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光,在司神身影中风驰电掣地穿过,忽然一道雷霆般的白光闪来,如绫般绕了几圈,四面风卷残云,刹那便将聂怀卿的剑气搅得支离破碎。
聂怀卿正欲起身,可身子还未站直,数道雷鞭便狠狠甩在了其胸膛,将聂怀卿连人带剑击飞数十丈。
转而这雷霆在空中环了一周,风声雷声交织一堂,眼见着便要再度击在聂怀卿身上。
“既然来了,还不过来,非要看着我把他打死么?”
司神眼神一凛,斜眼看着司凌空隐匿的方向。
“咳咳,长姐的修为天下无二,下手自有轻重,死不了,死不了。”
司凌空讪讪一笑,从树上跳了下来。
“油嘴滑舌。你不在帝主身边好好侍奉,来此何事?”
司神手一抖,那白骨长鞭倏地消失于天际之间。
“帝主知道你要惩戒他,特命我带来一封信。”
司凌空拿出信笺,在手上摇了摇。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惊得司凌空连忙避开,见那白骨长鞭再度出现在司神手上,讪讪一笑,说道:“好姐姐,自小我便挨了你不知多少打,现在你想打我,可是没那么容易了。”
“哼,不过是给你留点面子罢了。真以为我打不着你?”
说罢,司神一鞭抽在地下,这一鞭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饶是司凌空也未反应过来,其回过神,只看到地上距自己脚尖不足一寸的地方,落下了三寸深的鞭痕。
“帝主命你送信,你却在树上耽搁许久,这一鞭便是教训,若再有下次,定然落在你身上。”
“好姐姐,你这刀子嘴豆腐心的,就免了去吧。方才我只是看你和师弟过招,不便插手,这不你一唤我,我便出来了。”
司凌空全然摆出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和那邪魅冷漠全然挨不上边了。
“把信给我。”
司凌空走到司神身边,将信给了司神,又躲在司神身后,偷摸地看着司神将信打开。
这信上白纸黑字,只写了“静观其变”四个字。
司神一皱眉,喃喃自语:“静观其变?这是什么意思?”
“连长姐都不知,那我更不知了。听说长姐要我去杀了那凶兽,这倒是不难,只是现下帝主要给少主办丧事,让我不得离开谢家,长姐之命,恐还得等些时日。”
司凌空一笑,佯装无奈。
“少主丧事?”
“不久前穹苍人来传话,说少主于北极山琼华林试炼时,遭遇群兽动乱,身死在琼华林,是以这两日帝主正给少主办丧事呢。”
“少主死于群兽动乱?我宁可相信你不近女色。”司神眉眼一瞪。
“咳咳,长姐这说的是什么话?莫非长姐眼中我便是个酒色财气之徒?”
“财气不好说,至于酒色?我问你,渔歌子是谁?”司神目光一冷,直让司凌空寒毛乍起。
“这……不好说,不好说。”
“不好说?你在外界若是娶妻,只要帝主应允我绝无二话,可你竟然去找个娼妓?若非竹心前些日子来看我,我还不知道此事。”
“长姐误会我了。
这渔歌子乃是卢家醉玉楼中的头牌,达官贵人结交得不少。
如今帝主在外界立身,谋伐天大业,岂能不了解天下之事?
我接近这渔歌子,看似玩世不恭,实是从渔歌子身上探听些天昭的消息,除此之外别无他事。”司凌空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如此说来,倒是我错怪你了?”司神眉眼一挑。
“可不是么?错怪得大了去了。”司凌空拉着司神玉腕,样子极是无辜。
司神轻轻一笑,容颜倾国,随后说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怪你。
男儿爱美女本是情理之中,想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没给你寻庄亲事倒显得我这长姐怠慢。
赶明儿再见了竹心,我便让帝主赐你一庄亲事,也免得你再心猿意马。”
“长姐,万万不可,这……”
司凌空话还未完,只听“啪”得一声鞭响。
再看司神眼中杀气凌然,心知自己编得这谎话早教司神看穿了,是以只能讪讪答道:
“全凭长姐做主。”
“哼!既然信已带到,那便带他回去吧。记着,出了九玄秘境,立刻去竹心那里敷药,早些养好伤,莫要失了职责。”
司神背身一转,化作花云天雪神鹿,入了帝山之中。
司凌空松了口气,喃喃说道:“竹师妹,你可把我害苦了呦。”
然后缓步走到聂怀卿身前,架起已然昏过去了聂怀卿,说道:“走吧,咱们两个难兄难弟,今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我奉帝主之命来救你,谁知却担上个天大的麻烦,这恩情你得给我死死记在心里。”
说罢,便带着聂怀卿出了灵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