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势一出,兵卒们没有停下,反而愈战愈勇,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将所有山匪都擒获,丢到一起。 山匪丧命的不多,但受伤的不少,一时间哀嚎声响成一片。 徐楚楚有些害怕,但看到身边的人抬步上前,她连忙跟上。 对方察觉到了,顿住脚步转回身,徐楚楚一时不察,来不及刹住脚步一头栽到对方怀里。 “为何跟着我?” 徐楚楚捂着撞得酸疼的鼻子,眼里噙着泪,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我害怕。” 话落,对方轻哼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这便是允许的意思了,徐楚楚心中一喜,连忙跟上去。 她跟着这人走到山匪面前,看着被收缴上来的武器,不由顿住。 这时一旁响起一个略有些吊儿郎当的男声:“哟,怎么都是菜刀?” 徐楚楚循声望去,见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三月天里摇着一把折扇,正站在一旁俯身打量从山匪那里收缴来的武器。 察觉到她的视线,年轻男子侧头朝她看过来,然后直起身子,挑眉冲她笑了笑:“余公子。” 对方年约二十,长得很好看,一双狐狸眼笑起来弯弯的,很是魅惑。 徐楚楚冲他点点头,对方拱手道:“在下林笙。” 徐楚楚学着他的样子也拱了拱手:“林公子。” 这时后面响起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混杂着孩童的哭闹声,很快兵卒们赶着一群老弱妇孺从后面过来。 这群人被赶到山匪那里,一时间哭闹声不绝于耳,兵卒拔出刀吓唬了一通,吓得孩童们都噤了声,这才安静下来。 徐楚楚在人群中搜寻一番,没见到青萝的身影,情急之下一把扯住身边人的衣袖: “大人,我……弟弟也被他们抓起来了,不在这些人里,您能否帮忙找我弟弟?” 对方顿了顿,看着她问:“弟弟?” 徐楚楚点点头,指着远处的小土屋:“应该被关在那里面。” 对方看了她片刻,这才扭头吩咐一旁的侍卫过去找人。 侍卫会意立刻领命而去,林笙手里摇着折扇晃了一圈,复又回来,走到徐楚楚面前时“啪”一声合上扇子,然后弯腰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眉毛不错。” 徐楚楚:“……多谢夸奖。” 林笙哈哈大笑:“不用谢,你可知你身边这位是谁?” 徐楚楚刚要开口,突然听到青萝的声音:“主子!” 她的注意力立刻被青萝吸引,青萝一路快跑,扑上来一把抱住徐楚楚:“呜呜,主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徐楚楚拍着青萝的背安抚她,没留意到一旁的人一直站在那里冷眼看着。 林笙用扇子敲了敲青萝的肩膀:“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青萝哭哭啼啼地松开徐楚楚,林笙笑眯眯问赵怀璟:“王爷,这两人怎么处理?” 林笙话音刚落,徐楚楚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绯色官服的人。 林笙喊他……王爷。 所以,他的确是琅琊王赵怀璟。 她小脸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片刻后才稍稍稳下心神。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赵怀璟面前表现出异样,所以努力装出冷静的样子,在心中安慰自己赵怀璟未见过原主,如今她又是男子装扮,他肯定认不出她。 如此安慰自己后,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对着赵怀璟拱手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既然山匪已剿,那我们便先走了。” 说完拉着青萝就要走。 “站住。”身后赵怀璟的声音带了几分冷意。 徐楚楚脚步顿住。 赵怀璟冷冷看着她:“余林林?” 徐楚楚顿了顿,强忍着惧意点了点头。 赵怀璟抬手指着青萝:“把这个山匪拖过去一起绑了。” 徐楚楚吓了一跳,一把抱住青萝:“青萝不是山匪,她是和我一起的,你们不能抓她!” 赵怀璟眼神很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还是不肯放手。 林笙瞧热闹瞧得欢,忍不住火上浇油:“余公子,这位可是琅琊王,你应该听过琅琊王的名号吧?” “你可知欺骗琅琊王的下场?” 他刻意把“余”字咬得很重,徐楚楚心跳如擂鼓,强装镇定看向赵怀璟:“小民自是不敢欺瞒王爷,我们二人的确不是山匪。” 林笙的

