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大夫很恐怖的,解毒招术都极其可怖。先是冷若冰霜的水池泡澡,然后是浑身乱扎的针灸。常乐卿经过几日的非人折磨,光荣成为史上第一只冰冻刺猬。
最近两日,张宣玩腻了冰冻刺猬治疗法,变换法子折腾——他开始探索刮痧。
他请护卫从沼泽挖来奇臭无比的泥巴,在常乐卿背后涂抹厚厚一层,随后利用过人的臂力猛搓。常乐卿历经几日刮痧,觉得自己活生生的薄了三尺。
这样下去毒未发,常乐卿就能活活被治死。
今日,病人常乐卿无奈地等待大夫,却迟迟不见张宣积极到来。张宣对诊治很积极的,怎么会反常的不出现?
常乐卿一问之下,方才知晓,容王爷决定对张宣动刑。
常乐卿立即谎称身体不适,派出贴身的护卫,求容王放张宣来当大夫。
容王与自己交情不浅,应该不会反对。
常乐卿窝在房内,一边等待张宣大夫,一边翻看杂。
吱——呀——
门缓慢打开,是张宣来了吧。
常乐卿合上卷,懒洋洋地收好,才抬头瞅恐怖大夫。
来的不是张宣,亦不是他派去的亲信,而是一位面生的护卫。平
日里,他和常乐卿没有任何交集,今天怎么有空跑来了?
嗯?该不是张宣出事了吧?
常乐卿皱起眉头,不太客气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那个……”来人吞吞吐吐。
“有事快说。”
护卫警惕地四下打量,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做贼似的掏出一支箭。
常乐卿没多少耐心,追问道:“究竟干吗,想行刺么?”
护卫苦笑道:“属下哪敢啊。是这样的,今天属下当值,捡到一支箭。”
“给兵器部就行。”
“箭头还有封信。”
“哦?什么信?”常乐卿好奇了。
护卫再次扫视四周,小心翼翼地掏出信纸,递给常乐卿。
常乐卿单手抖开信纸,纳闷道:“写给容王的,你给我做什么?”
“和将军中毒有关。”
“莫非有解药?”常乐卿的眸子闪了闪,不能施展内力,实在是不好过。
那人缓慢地点头。
好,常乐卿开怀了。反正信纸敞开的,不看白不看。
常乐卿扫了几眼,期待化为不屑,弹了弹信纸,道:“写信的人有病么,说一些无聊的话。”
护卫没料到他的反应,怔了半晌,轻声提醒道:“他说有解药。”
“他说有就一定有么?他还说自己在大帅兵营,要容王亲自赶赴兵营见他?吃饱了撑的么,以为容王和他一样有空?”常乐卿要抽人了。
“可是将军,你的毒不能没解药。”
“为了区区的解药,让容王独自跑陈大帅的兵营,要是回不来呢?圣上怪罪起来,谁承担责任?你么?”
护卫怕的也是这点,万一容王爷回不来,事情就闹得太大了。怎么偏偏自己当值收到信,护卫不禁苦恼道:“将军你定夺吧。没解药的话,您的武功就废了。”
“你咒我?”常乐卿瞥护卫一眼,不爽道,“你看我像那么霉的人?”
“将军是有福之人,只是这信,那啥。”护卫忐忑地说,表情很矛盾无奈。
他当值收到密函,不交给王爷过目是欺君犯上,给王爷又生怕中计。若害得容王有三长两短,他就惨烈了。圣上找他撒气,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他犹豫再三,决定先交给常乐卿,由将军转交,王爷出事将军扛,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