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传来的阵阵鸟鸣声中,明宜睁开了迷梦的双眼,一夜的时间并不足以消弭宿醉带来的可怕后果,她刚挣扎着要起身,就感觉到头上一阵痛,下意识抬手捂住。 这辈子再也不喝酒了,明宜恶狠狠地在心里发誓,掀开被子走下床,然而刚刚穿好拖鞋,就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她是怎么回到卧室躺上床的? 昨晚的记忆到干完两瓶红酒后戛然而止,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大概是趴在吧台上睡着了,可后来发生的事情竟然像泡沫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想破头也记不起来。 这么想着脑袋愈发疼了起来,明宜惯不会为难自己,索性将其暂时抛在脑后,转身去了洗手间。 站在镜子面前,刚刚挤好牙膏,牙刷还没送进嘴里,不经意间抬眼瞥到了上面倒映出的脸,仅仅一眼就将她的目光锁住。 眼里划过一抹狐疑,朝镜子中的自己靠近过去,唇上的红肿愈发明显清晰。 “怎么回事……”她不解地嘟囔着,抬手摸了摸几乎有些鲜红的双唇,像是被什么狠狠□□过,再用力狠一点没准今天就会肿成香肠。 眉头诧异地耸起,转念开始回忆自己昨天干了什么,可翻来覆去不过是喝酒那档子事儿 ——难道是酒精过敏了? 可不该只有嘴唇肿啊。 明宜直起身子,目光时不时扫过自己镜中的唇,拿起牙刷刷起了牙。 “太太,早饭好了。”门口传来阿姨的招呼声,明宜含着牙膏口齿不清地回了句,接着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然而当她收拾妥当走出房门,迎面却撞上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明宜惊讶地挑挑眉毛,冲周闻津说道:“你没去公司?”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按理说他早就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工作狂人翘班还真是活久见。 周闻津就那么定定地站在她面前,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没什么表情,可隐隐透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比如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轻划过她的唇,带着些许攻击性,如同某种粘稠的液体,所到之处皆留下痕迹。 明宜被这目光盯得呼吸一滞,不知怎么就偏开了视线,按理说她现在应该狠狠出言训斥他“看什么看!”,那才符合她往日霸道骄矜的作风。 大概是酒劲还没完全过去连带着人也怂了起来,明宜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他低醇的嗓音说道:“回来拿件。”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暗暗的让人不易察觉。 明宜点点头“哦”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周闻津的唇角没忍住翘了下,仅仅一瞬间的事,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然而明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起了波澜,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过的海面,摇晃不止。 女孩儿白皙粉嫩的手指按在肿得红嘟嘟的唇上,并不特别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却凭空多了几分欲,那双琉璃色的圆亮眸子一瞬不瞬看着他,透出些许单纯的无辜:“你有过敏药吗?我好像酒精过敏了。” 她应当是无意的,可是却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地看着他,甚至不明真相地朝他要过敏药…… 周闻津从她的红唇上移开视线,喉结隐晦地上下滚动了下,垂眸掩饰住眼底汹涌的暗芒:“没有。” 声音沙哑得可怕。 喉结再次滚动,他想起了什么,垂在身下的手攥了攥,青筋在上面鼓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在身体里乱窜的热意和破坏欲。 过敏药治不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过敏,只有他知道那道沾染着红酒的唇是被谁欺负肿的。 明宜看着他的脸,一向沉稳自如的矜贵男人在她紧盯的视线下,转身迈开腿朝楼下走去,动作不疾不徐,没有什么破绽。 她从唇上移开手,怀疑的目光落在他离开的高大背影上,抿了抿红肿的双唇。 她是故意那么说的,作为已婚的人,既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嘴莫名其妙肿成这样,她多少有点怀疑到周闻津身上,可通过刚才他的反应也不能得出结论…… 明宜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终是放弃了深究的心思,决定就此作罢。 总不能追上去逼问他是不是强吻自己了吧? 先不说她没有丁点记忆,周闻津心里明明还装着一个林季荷,除了上次鬼迷心窍想勾引她,大概是没那个兴趣吻她的。 这么想着她放下了心,打算去楼下找点药膏涂上。 伴随着身后大门关上,周闻津紧绷的身体骤然松了下来。 抬手扯了扯领带,企图通过这个动作疏解下身体内的躁动,没人知道他刚才花了多大力气才维

