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帝后大婚。 双喜临门的喜事,自然也有大赦天下的喜事,不过在这之前,燕城旧案相关该落斩的人员,却不在这大赦的范围内。 大婚之日,叶浮光作为皇后,入主中宫,洞房花烛夜的那晚,中宫里红烛如炬火,了一整夜,烛蜡似泪,汨汨流满烛台,犹如红鸾被里翻涌时流下的那些湿痕。 总之,叶浮光三天没下床。 她觉得有哪里不对。 虽然她最初是以乾元的身份入赘,但乾元就是乾元,入赘也该在上面,而今她成为这永安皇城尊贵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乍看像是从侧妃升了,而且感情也蜜里调油——怎么这日子过着过着,她就成了下面那个? 这不对,这不对劲。 “嗯?” 从早朝下来,正在思考怎么给沈景明下葬、挑守陵人的沈惊澜坐在床榻边,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揉着腰和背,将手里的折子往旁边放,倾身凑到她耳边,微笑着问,“是不是觉得朕还不够努力,竟只让皇后躺了三日?” “……” 叶浮光犹如乌龟缩回龟壳里,整个人跐溜往被子里钻、再滚了下,直接翻到床榻里,在室内飘扬的冷淡茶花馨香里,咕哝着回道,“休想。” 坐在床边的人低笑了声,常服龙袍下的长腿轻轻碰了碰脚踏上狐狸的尾巴,让本来极其媚态、闭眼歇息的宠物惹得睁眼,敢怒不敢言地看了她会儿,将大尾巴团起来,勉强给她让了点位置。 沈惊澜得以伸展长腿,腰间挂着的雪花环佩叮当垂在身侧,头顶的金玉冠只收拢长发,让那漆黑如瀑的青丝落在她肩上,比起帝王之制、她似乎更青睐从前在军中领兵的习惯,所以这一身衬托得她极为英气。 …… 不多时,沈惊澜抬手去勾了下被角。 想到大婚之夜,叶浮光因为收敛不住信香,被自己用太医院特制的药贴将信腺部分的肌肤贴住,将那红霞金缕的婚袍扯得凌乱,看见凤羽金枝的钗环从对方发髻里滑落,尾部经脖颈雪白细腻肌肤落下,与微红的眼尾在摇晃的烛火里相映成彰的模样,她再度动了动喉咙。 似乎多少有些理解那些喜欢搞乾元的人喜好。 不失为另一种令人餍足的征服欲。 而且…… 叶浮光实在很软,也很好骗。 大婚初夜,沈惊澜用的理由是自己肖想已久、实在很想满足一次,叶浮光只犹豫了会儿,就乖乖地点头同意,甚至还很单纯地拜托她轻一点,因为怕疼。 沈惊澜起初也确实是轻的—— 然而置身温柔乡,几人能有理智? 尤其是,比起地坤易于受孕的体质而言,乾元已经退化的孕腔一旦被触碰到,就极易使人失去理智,那般柔软温暖的地方,却不论经受什么都不会诞下后代,仿佛在无声息地诉说: 再用力些也没关系,不会坏的。 沈惊 澜到那时才明白,之前几次情期和信期的时候,叶浮光究竟有多么爱她、才能忍住那肆虐的欲望。 可是她忍不住。 毕竟怀里的人一边哭,却一边信任地抱着她,胡乱地吻着她,眼泪像南海进贡的圆润珍珠,一颗颗往下掉,“不、不……你答应、别、呜呜阿澜姐姐——” 话都说不完整,明明在被侵犯,却还这般将信任交付于施暴者,只会让人更想蹂躏这朵雪花,让她彻底融化在自己的温度里。 沈惊澜只能俯身去亲她的唇。 堵住那些即将决堤的哭泣。 然后…… 霸道地将她的乾元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留下自己的味道。 也正是因为第一夜太过火,叶浮光醒来就对她严防死守,她刚感受过为上的快乐,加之惦记已久,正是新鲜劲,第二日夜里,故意示弱,说是自己想要,等到可爱的皇后主动凑过来,迷迷糊糊地亲她、极尽所能地取悦她时,临了才发现不对劲。 “等、等等……” “不等,况且朕一言既出,这次确实让你在上头了?” “沈、沈惊澜——呜!” “嘘,我倒是不在意,不过皇后是想让记下起居注的宫人知晓你喜欢在床上对我直呼其名吗?” “讨厌你……” “这话真令人伤心,不过,纵使这般,我也喜欢你。” 欺骗小狗得心应手,为了避免之后还要找新的办法哄,沈惊澜这次足足奖励了自己两日,于是就有了方才那一幕,这还是皇帝陛下态度诚恳、伏低做小哄了半天,才有机会给皇后按腰。 - “还在生气?”<

