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被甩了?!” 宋锦尘立刻炸毛。 她倒了杯酒仰脖一饮而尽,声音激动地开口:“是韩凤鸣那个榆木脑袋,不开窍!我都穿……”她扯着领口拉低露出光滑白嫩的肌肤,脸气得发红:“我都穿低、低领的衣裳,弯腰捡帕子勾引了。可他看了一眼竟把脸移开说我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哈哈哈哈!”楚玥笑喷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挺了挺胸,两只白兔跳动视觉看上去确实比宋锦尘大。 偷偷瞥了下自己,还好穿衣服不怎么显。花惊初酒量差,喝多了容易发酒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宋锦尘大声嚷嚷:“韩凤鸣就是一根埋在地里的破竹笋!你给它一场春雨,它喝饱了水、也懂你的意思,可就是偏偏缩在土里不冒尖。” 喝得太凶,宋锦尘面前的空酒壶越堆越多。高贵傲气的脸上没了平日的风光,少了平日里的冷艳,多了几分属于素人的倦怠:“小二,上酒。” “锦尘,你废这个劲儿干嘛。”楚玥嬉笑,晃了晃手上的紫色镯子哼唧道:“不如直接来一包桃花散,保证他身娇体软易推倒。” 花惊初听见“桃花散”三个字,瞬间被口里的酒呛到。猛然想起水牢那一夜,韩陌绑着发带儿被铁链拷在墙壁上,破碎得如同折断翅膀的白蝶儿…… 米酒,唱起来口感清甜,像是无害一样。但实际上浓度很高。几杯下去,宋锦尘脸上便挂上绯色,舌头也打结。她醉了。 宋锦尘摇头:“不行。” “这可不像你。”楚玥顿了顿,娇俏的声音上扬。她早知道宋玲珑这次可能中招,只是没想到陷得这么深。故意阴阳怪气道:“莫非,你……” 宋锦尘皱眉:“我怎么了。” 楚玥:“你真对韩凤鸣动情了?” “我没……”宋锦尘刚激动想说什么,突然脑袋一歪栽了下去。 花惊初就坐在旁边,赶紧伸手去接。但一双大手先她一步托住了锦尘的脑袋。男人头戴黑兜帽,脸上遮银面具,露出来的嘴部肌肤像蚯蚓一般狰狞。 楚玥咬着筷子挑眉:“大白天的你怎么来了。” 花惊初一愣:“是你?” 那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出现了,独属于宋锦尘的皇宫暗卫。隐约记得,宋锦尘喊过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少言寡语,一向存在感很低。除了保护宋锦尘,以及锦尘让他做脏活儿会出现,其余时刻都隐藏在黑暗中,不见踪影。 他扶着宋锦尘的脑袋,看不清神情。 这家伙出现,原本宽敞明亮的酒肆都变得拥挤狭窄起来。花惊初紧张,连忙道:“锦尘喝醉了,你要送她回去吗?” 他没说话,沉默。 花惊初感到尴尬。 这酒确实醉人,从一开始的小酒杯、到茶杯,最后用了白瓷大碗。米酒清甜,不辣,有一种淡淡的麦香味,喝着喝着好像就有点上头。 浑身轻飘飘的,这酒后劲儿还挺大。撑着桌子站起来,脚实在酸软又跌了回去。花惊初控制不住“嘿嘿”傻笑:“阿玥,你脸上沾了什么呀?” 楚玥皱眉:“别在这儿耍酒疯啊。”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喝多了一点怎么就是发疯了?花惊初从怀中掏出帕子,抬手擦掉楚玥嘴边的食物残渣,撒娇:“不愧是你,心狠、嘴也毒。” “袅袅,你快别喝了。”楚玥抢过杯子“啪”的一声扣在桌子上,放下一直吃饭的筷子,看着宋锦尘和花惊初两个醉鬼,感到一阵无语。 今日是大寒,天冷。楚玥心里记挂着一个人。 本来想早点回去烧水给他沐浴的,结果宋锦尘临时起意非要来此处喝酒。行吧,应该耽搁不了时辰。可没想到。这一个两个都有心事,竟喝得烂醉如泥一时半会散不了场子。 “烦死了!”楚玥气急败坏,抬手指着戴着黑兜帽的男人斥责道:“袅袅,怎么这个暗卫一出现,你整个人都不太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花惊初微愣:“阿玥,没有呀。” 楚玥皱眉:“真有事瞒我?” “嗨呀,别问了。”花惊初摆摆手,状似洒脱的朝店小二呼喝:“店家,结账。”摸了摸身上,除了袋和几根不值钱的毛笔啥也没有。店小二已经来到身边,哈哈哈,若直说“没带钱”岂不丢人? 花惊初咳嗽:“那个,赊账行不行。” 店小二:“客官,我们这是小本买卖。” 眼瞧着店小二脸色由笑变僵,连忙从袋里拿出笔墨纸砚,当场写了一副字

。花惊初递过去:“您瞧瞧,这个行不行?” 店小二双手接过纸,神情疑惑:“客官,您这是……”抖搂一下念道:“陈宝珠到此一游?陈宝珠,陈姓。原来您、您是将军府的陈大小姐。” 花惊初得意点头:“啊,对对对!” “袅袅?”楚玥一愣,嘴中的鸡腿“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对,我就是将军府的陈大小姐,陈宝珠。”花惊初朝她抛个媚眼,心里又兴奋又刺激。宝珠啊,对不起。学你的字迹,我最像了! 拍拍身上一身白底蓝腰带的行头:“若你不信,看我这身行头。天衍院的学子非富即贵,我今日没拿钱袋,改天你拿着这账单去将军府要,不会少你一。” 店小二瞧了瞧,神色半信半疑。 闹腾了一通,坐回座位连腰板都直了许多。花惊初大大咧咧的瞧着他——戴着黑兜帽和银面具的暗卫大人,有些感慨:“十年前,我看到你了。” 他一愣,看过来。 