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的确不需动刑,只要正儿八经望张宣一眼,就是巨大的压力。张宣立马汗流浃背,五脏六腑生生压到生疼。
有传闻说:“在容王面前,没人能反抗。”张宣原本不信,现今终于明了其中奥妙。容王太过强势,几人敢与之为敌的?
经过几日的盘问,张宣察觉,容王与陈大帅不对盘。他总想将罪责导向大帅,希望张宣说:“是大帅干的。”
原来张宣压根不必上,容王都想对付陈大帅,甚至不惜歪曲事实。
张宣素闻容王宅心仁厚,慈悲为怀。亲见之时,他却是来逼人说假供的。
不行,张宣无法答应。
陈大帅掠夺县民财物,带给县民饥荒与贫寒。张宣讨厌他,反感他。可下毒与他无关,怎能随意陷害。
毒害王爷,罪当处斩,绝不能随意栽赃。
张宣希望朝廷降了大帅的官职,却不愿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他坚持只陈述真相,不肯胡说一句。
容王每日前来威逼利诱,目光越来越深邃,唇角勾起的弧度越见妩媚,大有欣赏张宣的样子。
当然赏识的同时,逼问也从不缺席。
可见陈大帅后台真够硬的,强悍如容王都无法轻易拿住,不得不出此下策。
今日的盘问,与往日不同。
两名护卫进入,将张宣双手张开,分别绑在铁
柱子上。张宣双臂高悬,上身裸 露,看似要大刑伺候了,其实好半天过去,仍旧没有遭受皮肉之苦。
容王和常乐卿果然是一伙的,一样的面恶心软。
容王没有施加肉体伤害,心理战玩的不亦乐乎,手指托起张想容的下巴,双眸留情,笑得奸邪又风流,真正的采花大盗也不过如此。
张想容经不住吓,顿时花容失色,身子止不住颤抖。
“你不是特地在燕窝里下了药,要和我好么?眼下怎么不要了呢?”容王爷真是好看,双眼弯弯,酒窝甜甜。
可惜了,此刻他在张想容心目中,一定不是风流俊男,而是恐怖狐妖。
容王转向张宣,道:“本王知道,大帅欺辱平安县。你很忠心,不断上揭发他。圣上与我很赏识你。”
“谢谢。”张宣无奈应道。他们既然知晓,为何放任大帅胡作非为、祸害边城呢?
容王的笑意加深,道:“你若能揭破他下毒,又是大功一件。”
“哥哥,你不说,殿下也一样能让别人说。你就说吧。”妹妹劝他栽赃大帅。
“如果都一样,殿下为何每日找我?”
大帅的后台一定厉害,连容王都要证据确凿,才能撼动他。
张宣几年内不停歇地上,又有许多接济百姓的义举,得到了清官的好评,官职虽卑微,在民间声望却是奇旺,传遍了大江南北,甚至汇编成几段评,在百姓之间传颂。
容王爷希望利用的,是他在民间的口碑。正因为如此,他更不能信口开河。
容王道:“原来你不笨嘛。那聪明的你,仔细想一想,解决掉贪官污吏,对黎民百姓很好的,对不对?”
张宣摇头,不对。贪污跋扈是一回事,毒杀容王爷是另一码事,浑然不相干的。
陈大帅是伤害了边城,也仅此而已。
啪——
容王甩动手中的鞭子。
一鞭子抽在张宣的脸颊,右脸顿时刻下一条血痕,随即又是一鞭,这次左肩掉了块肉,血流如注,小半边衣服湿透。
一时之间,张宣感觉不到疼痛,只怔怔望向容王。他并非是不动刑,之前是时辰未到而已。
容王轻捏张想容的下巴,柔声道:“县令,再仔细回忆一番,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过,或者奇怪的人途经。比如陈大帅,或者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