便撞上了候在房门的容砚,他的目光扫向她身上的新衣,又转向她手中的包子:
“这就走了?”
“嗯。”陆铃儿点点头,圆圆的杏眸闪过几分迫切与遗憾:
“我还有任务在身,就不叨扰王爷了,至于思锦轩,稍后再与王爷另约时间吧。”
“好。”
看着陆铃儿一路疾行出了靖王府,容砚不由得轻轻摇头,这丫头,昨日易容到他身边,就是为了解开他的秘密,可惜还是没能如愿走进思锦轩。
也怪他,贪恋那一点与她相处的时光,忘了早些叫醒她。
也罢,下次再去吧,这个中秋之夜能与陆铃儿共度,他已经很满足了。
陆铃儿刚走不久,言风便揉着脑袋进了门。
昨日宫宴他陪着主子到了皇宫门口,去存佩剑的时候遇到陆铃儿,还想着告诉主子一声,怎么就睡着了呢?这也太奇怪了。
“主子,我昨日……”
“无妨,你做得很好。”
言风一脸征然,若在平日,失职定会有一番惩戒,这次着实怪异,主子非但没责罚他,连话都不待他说完,就夸他做得好?
正欲再问,府中侍从匆匆走来,为容砚递上了今日的密报。
没想到容砚看完密报脸色大变,抬腿便往府外走去,言风也急急跟上,随他离开了。
*
且说陆铃儿赶到衙门,裴若愚已在等她了,她抱歉地朝他笑了笑,随着他进了衙门。
只是还没过多久,解忧居一名侍从便急溜溜地跑来,在裴若愚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若愚闻言皱了皱眉,把视线转向了陆铃儿:
“今日先到这里吧,阁主急召你回解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