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术士没吭声,他的确在观察。
主修神明风伯的他,拥有借风信子传递,获取信息的能力。
这也是他之所以,潜伏京城的缘故——方便与南方传递讯息。
此刻自夜风中确定,这小白脸独自一人追来,心下大定,眼神睥睨:
“油嘴滑舌。今日就教你一个道理,无论何时,都不要低估对手。”
话落。
身披黑衣的中年术士袖口抬起,周身缭绕清风,瘦削的手骨并掌成刀,斜斜一劈!
只轻轻一劈!
夜色下,冰冷的空气受莫名伟力牵引,疯狂汇聚,挤压,凝成一道丈许长,形如半月的青色巨刃。
“上路吧。”术士一推,嘴角上扬,语气嘲弄。
巨型风刃激发音爆,闪电般沿长街中轴线犁出,风刃末端,青石地面无声凹陷。
凡行经所过,于街石留下纯白刀痕,径直向呆立原地,仿佛吓傻了的贵公子延伸。
赵都安瞳孔骤然收缩,肌肉绷紧,只觉身躯被束缚,左右两侧气流朝他挤压,难以闪避。
仿佛被固定于铁轨上,远处列车拉起汽笛,轰鸣逼近,时间在感知中变慢。
体内壮如大龙的气机疯狂搬运,似催促他挣脱束缚。
可以挣脱…但没必要。
赵都安却只手扶刀柄,任凭额前发丝朝后吹拂,不躲不避。
他在赌,赌藏身暗中的“朱点童子”不会袖手旁观。
星光骤明,天穹中白日里自南方吹来的缕缕云絮溃散,好似天机被牵引。
云开月霁,漆黑如墨的宇宙中恒河沙数的星子闪烁,与百十亿万年前,星球荒芜原始之时并无显著不同。
少女飘然而至,难以言语的神秘空灵。
金简茫然失焦的目光倏然凝聚,玄色绣金线神官袍袖中,一根略显苍白的手指探出。
有些仔细地,按在已逼到赵都安额前几寸距离夸张风刃中段。
“列车”戛然而止。
无声无息,那凶悍锋锐,足以撕裂军中铁浮屠骑兵重甲的风刀,溃散为一片散碎湍流,朝二人身侧飘散。
“你,为何不躲?”
金简嗓音空灵,歪了歪头,似在疑惑。
呼…赵都安无声吐了口气,问道:“你为何才现身?”
金简认真解释: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不是捉贼。”
想了想,又补了句:
“那是额外的价钱。”
竟然好有道理…打工人绝不做额外的工作,除非加钱…赵都安深以为然,抬手一指对方,笑问:
“抓他什么价格?”
恩…反正甭管多贵,我都先许诺,然后找马阎报销…诏衙应该不缺钱。
“他不用钱。”
名为金简的少女衣袂飘飘,板着脸看向黑衣术士,表情有些不悦:
“源自天师府的正统风伯召唤法术…你从何习得?法神派?还是在逃的神官?”
顿了顿,嗓音空灵,气质神秘的少女摇头道:
“你定然不肯回答,那我就只好清理门户了。”
不是…人家一声没吭,你就断定他不肯说…赵都安无力吐槽。
长街对面。
黑衣术士再无半点悠闲,眼神忌惮地盯着金简,脱口道:
“朱点神官!?”
楼上在装修,码字时满脑子电钻声,效率拉胯,更新晚了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