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语不敢妄动真气,仅凭腕力又挣脱不得,只好问:“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
“我先赊账,下次给你银子。”
“唉,我叫张宣。算啦,你走吧。”县令嘟哝几句,就近跑到最近的大树旁,脱了外套铺在泥地上,躺外套上呼呼大睡。
此刻天已蒙蒙亮,是时候出门等候容王爷。
江尚语试探的问:“据说今日容王驾到,你身为县令,不出城迎接么?”
“呼,不管他,我要睡觉。”张宣耗费心神过多,困的像五六天未眠,别说王爷驾到,即使皇帝老子亲自来,都比不上睡眠吸引力大。
他蜷缩在大树边休憩,露出很白痴很香甜的表情,不一会儿,轻微的呼噜声就响起了,。
“蠢人。”江尚语若有所思的瞅他,突地冷笑一声。
清晨的阳光轻柔,淡淡铺洒了一地,映照出荒芜山地的尘土飞扬。
平安县的道口,山风飒飒,掀起阵阵灰雾笼罩了整座边城。
地处偏远的平安县,人口密度极低,连通他处的山路时常是渺无人烟的。
今时今日,好大一行人马途经山道,给此处增添了罕见的喧哗。这行人
护着一顶华丽庞大的轿子,哒哒哒向平安县缓慢行去。
常乐卿身穿黑色铠甲,胯 下白马神骏,兀自伫立在一队人马的最前方。
他是常年征战在外的将领,走山路是稀疏平常的事,自然对艰辛毫不介意,走得逍遥自在。
山道无景可赏,他无聊地回首,斜睨容王爷的轿子,暗暗嘲笑昔日鏖战沙场的战神。
战神自从被封为容王爷后,变得懒散怕苦,整日沉醉在奢靡闲适之中。
他此次外出的大轿已算次品,仍是由上好的檀木铸造而成的,体积庞大到需二十四名轿夫。轿内美酒香薰软垫苇席一应俱全,完全是纨绔子弟的派头,哪有当年的名将风范。
常乐卿对着轿子偷笑,有护卫传令:“常将军,王爷吩咐您过去。”
常乐卿不着急,慢悠悠地勒住缰绳,在原地等待容王的轿子。
大轿吱呀的响,缓慢到达他身侧。常乐卿与之徐步并行,调侃道:“容王大人,你不是罚我不许说话么,怎么出尔反尔了?”
他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一旁护卫却无人上前劝住他。
常将军三天两头调侃王爷,没大没小无法无天到了极点。容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偶尔懒懒的戏弄将军当报复,换来将军噼里啪啦的怒骂。
若是管他们之间的事,护卫恐怕得忙到没时间赶路。
“我有正事问你。”轿中的容王嗓音慵懒,道:“我们抵达的消息,通知县衙了么?”
“一个月前就通知了,你早知道的吧。”常乐卿咚咚敲打八抬大轿,讥诮道:“玩什么明知故问?你是几天没人谈天,无聊了吧?”
轿夫和周围护卫暗自感叹,常将军够野蛮放肆。
容王是九五至尊最信任的皇弟,在朝中极有分量。人人卯足了劲地巴结讨好他。唯独常将军喜欢与容王作对,真不知道心眼怎么长的,不得罪容王就不甘心。
容王未气恼,揭开珍珠串成的流苏帘子,眯着眼睛问:“我们离平安县还有多少路程?”
“一个时辰。”
“那就快见到他了。”容王愉快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