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我抢此城我定会索他的命!”
城墙上的人摆了这么久的se没人鸟他想必也觉得尴尬了,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如幽灵飘渺空洞。
他立在如雾般的煞气里,依稀看到他背着身,着漆黑锦袍,层叠堆砌的分不清结构,后腰绑了一根短杖,短杖顶镶嵌黑色法珠,黑色飓风从那法珠里盘旋而出,形成贯穿天地的漩涡柱体,在十里沙尘之上疾速移动,所及之处大树断根、残垣断壁、人畜皆空。
“抢城?!”
城下众人一脸蒙逼,我们是来降妖的,谁跟你抢城池,再者这城池是神爵的土地,岂是你我抢的去的,搞什么灰机?!
“想必你们也是冲着城内的铁矿而来,此矿此城非我莫属,实相的,早些退避三舍。”
他仍背着身子,黑色的连帽披风被煞气激荡的猎猎作响。
“啊?!”
斩龙修长的食指抓了抓后脑勺,第一次面对敌方的叫嚣竟无言应对。
离元释下了豹子,缕了缕八字须,满脸透着油滑和放荡,斜着嘴角,一开嗓如破锣乱鼓,喉咙似乎一直卡着口痰。
“兄弟,潋云咒暂且收一收,该卷走的都卷了去,剩下我等也不是潋云咒能对付得了的,本尊南方来的,衣衫单薄,实则太冷,你收了咒,我们再一绝高下!”
城墙上那位还真听话,让他收了咒便真的收了咒。
顿时黑云消散,露出湛蓝的天色,尘沙落地,空气清透的如一个高度近视的人陡然看清了世界,豁然开朗,霎时天边飘来几朵闲云,白的离谱。
“其实我们对铁矿毫无兴趣,只想进此城门,请这位英雄行个方便!”震天老成持重,言语沉稳。
“休想骗我!”黑衣人不依不饶,就差喊出那句:铁矿山是我的!我的!
侧旁的离元释没那么好的耐心。
“不要与他多言,杀了他便是。”
离元释话音未落飞身而起,摊开两个手掌,两个最普通不过的手掌顿时变化为巨大的熊爪,他一头冲向城墙,便如一只壁虎贴在半空中,靠着掌力向上攀爬,快的如一道闪电。
末了,飞身一跃,跳上城墙那一瞬,嘴角獠牙喷张,杀气腾腾。
此时离元释双眼如炬,兽毛勃发,面目狰狞,右爪陡然托起一团红色光团。
“兽血之光!”震天一惊。
“一出招就放大招,这厮也太好大喜功,看来黑衣人就要一命呜呼了。”龙斩沉了沉下巴准备看一场好戏。
梵若匍匐火凤鸟的脖颈上,凝着那猎猎作响的黑色披风,仿若这景象在记忆里某个角落出现过,只不过被埋的太深,被挖出来时心里不知何因的隐隐沉痛。
“你们都错了,将一命呜呼的是骑豹子的那位仁兄。”
浮在半空中的白面生开了口,仍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卷,银白色眸子深邃清冷,薄唇轻描淡写的吐着字,分不清他是在对自己说还是讲给别人听。
而众人也并不齿他,离元释好歹也是八珠兽血,总不致于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
子桑云离深咳了一阵,方才缓过气力,抬着下巴望那城墙上望。
只见离元释一爪托起红色光团,前一瞬是跳起高举,下一瞬便一掌狠狠拍在地上,一掌下去红团弥散成无数道笔直锐利的红光向四面八方射去,横扫无边无际的地平线,树穿浩瀚如碧的苍穹,不见血光不消弭,天边几朵雪白流云被击杀而死的飞禽之血染成了红色。
城下的众人皆起了法障遮挡那嗜血的光束。
无数道笔直的红光刺向黑衣人,他并没有躲闪,亦没有起法障,而是任凭那火红的光束穿透他的身体,就像穿透一块透明玻璃,被折射去了新的方向。
黑衣人缓缓转头,只见他左半边脸遮着银灰色面具,右半边脸轮廓俊美。
他右嘴角轻轻一抽,伸向前方一只仿若假肢的钢造左手,在空气中轻轻一抓,离元释全身不能自控一瞬间被吸了过去。
黑衣人手掌抓着他的胸口高举过头,离元释用尽招式无法摆脱他手掌的引力,凝了一个又一个的元气团砸在他身上,都如同砸在了空气里,毫无杀伤力,而砸在地面上那几团,却足足砸出了几个天坑!
黑衣人面露厌烦,手掌聚了力一抓,一颗火红的心脏跳在黑衣人手上,伴随着没了心脏的躯体咣当坠地,他咽了最后一丝呼吸。
“什么?!”一招杀?城下众人皆瞠目结舌,半晌没回过神来,就连早就想到离元释会一命呜呼的白面生也心生愕然,他想到他会死,但绝对没想到会这么快死,一招?白面生放下手里的卷,望着城楼上的黑衣人,眉头紧蹙。
“多好的地面砸出这么多坑,不像话。”
黑衣人伸出粉嫩的舌尖舔舐着火红的心脏,献血流淌在他钢甲手臂上,滴落了一地的鲜红。
他嘴角噙着笑意望着城下众人“兽血修士的心果然灵力十足,谢了。”
城下人心头一紧,这厮是个狠角色,八珠兽血就被他这么一抓没了心窝!此人法力不可估量,如若他们几人合力是否有胜算?几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还未达成共识。
而此时梵若大脑里轰轰隆隆作响,被深埋的记忆随着黑衣人一丝噙笑连根拔起,我想起来了,是你!没错!一定是你!
记忆里的你,一边脸永恒冷酷,一边脸笑若春风,正如我现在看到的,你丝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