持住表面的平静,险些落荒而逃。 领口被扯松,松开手,朝停在门口的车子走去,刚打开车门就看见李朝好奇地从副驾驶探头过来:“哥,送回去了?” 周闻津点了点头,坐进车里。 伴随着车子启动,李朝很眼尖地捕捉到了周闻津松散了些许的领带,眯了眯眼睛, 半晌不怀好意地笑着坐了回去。 难怪他哥着急着拿回那幅字送回别墅,这么看来嫂子肯定是很感动,两人趁着大早上做些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情…… 只是苦了他,李朝吃瓜之余撇了撇嘴巴,那天在美院周闻津一掷千金从赵明今手里买下挂在墙上的那幅“厚德载物”,转手就让他保存,自己出了办公室追明宜去了。 于是李朝拿着这幅字跟供祖宗似的供了十来天,直到今早因为投资艺术展的事情主动联系他才找机会还了回来,现在车子正在向美院开去,一旦参加了今天的会议也就意味着投资成为板上钉钉。 “哥,你真打算投资艺术展啊?”明明之前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眼不同意,这两天突然就改了主意,其实连他都觉得周闻津完全没必要剐这点蚊子肉,搞不好还会是赔本买卖。 而据他了解周闻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做过不赚钱甚至是赔钱的生意。 “嗯”后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吝啬地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个字。 李朝知道这下是没必要再劝,看样子铁了心了。 而此时坐在后座的周闻津正靠在皮质椅背上,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闭着,掩盖了其中流动的暗潮。 脑中不知怎么又抑制不住出现女人天真地指着唇问他的乖巧模样,她要是像以前一样霸道地骂他一顿也就完了,还能消弭一些他趁人之危的罪恶感,可就是这副毫不知情的无辜样子…… 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欺负人的禽兽。 时间倒退回十三个小时之前 昏暗的吧台旁没有一丝灯光驱散黑暗,只有从窗外打进来的黄色路灯光带来些聊胜于无的余韵,却将一切烘托得暧昧浪漫过了头。 她的唇带着凉意贴上他,在上面缓缓碾了碾,生疏青涩的动作却被拖得有些磨人,连那几分凉意都逐渐被温热代替,甚至愈发变得滚烫焦灼。 他们其实没怎么正经亲吻过,虽然已经结婚两年,明宜一直对这件事情有抵触,她不乐意,他也就不勉强,唯有情浓时刻难免情不自禁亲上她的唇,可大多都会被她躲过去。 这算得上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吻,情人一般的。 周闻津撞进她那双雾气蒙蒙的水眸中,心像是被什么狠揪了一下。 一向矜贵得高高在上的人此时却卑微地产生了类似于受宠若惊的感情,一吻结束,明宜和他拉开些许距离,他才得以看清楚女孩儿琉璃般的眸子,其中涌动着醉意,依赖和他从未见过的……爱意。 周闻津高高悬起的心脏猛然被理智拉回现实的土地,他克制地闭闭眼,像是想一同压下心底不可理喻的妄念。 她喝醉了,想依赖的不是他,想吻的不是他……爱的也不是他——她只是将他认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醉了。”沙哑的嗓音说出的话带着凉意,他将女孩儿拽在他脖子上的手缓缓拿了下来,面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的古井无波。 可还没等他掩藏好最后一丝破绽,坐在椅子上的明宜忽然朝他伸出两只细细的胳膊,神色委屈地撒娇道:“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好久没见过他了,做梦都在想念他的怀抱,一个能将所有黑暗驱散的拥抱,今天总算在梦里见到了,可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了。 以为自己在梦境中的明宜迷糊地乐呵呵打着算盘。 像是薄薄的冰面被重重锤击了一下,从原本就露出的空洞处裂开,如同蜘蛛网一般的细纹盘根错节地延伸开来,还不待他反应就已经碎成齑粉。 周闻津只感觉心脏“咚”地狠狠跳跃了一下,直接将他强装的理智抛在九霄云外。 大手霸道地搂上女人柔软的细腰,在她发出的惊呼之中将人一把捞了起来,眨眼间就按坐到了吧台上。 身下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和温热的身体交换着热量,明宜难受地扭了扭,刚动了一下就被他的大掌按了回去。 明宜眨巴着迷蒙的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像是一只试探的好奇小兽,窥探着高高在上的人。 周闻津垂着头沉默着,感觉心中肆虐的悸动和发泄欲有被压制的苗头,刚想松开手将人放走,抬头入目的一幕却再次让他所有的防线顷刻崩塌。 明宜醉红着脸,冲他嘟起一张小嘴儿:“喏,给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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