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掠至院中,古川林直接将黎魑抱起,一脚踢开了房门。
“哐当!”
门板与门板的相撞之声骤然在耳边响起,倒叫黎魑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瞬间就发现,此刻古川林抱着自己的姿势,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实为大大的不妥。
虽然已经与他“同床共枕”多日,也曾多次以十分不雅的姿势将他骑在墙上,但那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熟睡的情况下。
可如今,自己像个娇羞的小媳妇一样被他抱在怀里,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向厚颜无耻的黎魑竟突然变得老脸一红。
他尬笑两声,然后嗫嚅道:“那个古川林,我已经没事了,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古川林默不作声的走到床边,双手一松。
黎魑砰的一下滑落在榻上,屁股摔得生疼。
他心道:这人怎么变脸跟翻一样?他好歹也是一个大活人,就不能轻拿轻放?果然,对他来说,片刻的温柔都是假象。
见古川林在榻边坐下,毛球也紧跟着趴在身边,黎魑也不再去想其他,索性顺势往床上一躺,双手交叠,双眼一闭,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里早就不是当年的垃圾宗门聚云宗了!而那些坑害他的仇人也都已经死绝!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不能放下?
过去的道路虽然是曲折的,但前途却是光明的啊!只要自己牢牢抱住古川林的大粗腿,每天有吃有喝,那他未来的人生就只剩下享受了啊!
想到此,黎魑突然眼前一亮,从榻上霍然坐起。
恰好此时,曾暮寒等人也已经赶到,一股脑的挤进了屋子。
卫离身高体壮,直接冲在了最前头,劈头盖脸的问道:“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说躺就躺?说醒就醒?”
黎魑理直气壮地道:“我这人一向都是如此的柔弱而不能自理。”
卫离挑眉:“哪里是什么柔弱而不能自理,我看你明明就是个一顿不吃就难受的饭桶!”
曾暮寒见黎魑确实是有了精神,于是也将担忧的情绪收回,转而轻轻笑道:“没事便好。反正离开朔州之时,小师尊已命我备了许多灵食,一会就拿出来给小师弟。”
小师弟?
一边的古淮奕惊道:“曾师兄!你怎么叫他小师弟?”
曾暮寒道:“既然入了明月间,自然就算是我们的小师弟了。”
古淮奕有些不忿,但柳泾倒是十分开心。“哈哈,那我以后也可以叫你小师弟啦!”
黎魑:!!!
怎么感觉自己的辈分突然就变小了!
曾暮寒瞥见廿九岳那名引路的弟子仍守候在外,于是又走到屋外道:“多谢这位道友为我们引路,我师弟身体一向不好,还请担待。”
那弟子道:“无妨无妨。我叫贾路仁,就住在旁边院子,有什么事情直接到隔壁唤我便是。”
曾暮寒微笑道谢,那贾路仁又客气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曾暮寒返回屋中,就听古淮奕说道:“你这人怎么三天两头就生病,我爹院子里的鸣雀鸡都比你长得壮实。”
黎魑反驳道:“呸呸呸!你才是鸣雀鸡!”
你全家都是鸣雀鸡!!!还是不长毛的鸣雀鸡!!!
眼看时间已近正午,曾暮寒将早已备好的灵食取出,放在了屋内的小几上。
好巧不巧,竟是一只烤的香气喷喷、外焦里嫩的鸣雀鸡。
黎魑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