视线落在徐楚楚大红色的喜服上,“啧啧”几声调侃:“瞧这一身喜服,都做压寨夫君了,还敢说你不是山匪?” 徐楚楚:“不是,我是被迫的,我们也还没有拜堂!” 赵怀璟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冷冷道:“是不是山匪你自己说了可不算,这话你留着回衙门再说吧。把人带走。” 说完伸手扯住她的手臂,动作有些粗鲁地把她拉开,立即有侍卫上前把青萝拖走。 徐楚楚想去追,但赵怀璟不肯放手。她恨恨地甩了几下:“王爷,请放开我!” 赵怀璟没松手:“本王刚救你一命,这就过河拆桥?” 徐楚楚噎了一下,自知理亏,只得扭开头不再看他。 这时山匪那边再次响起一阵哀嚎,兵卒们分成两拨,一拨清理收缴的赃物,另一拨用绳子把山匪们挨个绑在一起。 林笙见这边没戏可看了,冲徐楚楚眨了眨眼,转头去了山匪那边。 侍卫也走开了,此时方圆几尺的地方只剩下徐楚楚和赵怀璟二人。 赵怀璟终于放开徐楚楚,但目光还定在她身上。 徐楚楚咽了咽口水,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背过身去。 另一边哀嚎声此起彼伏,山匪们被像串糖葫芦一样串成一串。 吴老大在最前面,林笙饶有兴致地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啧啧,挺好看的小娘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山匪?” 吴老大脸上挤出一个笑:“都是生活所迫,这位大人,我们不过抢点口粮,也没伤人,要不您帮忙和那位大人求求情,放了我们吧?” 林笙收回扇子,笑眯眯道:“我可不敢。” 说完便走了。 很快收拾完毕,一行人准备出发下山。 青萝在赵怀璟手上,徐楚楚只能跟着赵怀璟一行人往回走。 赵怀璟和林笙骑马,徐楚楚和长长的队伍一起跟在后面。 山路崎岖不平,她膝盖还有些疼,原主的身子又娇弱,从昨日没少受折腾,走了一刻钟便有些支撑不住,扶着石壁走不动了。 赵怀璟勒停马,回头蹙眉看向她。 徐楚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王爷,小民走不动了,请容我歇一下。” 赵怀璟刚要开口,后面青萝大声喊:“大人,我来背着主子!” 赵怀璟瞥了青萝一眼,随即示意属下去放开青萝。 绳子一解开,青萝立即跑过来在徐楚楚面前蹲下。 徐楚楚有些过意不去,但实在走不动,赵怀璟又明显不会放过自己,只能犹豫着趴到青萝背上。 青萝虽瘦瘦小小,但力气却颇大,以前就常常背着原主上蹿下跳,所以她背着徐楚楚,也能跟得上队伍。 一行人又走了两刻多钟才到山下,山下停着两辆马车,徐楚楚二人被塞到一辆马车里,前后都有兵卒把守。 申时中到了一个县城,徐楚楚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去,正巧看到路边一个废弃的破庙。 她悄悄记下位置,然后戳了戳青萝,示意她也记下破庙的位置。 又走了半个时辰,一行人在一家客栈前停下。山匪们男的被塞到后院的牲口棚里,女人和孩子则统统被塞到一个大通房中。 赵怀璟还算有心,给徐楚楚二人也开了一个房间。 徐楚楚刚进房间便有人敲门,给她送来一身衣裳,正是她包袱里的一件男子衣裳。 看来她的包袱在赵怀璟手中。她心中隐有猜测,赵怀璟大概知道她的身份了。 但她努力说服自己是想多了,想办法逃跑才是正理。 她关上门,脱下喜服,换上自己的衣裳,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青萝:“这些银票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青萝已经知道赵怀璟的身份,她不肯要银票,徐楚楚小声道:“今晚等大家都睡了我们偷偷溜出客栈,若是被人发现,我们就分开跑,在那个破庙汇合。” 青萝直摇头:“主子,奴婢不要和您分开。” 徐楚楚叹了口气,知道青萝自幼跟着原主,她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胆子小得很,很依赖原主。 她也没勉强,只把银票塞给青萝:“好,但这些银票你得拿着。” 青萝犹豫着接过银票收好,二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在房间内稍作休息便下楼去吃晚膳。 吃过晚膳徐楚楚让青萝打包了包子馒头,她自己在客栈逛了一圈,只见客栈大门和后院都有兵卒把守,想逃出去着实不易。 她叹着气上了客栈二楼,刚走到房

间门前,就被赵怀璟叫住。 徐楚楚眨眨眼:“王爷,您叫我?” 赵怀璟面上没什么表情:“过来。” 徐楚楚有些犯怵:“您有话说就行,我能听见。” 赵怀璟看着她没说话。 半晌后,徐楚楚只能认命地跟着赵怀璟进了他的房间。 “王爷,您找小民何事?” 赵怀璟在桌边坐下,看了看面前的茶具,然后又看向徐楚楚。 徐楚楚福至心灵,连忙上前帮他倒了一杯热茶。 她留意到赵怀璟房间的茶具很是精致,与客栈里的不同,想来应是赵怀璟自己带的。 她心里吐槽,面上笑眯眯:“王爷,请喝茶。” 赵怀璟端起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 徐楚楚等了等,忍不住喊了一声:“王爷?” 赵怀璟掀起眼皮瞥她一眼,终于施恩般开了尊口:“把脏银都拿出来。” 徐楚楚顿了顿,尴尬一笑:“王爷您说笑了,小民从昨日被掳到山上就被关起来了,哪来的脏银?” 赵怀璟不轻不重地把手中茶杯放下,发出“砰”一声清脆的声响。 徐楚楚抿着唇不说话。 赵怀璟朝她胸前瞥了一眼:“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本王让人替你拿?” 徐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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