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不知道自己对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想法, 他只知道的是，即使时隔了这么多年，自己也还是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在一个秘境里，那时, 他是宗门里最普通的外门弟子, 而她是掌门最看重的首席弟子, 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
原本两个人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然而却因为一朵春情花在秘境里意外有了肌肤之亲。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至今为止，他都还记得那天她醒来时说过的话, 冰冷中带着一丝杀意, 一把红雪剑架在他脖子上, 完全不见中药时的热情。
如果不是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宗门的话, 他早该死了。
也是那次意外, 向来只对修炼感兴趣的人在之后也不由关注起了她, 更准确的说，不用他特意关注, 有关她的消息就从别人的口中道了出来。
比如尉迟然师姐又晋阶了，从元婴晋升到了化神。圣佛宗的青心佛子心悦她，为她还俗, 各种绯闻佚事源源不断。
墨连是有想过有一天如果自己和她再次相遇会是怎样的场景？她还会不会记得自己？然而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飞升的消息。
房里，他想到这里, 眼中明灭不定, 不过并不觉得自己是喜欢她。可能人都对自己的第一次比较在意，墨连活了三百多年也就她一个女人，难免印象深刻了些。
更何况那次意外, 吃亏的到底是她。
远处，田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在画到一半时，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沉浸在了画画里。
这让偶尔在门口看一眼的田母心中有些焦急。
她是让她画画，但是她一句话也不说，就让人这么干站着，是不是也有些不合适？
这样做，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不可能擦出火花的。
不过因为她不能提醒得太明显，再加上田然也没往门口看去，所以她那双眼睛算是白眨了。
只是田然到底也没那么傻，人家都答应当模特了，总不可能一点报酬也不给，所以在画完了整幅画后，她看了一眼架子上的画，在闪过满意神色后，直接将它拿了起来，递给了不远处的人。
“咯，送你。”脸带笑容，眼里透着几分希冀。这不是她第一次画人物像，不过因为他是特别的，所以也就显得特别了起来。
墨连看到后并没有立即接过，而是扫了一眼那幅画像，在见到上面的人后，眼神一顿，抬眼看着面前的人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画的？”
只见上面的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然而却是银白色发冠束发，一身白色精致长袍，手里拿着一把剑，衬得人仙气十足。如果不是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都怀疑这幅画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了。
田然听到后，眼神亮了亮，“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子比较适合你吗？”他现在这副样子好看是好看，但还是不能很好地把他气质显示出来。
当然，在画他时，她想到的还是仙侠小说里面的仙尊形象，强大，飘渺中又带着一丝淡漠。
墨连听到她的解释，没说什么，只是在收之前，看着她问道，“你自己不需要吗？”原本他以为她是有急用，所以才找人当模特，现在看来不是他想的那样。
田然摆了摆手，“没事，我重新画一幅就好了。”
这让墨连面露怀疑神色，如果她记性有那么好的话，为什么还要让他当模特？可如果没那么好，为什么画过一遍，她就记住自己怎么画？
想到这里，他看向田然，眼里透着一股探究。
只不过他在她眼中看出来了紧张和期待，却看不出来是因为什么产生的紧张和期待。
看她一直拿着那副画，墨连最终还是接过了她手里的画道，“既然你能自己画出来，那接下来应该也不用我过来了吧？”
也是这时候田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不过这时候想要反口说自己说错了已经晚了，所以她只能点了点头道，“嗯。”语气有些闷闷不乐。
他是瞎子吗？她都化了这么好看的妆了，不说惊艳，但好歹也夸一夸吧。然而他注意力全落到其它事上了。
明明刚才还看她看得目不转睛的，难不成是她理解错了？
一想到这里，田然就看向墨连问道，“你觉得我今天的妆怎么样？这口红是不是太艳了。”借着要跟朋友一起出门试探他。
墨连听到后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只不过扫了一眼就离开了，“尚可。”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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