> 见到叶小狗不上钩、方才还一副享受得不得了的样子,现在听一句玩笑话就恨不能离她百里的模样,沈惊澜摸着锦被上的红豆绣花,黑色凤眸往床角看去,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甚至举起两只手,“真不弄你了,过来。” 叶浮光狗狗祟祟地掖着被子看她。 后颈那里贴的药贴早就被撕掉了,其实现在只要她想,就可以用信香直接逼迫这位尊贵的皇帝陛下全然动弹不得,可是小狗总是心软,不舍得这般挟制心上人,才屡屡让她得逞。 最过分的是昨日,沈惊澜到半程就摸着她的后颈,让她放点信香出来,理由是外头雪停了、但觉得雪色应景。 那会儿可怜的小狗被过于激烈的感官体验惹得神志不清,瞳孔涣散,眼瞳里都是泪,茫然地看着她,随后就被她故意揉在信腺上的动作激得本能放出一阵阵的信香。 只是那些雪花就像即将干涸的云朵,茫然凌乱地下,仅凭本能朝她靠近,但贴得囫囵,在床铺里乱飞,逗得沈惊澜低笑出来。 之后这位皇帝陛下就一边夸她可爱,一边咬在她耳朵上。 惹得可怜的皇后再度哭唧唧地抱怨疼。 眼下。 听见沈惊澜的保证,叶浮光却还是不大情愿过去,因为她身上确实还很不舒 服,或许乾元天生就不适合当承受方,所以这会儿有种灵魂硬是被团吧、塞进了不合尺寸的躯体里的不合适。 “你发誓?” 她小声嘀咕。 沈惊澜挑了下眉头,看不得她这幅对自己戒备至极的模样,略微动了下手腕,将那藏在宽袍下的手镯晃得轻响。 “你是自己过来让我抱,还是让我把你绑起来再抱?” 叶浮光:? 她瞪圆了眼睛。 过了会儿,悲愤欲绝的小狗掀开被子,朝床边的人扑了过去,比她更先抵达的,是那暴风雪般的凛冽信香! …… 不知何时。 明黄的龙袍衣角落在了床边,而覆于其上的衣角则绣着五彩祥云。沈惊澜单手枕在脑后,看这狭小空间里落下的纷扬雪花,明明是被乾元的信香压得行动不便,偏偏一副游刃有余的悠闲模样。 她自下而上看着骑在自己身上张牙舞爪的小狗,见她衣裳内衬与自己同色,与自己一同在这深宫天地里,眸光愈发温和。 明明宫墙之高,如囚笼,可是有这个人陪着,她愿意放弃北境那辽阔的天地,不再回家乡,即便在群山埋骨,只要叶浮光能够与她同穴,那便连陵墓也是不黑不冷的。 ——不像她的二哥,最终愿意陪他同死的,只有扶摇。 想到这里,她唇角也没忍住上扬。 “笑什么?” 叶浮光倾身靠近,凶巴巴地威胁,“再笑就咬哭你。” 沈惊澜笑得愈发明艳,分明还没走出隆冬腊月,连殿内窗户外的光都还是稀疏的金白,她却比墙角丛那些傲然仰头、肆无忌惮乱开的迎春花还要灿烂。 她好脾气地应,“嗯,你咬。” 叶小狗的气势稍顿,动作倒是停了停。 被她压住的地坤莞尔,漂亮的凤眼转了转,打量过那些簌簌飘扬的雪色,沉吟片刻,故意问道,“是想我主动些?” 没等回答,她又自顾自地颔首,“倒也无妨,你先收收。” 等叶浮光条件反射地将信香敛了些之后,就见沈惊澜慢吞吞地抬手,将自己衣襟上横斜的扣子一粒粒解开,露出里面更贴身的锦帛里衣,而那衣衫领口也被她白玉的指尖拨开。 她就这样对叶浮光扬了扬下巴,将自己修长的脖颈一扬。 “来。” “……” 小狗怀疑她在扮猪吃老虎,并且有浑身上下上过当的酸痛为证据。 见皇后迟迟没有反应,沈惊澜细如柳叶的眉梢动了动,艳丽的面庞如三月桃李,“怎么?” “哼。” 小狗扭开脑袋,“少来这套,我不上当。” 皇帝慢悠悠地接,“嗯?” “因为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叶浮光振振有词。 沈惊澜这次怔了下,旋即胸膛里发出一阵闷笑,以至她的肩膀都在轻轻抖动,让坐在她腰间的人莫名觉得不爽。 然后叶浮光干脆利落地凑近去咬住了她的喉咙。 并不用力,只是轻轻地叼住。 好似丛林里的兽类在警告自己的伴侣,就差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动作令沈惊澜放在领边的指尖倏然一拢,将那片明黄色布料抓出褶痕,被咬住致命处

的感觉让她本能血液加速。 她闭了闭眼睛,才回过神来,松开手,没入身上人的柔软的发间,她哼笑了声,偏开脑袋,将叶浮光往自己颈侧按了按,喑哑着声音,却很耐心地道: “咬错了——” “是这里。” 如果是猎人和猎物的话,沈惊澜想,其实她也愿意当叶浮光的猎物。 被轻轻衔着皮毛致命处,叼回充满对方气息的巢穴里,被一口一口地连皮带骨拆分吃掉,也是另一种意义的永恒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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