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大院里新进门的那个小媳妇在外头摆摊卖东西，瞧着生意还不错，老多人排队了！” “真的假的，你从哪听说的，真是咱们院里的人？” “这事哪还能有假，我听咱们大院里那个桂英说的。哎！那不就是桂英吗，你们要不信就找她过来问问，桂英！” 早上的菜市场正是热闹的时候，不少人都挎着沉甸甸的篮子往外走。桂英今天也是起了个大早，可走了一圈也没买上多少菜。 听见有人叫她，回头就瞧见是大院里几个常坐在一起说闲话的女人，这会儿碰见了，自然也少不得要说几句的。 先前说话那女人自然就开口问了“新媳妇摆摊”的事：“我跟她们说，她们都不信，桂英你赶紧给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说到自己知道的事情，桂英就有些得意了，“就咱们大院里纪团长家新进门的那个媳妇你们都知道吧？” 见几个人都不说话，桂英皱眉有些着急了：“就叫姜穗的那个，长得挺漂亮一小姑娘，记起没？” 说这个，大家就记起来了。 “纪团长家的媳妇啊，他们摆喜酒那天我妯娌去了，说是人长得老漂亮了。” “真有那么漂亮，比工团那些小姑娘还漂亮不成？” “都别说这个了，说摆摊。对，摆摊的事！” 话题重新被拉了回来，桂英就开始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就那小媳妇年轻，也是爱折腾，才进门没两天就在外头支了个摊子，说是卖的什么麻辣烫，味道闻着怪呛人的。” 要说开始知道的时候，谁不觉得是在瞎折腾。 连隔壁的朱大姨都还劝她说别瞎折腾这些事，女人嘛，顾好家里的事情就行了，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家媳妇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谁知道人压根就不领情，没过几天摊子就支起来了。 摆摊就摆吧，这摆摊的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时间久了没人去了自然就老老实实收摊不做了。 谁知道愣是让姜穗一小姑娘给坚持下来了。 “开始几天压根就没人瞧，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有人排队去了，吃了的都说味道好，现在这一天天的，就没个闲的时候，都不知道赚了多少了！” 桂英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酸溜溜的，其实姜穗刚要摆摊的时候她就听说了，也和人议论。 嘴上说着不好，但心里也是有些想做的，就是拉不下这个脸面，现在瞧见人真做成了，她心里也怪不舒服的。 谁能想到，就那么一锅瞧着呛人的红汤，再加点菜和豆腐就能那么受欢迎。 她听人说得都给馋了，就是没好意思真去尝尝。 听她这么说，有人就问了：“那纪团长也不拦着她，真让她出去摆啊？”这出去家里女人出去摆摊多丢面子啊，不知道的还不说是家里男人挣不着钱，才让女人出去干活的。 就像她们几个，哪个不是在家待着的。 就是要去，也得是去厂里上班，拿个铁饭碗有面子的那种才行。 桂英嗤了声气：“拦什么啊，人纪团长还去帮忙呢！” 不仅是卖的东西好吃，人也长得漂亮，围着围裙站在那摊位后头忙活，笑眼弯弯又好说话的样子。这一来二去的，一传十，十传百。 来吃东西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少不了来看人的。 心动上去搭讪的自然也有。 可等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就有新兵瞧见了，他们部队里那较人“闻风丧胆”的纪团长正在那摊位上帮忙，又是擦桌又是收钱的，动作熟练得不行。 当然了，也拦住了之后试图搭讪的食客。 那沉着脸的模样，谁瞧了不害怕。 但也的确是吓跑了不少怀着别样心思的人。 所以说这哪来的嫌弃，护着都来不及呢！ “也就是这纪团长平日里忙顾不上天天去，不然你们今天去也能瞧见。” 先前三个女人可不想遇到纪朝。虽然说这纪朝是她们驻地最年轻的团长，立了功也有本事，但听说性格太冷，带兵也严厉，在新兵里还有些“闻风丧胆”的意思。 所以还是不遇上的好。 倒是他这媳妇可以去见见，而且这麻辣烫这么多人夸，她们也挺好奇的：“这什么麻辣烫真有那么好吃？” “好吃，我听我儿子说，他们学校的同学都爱吃这些小摊子，好吃又便宜。” “你说得我都想去尝尝了。” 这话一出，几个人安
静了一会儿，互相看了一眼，有人试探着开口：“要不，咱们也去尝尝？” “尝尝也没什么，就当是同个大院的给个面子去尝尝。” 桂英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就是自己一个人没好意思去，现在听她们这么说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那就去尝尝吧，说不准都是别人胡乱说的，不见得真有那么好吃。” 说定了这话，几人连家都没回，直接就去了姜穗摆摊的地方。路上还说了不少酸溜溜的话，带着要好好尝尝然后给点评的心思去的。 可去了那里人却没见着，只好问了旁边摊位上的人。 “你们说小姜姑娘啊，她得下午才来摆摊呢，也是最近天气凉快，不然她的太阳要落山了才来。” 跟着桂英来的女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谁家摆摊做生意的不是起个大早的，想着多赚点的，怎么她就这么例外了。” 正在卖煎饼的大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说：“小姜姑娘可不愁没生意做，买她东西的人多着呢。” 没办法，几个人只好先回了家，等着下午的时候再来。 可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几人才算是明白了，先前那大娘说的“不愁没生意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不至于说是十分地夸张，但那摊位前头也排起了不长不短的队伍。 摊位不算大，上头架着一口锅，热乎乎的一大锅汤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一把辣椒下去，颜色漂亮，味道呛人，偏就是这有些呛人的辣椒味勾得人口水直流，食指大动。 那锅的前面还摆着几盘子没下锅的食材，切成片厚薄均匀的土豆，圆滚滚一个的油炸豆腐，鲜脆挺括的青菜，外加海带，粉丝，鹌鹑蛋，还有各式的丸子。 上头全都明码标价，食材常见，但胜在便宜。 尤其是那一大锅汤里飘出的香味，简直让人挡不住。竹签穿好的食材沿着锅边放下去，吸满了咸香红辣的汤汁，光是看着都十分的诱人。 穿着围裙的年轻姑娘就站在那摊位的后头，脸被热气暖出了淡淡的两抹红晕，一双眼睛弯弯的就像是月牙似的，笑起来让人瞧着都心情好。 说话的声音也好听：“这些都按照串数去算钱，素菜每串的价格都一样，上面有写的，可以在这里吃，也可以打包带走，如果不能吃太辣的也可以提前说。” 排在最前头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瞧见姜穗的笑容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熟客，就照旧点了自己爱吃的几样：“打包，不是，在这里吃吧。” 姜穗便笑着点头说：“马上就好。” 有人点好了就去旁边的位置坐着等。 最开始的时候姜穗只摆了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之后位置不够，她只能又换了一张长桌外加一张四方的桌子。 这才算是勉强够了。
我是人间井龙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