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这么大的动静,各府邸自然也是派出人查探,想要看看后续的。
二皇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今天一件件事,没有一件是顺心的。
好不容易换了五桶水,把身上的皮都搓红了,才压抑下胃里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黑煞就给他带来第一个不好的消息。
“主子,关押院正大人家小孙子的地方,被人发现了,孩子不知所踪,老六死在了门口的台阶上,同时失踪的还有三子。”
黑煞目光冷然,无半点情愫。
仿佛死人于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饭,激不起他心头的一点涟漪。
其实他的内心已经活泛开了。
他也发现,自从恢复了那一丝记忆,他多了点人类该有的情绪,变得会思会想,而不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工具。
主子想要用这小子让院正大人投鼠忌器,却被人直接釜底抽薪,还损失了两大暗卫。
他心头稍稍有了些许快感,心微微一颤,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权凌风握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桌上的笔墨砚台全都遭了殃。
这时青浦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主子,卿沫姑娘在柳大人家吹奏了一首唢呐曲。”
“苏卿沫,又是苏卿沫。”权凌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不停的咆哮,以此来减少胸腔中那压抑的愤怒感。
看着乱起来的柳府,卿沫神色慵懒,眼底深处是绝对的肃杀和冷酷,这才哪到哪,谢语鸢的一条命,和这些年他们吸着谢语鸢的人血馒头,得慢慢还。
柳汉遥披散着头发,像一个疯子般不停的嚷嚷,“有鬼,有鬼,真的有鬼啊!”
柳鸿涛被抓,老爹又疯疯癫癫的,这柳府的担子一下子压在了二儿子柳鸿霄的身上。
刚从小妾肚皮上爬下来,精疲力尽还没来的休息的柳鸿霄就被小厮喊着去了柳大人处。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嘟囔道,“爹,深更半夜的干嘛呢?”
白日的时候,他虽然听说了唢呐一事,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刚才在床上办事的时候,听到那唢呐高亢的声音,他兴奋的在小妾的身上多来了半刻钟,他现在是浑身舒坦。
他可不觉得那唢呐之声有什么不好的。
恨不得多来几下,让他多振振雄风。
“有鬼,真的有鬼。”柳汉遥他已被吓破了胆,稍有声响,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不能自持。
还是一旁的丫鬟忍住害怕,哆哆嗦嗦的说道,“二爷,老夫人没气了。”
卿沫办完了事,最后看了眼混乱不堪的柳府,拍拍屁股转身走人,她可知道她的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呢?
留着小尾巴可怎么干坏事啊!
她一路疾驰回了霓裳阁,直到看到竹渊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再次翻窗出门,这一次谁也没惊动。
卿沫不知道的是,虽然此时是半夜,但她一曲唢呐断人魂的事情,已经在权贵间传开了。
更要命的是,他们都知道了当年谢语鸢难产,有这柳老夫人的手笔,真是一个恶毒至极的老太婆。
此时,很少有人会同情她的遭遇。
明明知道女人生子犹如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你还如此算计,家家户户都有女儿的人家,想到这么寒心恶毒的人家,谁也同情不起来。
啊,你的女儿是人,别人家的女儿就该被你算计啊?
没这个道理的。
最重要的还是当初谢语鸢对龙渊城百姓和官员的恩惠,让他们格外愤怒柳老夫人的作为。
这也是卿沫在看透人心人性后,这才赌的一局。
她就想看看,还有多少人,记得当年谢语鸢为他们做的事。
一时间,大家都同情卿沫,憎恨柳家人和苏国公。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可怜的小闺女,此时乔装一番后再次进入了柳府。
她先去了柳老夫人的院子,用特制的迷药把里面的人迷晕后,走进房间看见脸色发绀的柳老夫人还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府里也丝毫没有要办丧事的准备,她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呵呵……
这人就是造成原主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她更换稳婆,谢语鸢不会死,那么原主就会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
哪怕苏国公那个不作为的,相信谢语鸢有能力保原主平安喜乐。
她轻哼一声,把屋里的银票和金银首饰全部收入空间。
一阵摸索后,在老夫人的衣服夹层里找到了房钥匙,正准备离开,就见到窗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往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