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月华,周毓有面色郑重的问道“从我在荒城遇匪之事开始,郝鹏远插手了多少?”
刘德华闻言便是直接跪了下去“公主明鉴,二殿下从未插手过此等事情。他虽暗中培养了些势力,做了些安排,可却从未将主意打到过公主身上。”
“二殿下不过一心想让西梁统一,少了氏族垄断,西梁百姓的日子才会好过些。又怎敢冒着开罪东洲的风险去打公主的注意”
刘德华跪伏在地,说的情真意切。他以一个外族人的身份能做到此份儿上,若不是郝鹏远出发点确实如此,否则他该不可能冒着此番风险去支持一个胜算不发的王子
“起来吧!”周毓淡淡开口,面色平静无波
刘德华颤颤巍巍的起身,却没再敢坐下去
周毓也懒得管他,这老头能在漠城养出两成势力,却在自己这儿装猫儿;倒真是将她当做了小娃娃
“狄路既然敢让人查,便将漠城之事抖落些给他,让他也好准备准备,否则这擂台打的可不公平”
周毓突然转了话头,替他做了一番安排,也不管他是否能懂,反正他背后之人懂便是了
时间转眼至初夏,紫宸殿被围已有数月,人心也开始随着气温而浮动起来
不止是紫宸殿人心浮动,王宫中亦是如此。
“合得行这个老东西,看来倒是我小瞧了他,”
狄路怒吼着将手边能扔的东西扔了个遍,直到再无可发泄的东西才气急败坏的坐靠在圈椅里。
狄伯邑虽也是怒极了,可到底不敢在狄路面前发作,只得强做镇定。
之前去邬家祭奠时,那公主就提点过他,当时虽有些猜忌,却又觉着说不通。
两家好歹算亲家,本该一荣俱荣。况且合吉安自小也算养在宫中,待遇不比王子差,这合得行怎么生出有此等想法
“漠城之事还得查,这老东西怕是牵扯不少!”
发过一通脾气后,狄路冷静不少,虽说之前合得行将东西交出来时他就怀疑他定然插手了此事,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漠城养了如此庞大的势力
若两者能联系在一起,那么这个老东西定然所图不小
另一边郝鹏远的房内,负责稽查此次事情的四人相对而坐,皆是静默不语
最终还是郝鹏远率先开了口
“我认为此事不宜再查,大相乃三朝老人,劳苦功高。虽私养势力颇有不妥,可也不能代表他就一定会做什么。但是若以此去质问,怕是会寒了一众老人的心。届时悠悠众口怕是堵不上了”
三人虽觉得言之有理。可若放任下去,难免他不会生出二心。
西梁本就国弱,若还内乱不止,那日后一众百姓哪里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我认为查还是的查,只是不要掀到明面上来;万一日后大相当真有其它心思,我们也的提前有个准备”
一向冷静的禹承平开口应道,其余两人也是点头同意。
他们都不是氏族之人,自然也不愿牵扯这些氏族争端之中。可若是这朝堂不稳,那他们又何来安心日子可过
“哎…”
郝鹏远重重叹了口气,颇有些难看的看了三人一眼,顿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其实邬靖确实是公主所杀”
“什么?”
三人此刻皆是拍案而起,言语间尽是神情激荡
“三位大人先莫要着急,等我将事情一一讲清楚”
郝鹏远见状赶忙起身安抚,直到三人都坐下来才继续讲话
“当时公主离开大殿下后确实遇上了邬靖与那二十名士兵,而且险些丧了命;”
“这…”
等不及他说完,计荣桢便有些激动的开口,若是邬靖先动了杀心,那公主反杀他也在情理之中
郝鹏远点点头继续道“幸亏老三当时也偷偷去了山里寻公主,而且比顾家军先一步找到了人,也亏的顾家军来的快,否则只怕两人都…”
“邬靖不止想杀公主,竟还敢对三殿下动手”
仇晓初此刻已不是愤怒能形容,吉尔森乃是吉尔氏族唯一继承人,若他出了事,那么吉尔氏族必乱。
粮仓乃国之根本,它都乱了,那国又怎会安宁
“此事公主也是迫不得已,若是不杀了邬靖,闹大此事,于大家而言皆没有好处。”
郝鹏远再出一言,直听的三人心里发怵。
此行事虽然极端,可无疑对西梁来说是最好的。
邬靖之事已然败露,若将人带回来处置,且不说如何向东州交代,便是他想杀三殿下之事就已无法想西梁百姓交代
届时邬氏一族不仅接不了下一任王位,只怕邬依古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