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经是一座梅花林。”或许是因为卓嘉言的眼神太过好奇，又或者是她太想找一个人说话了，这时候田然怅然出声道，只不过是以第三者的视角来说这个故事。
“千年前，这个云断山还不叫云断山，叫天祈山，是历代君王祭祀的场所，而大宋长公主静安公主和云国太子，也就是后来的云国陛下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那时候估计他们也想不到两个人会有敌对的一天。”
想到这里，她突然停止了说话，看向了这片林子，眼中露出一丝惆怅。即使到今天，她还是不明白事情为何最后会落到那个地步。
刀剑相向，血海深仇。
不过田然想归想，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身后的一个人，她只不过走了一会儿神就回过头看卓嘉言，露出了一丝歉意道，“因为我是学历史的，再加上那个静安长公主名字跟我一模一样，所以可能会对她更关注一些。这些话你听听就算了，不必太过在意。”
把刚被这个故事吊起半颗心的人搞得不上不下的。
“你这还不如一次性说完呢。”卓嘉言嘀咕了一声道，听故事谁不想听？总比在这里跟她像木头一样站着好吧？
不过，大宋静安公主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卓嘉言想了想，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过了，“你该不会说的是那个绯闻满天飞的静安公主吧？”他看向她问道，眼里明显有些惊讶。
听到这里，田然露出了一丝不解。
见此，卓嘉言直接把自己听到的谣言告诉了她，“我听说那个静安公主感情史很丰富，不仅和那国师还有云国陛下秦玄有一腿，还和少年将军吴昂有一腿。”
“要不然为什么从不开放的国师府会为她一个人敞开？云国陛下秦玄甚至为了她废弃了整个后宫，终生无子。更甚者年仅二十二，有着一片大好前途的吴昂在她死后选择了自刎而亡？”
因为这个，即使到现在，一群人也都在磕他们的p，尤其在听说那个静安公主还是大宋第一美人后，更是磕得起飞。
要知道英雄配美人，自古以来都是层出不穷的话题。
听到这个，田然皱了下眉头，辩驳道，“无稽之谈。”
“论起年纪，那国师已年过七旬，都可以当她的爷爷了，又怎么可能和他相恋？而秦玄更不可能了。从他铁骑朝大宋而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再无可能了，更何况她父兄皆死于云国人之手，若不是他隐瞒身份，她又怎会与他相识？”
“至于吴昂……”不像先前那般严词否认，田然只说了一个名字就沉默了。
哪怕是她也想不到他会以身殉国，更准确的来说，是殉她。
没有人比田然自己更清楚他对大宋这个腐朽王朝的唾弃与不屑，若不是她将他从师门中请出来，也许他还在过他的快意恩仇日子，而不是在大好的年纪陪她一起死。
可以说，她田然一生无愧于天下子民，无愧于大宋，无愧于任何人，唯独愧他。所以哪怕是为了他，她也一定要回去的。
卓嘉言不知道她心里想的，听到她说的后，看着她道，“你说得都对，但史实不是说那国师虽然年过七旬，但是容貌定格在二十岁吗？而且因为是国师的缘故，终身未娶。我不觉得他除了年纪之外，哪里配不上她的？”
尤其国师这个身份更是给了他一股神秘的色彩，让人怀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仙人，若有，当初他为什么会眼睁睁看着静安长公主殉国而死？
因为这个，网上讨论一大片。
不过对于卓嘉言而言，历史究竟是什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电视剧上基本都是他们的爱恨情仇。
听说最近还有一部大宋的剧要上映，而且是以静安长公主为原型的。
想到这儿，卓嘉言看向田然道，“或许你有空的话，可以看看电视剧，那里演的可比我讲的精彩多了。”至少是能把她气死的地步。如果她像今天一样较真的话。
不待田然继续说话，卓嘉言这时又把话题转到了刚才的话上，笑着道，“不过你刚才是不是没有否认那吴昂是对静安长公主有情的这件事？”要不然她也不会突然停顿下来了。
听到这句话，田然沉默得更久了，因为这件事是真的。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但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你说，他这样做值得吗？”许久之后，她问出了声，眼里有一丝茫然。如果她没有来到这千年后，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两个人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他又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卓嘉言没把这个问题当一回事，“谁知道呢？现在因为失恋自杀的人多的是，至少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为了一个人去死。”在他看来，地球上没了谁都会转，寻死觅活有必要吗？
田然看了他一眼，嘴上没说，但眼神之中就已经透露了所有。贪生怕死就贪生怕死，又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卓嘉言看到后忍不住解释道，“我这个不叫贪生怕死，这叫没必要的牺牲。像我这样的才能活得长，要知道活着才有选择，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你喜欢的人死了，你会再找下一个？”田然现在看他的眼神就跟看渣男一样。
只不过卓嘉言到底还是有求生欲的，连忙摆手，“打住，我可没那么说。”毕竟他也要找女朋友的，万一人家看到这一幕，对他有意见怎么办？
“不过你要这样说也没错，反正我是不会为了一个人去死就是了。我死了，我爸我妈怎么办？他们就我一个儿子，难不成还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不叫深情，这叫逃避责任，逃避现实。”
田然听到后看着他，吐出了两个字，“诡辩。”她说着的时候，瞥了一眼他站的地方，看到那里有一条小蛇，也没提醒他，掉头就走。
正当摄像师以及直播间观众以为她就这样走的时候，她这时候停下脚步偏头道，“你脚边有蛇。”
身后，卓嘉言听到后愣了一下，瞬间毛骨悚然，朝脚边看去，随后一个大跳步急忙闪开了。
看着那条小蛇很快就爬走了，他看着前面的人肯定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这时候说，害得他吓一跳。果然，最毒妇人心，万一他被它咬了怎么办？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田然这时候看向他，轻飘飘道，“放心，这条蛇没毒，咬不死你。”让卓嘉言对她的印象再一次加深，这哪是一个温柔端庄大家闺秀，明明就是一个极其记仇的人。
殷成化该不会被她先前的那副样子骗了吧？
越想，卓嘉言越觉得有可能。
不过这时候田然可没时间在这边跟他耗着，见他站着不动，也没叫他，直接走人了。
见此，卓嘉言没办法，又不能放着她不管，只能跟上了。
一入仙途惊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