银白色面具质感极佳,印着夕颜花的纹路,在酒肆明亮的光照下反映着自己那张微醺的脸。花惊初像是对他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十年前,那场大火。我看到你了,你在火中,我们都在火中。” 手朝他的面具伸过去,又收了回来。 “抱歉。”花惊初摇摇晃晃起身,扶着桌子。 店小二帮忙掀开门口的布帘,一股冷风吹进来瞬间清醒不少:“先走了,哈哈哈你们继续哈哈哈!” 刚才不过是怀疑,现在是非常笃信了。他们之间,绝对瞒着她一件事。 “袅袅。”楚玥咬唇,站起身阻拦道:“天黑了,你一个人行吗?我送你回府吧……”这样路上,还能从你那里问出点东西来。 花惊初整个人轻飘飘的,连连摆手:“不、不了。”没有呕吐的感觉,但确实头晕,可能酒劲儿在慢慢发作:“真不用,你们慢聊。” —— 凛冬,大寒。 冷风吹得衣衫鼓囊囊,像个蒸大锅馒头用的簸箕。 推开酒肆大门,冷得一哆嗦。花惊初紧了紧衣衫,皱眉看向天空。阴霾一片黑暗中没有月亮。不知今夜是否会下雪? 楚玥:“我送你吧。” 花惊初摇头,觉得有点烦:“阿玥,真不用了。” 楚玥犹豫半天,松口道:“那你小心点,夜路不安全。有什么事及时发信号联系。” “好的。”花惊初点头回应,晚上用焰火能在邺城三十六巷里快速定位,她们有时联络不方便,就用这种形式互通。 迈出酒肆,挂在门口的红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晃动,身后……宋锦尘、以及暗卫大人,楚玥和忙着“噼里啪啦”算账的店小二,这一刻,心里有种将所有都抛下的冲动。义无反顾,闯入寒风中。 夜色朦胧,找了一条人最少的道。沿途有摊贩叫卖,是些糕点、饰物的小玩意儿,花惊初一路跌跌撞撞,脚软、头晕,真的喝太多。 “蔓春,蔓春……” 以前无论她在哪,蔓春都会等着她。可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正迷迷糊糊,迎面吹来一阵风,“啪”的撞上来。人影恍惚,花惊初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欣喜道:“蔓春,是你来接我了吗?” 等等?哪里不太对。 抬手比了比个子。蔓春身材娇小才到她下巴,而眼前之人竟比她高了一头。身上还有一股富贵公子才会熏的檀香。是个男的。 这人揽住她的腰。 酒醉眩晕,她确实分辨不清。 他声音也耳熟,贴近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对,我喝酒了。”花惊初嘿嘿一笑,抬手朝他腰上软肉掐了一把。那人浑身一僵,似乎愣住了:“干嘛,公子是有色心没色胆?” 花惊初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傲气,瞧不起这种又当又立的纨绔,装什么。双手猛地用力一推:“既然有色心没色胆,那还不赶紧把搂着本姑娘的手放开!” “你!” 贾钰猝不及防一下被推开差点摔倒。紧了紧脖子上的黑狐围裘,看清面前女子之时,有种窒息般的胸闷。 他很诧异:“你是,花-惊-初?” “哪来的泼妇!”贾钰旁边的侍从立即上来怒骂:“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来这是国公府的世子……” 平日里很多事不需要他亲自动口,可今日不知怎么,侍从嘴里的话他竟是一字都听不下去了。贾钰心烦意乱,制止侍从:“我认识她。” 侍从噤声:

“是,世子。” 修长的手指摸上胸前的长命锁,贾钰冷笑一声。 手中的铜制小猪,正中心有一个大窟窿。家人几次劝说他摘掉这玩意儿,说受损了、不吉利怕折损寿命,可他执拗要带。为的,就是不忘记这一箭之仇。 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可就是这样的他…… “花惊初,咱们真是有缘。”好热,贾钰感到烦闷,干脆把黑狐裘围脖解下来扔地上。但声音透着愉悦:“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一箭吗?” “什么?”她脸颊绯红,双目迷离看过来似乎不懂。 贾钰心里涌出一股矛盾的情绪,希望她认出来自己,又不希望她认出来。犹豫之下身体先动,手指摸上了她的脸…… 他微微弯腰:“你知道吗?” 从前的贾钰,深夜会挑灯读,会在蝉鸣嘶鸣声中躺在树下,梦想着春风马蹄一朝中举。他爹说他不行、他姐说他不行,所有人都觉得一个生来就食千户供奉的世子,没必要再辛苦走科举之路。 可他就是觉得自己,能行。 直到那一天…… 人群中,一箭射来。 他刚及冠不久,手中捧着册要去赴考。 一道箭羽,破风而至。他吓得丢了,当众尿了裤子。 胸前的长命锁洞穿,捡回一条性命,可志气……却再也找不回来。生死门走一遭,觉得干什么都索然无味。拿起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呵,不如及时行乐。看见美人,便心生饥渴。 花惊初,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 那一箭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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