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日,天色阴沉沉得有些吓人。 徐楚楚身处一片密林中,她不知自己为何在此,只知道自己要拼命往前跑。 她身后是无尽的厮杀声,耳侧是乌鸦“嘎嘎”的叫声,整片密林好似无边无际,她拼命奔跑,却始终困于其中。 不知跑了多久,她突然被绊了一跤,重重摔倒在地。 她已经筋疲力尽,可脑子里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停下,继续往前跑。 她拖着几近散架的身体爬起来,却瞧见绊倒她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具残破的尸体。 突然的刺激让她忍不住惊叫出声,惊慌中往四周一看,地上零落横陈的竟全都是尸体和断肢残臂,地面被鲜血染红,诡异又恐怖。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跑,不要回头。” 她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刚迈出一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徐楚楚。” 登时,她的身子像被定住一般,竟无论如何也迈不出一步。 她泪流满面,因为恐惧浑身颤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迫使着转身。 转身后,入目是一个高大的男子,泪眼朦胧中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瞧见他左眼下方一颗猩红的泪痣,极其醒目。 那男子衣衫已被鲜血染透,右手握着一柄滴血的长剑,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想转身逃跑,可脚下似是灌了铅,动弹不得;她想大喊出声,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只能立在原地,惊恐地看着那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举起长剑,下一瞬,长剑没入她心间…… “不要!” 徐楚楚睡梦中突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背后的寝衣已被冷汗湿透。 她心如擂鼓,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方才的一幕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很快床头的烛灯被点,她的贴身丫鬟青萝过来在床边坐下,一脸担忧地问:“主子,您做噩梦了吗?” 烛灯的光将徐楚楚从梦境带回现实,她惨白着一张脸看了看一旁的青萝,又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正浓,她心有余悸,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微微颤抖着点了点头。 青萝拿来一身新的寝衣帮她换上:“主子别怕,梦都是反的,奴婢在这里守着,等您睡着了奴婢再出去。” 徐楚楚重新躺下,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是方才梦中的场景。 她不敢再睡,打发了青萝去休息,一个人在床上睁着眼睛熬到天亮。 翌日一早,徐楚楚起床后顾不得头痛,用过早膳就带着青萝出府。 她是前几日才穿过来的,穿成古早狗血小说中,与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安平候府不受宠的庶女。 原主前些日子受当今二皇子晋王指使,使人四处散播流言,说琅琊王赵怀璟爱慕安平侯府庶女徐楚楚,非她不娶。 琅琊王赵怀璟便是中男主,也就是昨晚梦中将她一剑穿心之人。 梦中的场景便是中她的结局,她若不能成功阻止流言蔓延,恐怕会走上中原主的老路。 徐楚楚住的小院在安平侯府东侧角落,离东角门很近,东角门平时无人值守,鲜少有人过来。 主仆二人悄悄行至东角门,拉开门闩探出脑袋往外瞧了瞧,见巷子里无人,这才从角门溜出去。 如今已是二月底,天气渐渐暖和,街上行人陆续多起来。二人出了巷子,刚到大街上,还不等松一口气,就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 “你听说了吗?琅琊王和安平侯府那个名声极坏的庶女不清不楚!” “嘘,小点声。怎会没听说,这两日不到处都在传吗?我还听说,二人早已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了呢!” “……” 这些话一股脑灌入徐楚楚耳中,她又羞又窘忍不住臊红了脸,后面那几人又说了什么她顾不上再听,连忙拉着青萝埋头往前走。 这都是什么糟心事,她心里暗骂一句,然后忍不住一阵后怕,惊出一身冷汗。 流言竟已传得如此离谱,这些话若传到赵怀璟耳中,怕是她有几条小命都不够霍霍的! 她心扑通扑通直跳,闷头跟着青萝在大街上左拐右拐,原本是要去找帮原主散播流言之人,不料刚进了一条小巷子就被人兜头蒙住脑袋,下一瞬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徐楚楚再醒来时是被人晃醒的,那人动作粗鲁,她脑袋磕在一个硬物上,生生被痛醒。 她捂着被撞疼的额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

身处一驾马车中。 她懵了一瞬,看到一旁黑衣黑脸的高大侍卫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问:“这位兄台,你请我来何事?” 她用了“请”,那侍卫嗤笑一声:“徐小娘子,我们王爷有请。” 徐楚楚浑身一僵,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徐小娘子,我也不认识你们王爷。” 她说完拉着青萝跳下马车就要跑,却被黑衣侍卫拦住去路。 侍卫冷声道:“在下是糙人,下手不知轻重,小娘子还是配合着些,莫要自讨苦吃。” 徐楚楚扭头看到“京兆府狱”四个漆黑大字,腿一软险些摔到。不过就是些流言,竟要抓她下大狱吗? 她欲哭无泪,后悔出门不看黄历,撞在琅琊王这尊煞神的手里。 她看向侍卫,声音染上了哭腔:“……你要如何?” 有狱卒过来在侍卫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侍卫颔首,冷着一张脸看向徐楚楚:“王爷公务缠身走不开,小娘子请随我来。” 徐楚楚不动,黑衣人朝一旁的狱卒使了个眼色,当即就有狱卒过来要抓她。 事已至此,徐楚楚已是案板上的鱼,再不情愿也只能服软。她闪身避开,红着眼圈认命道:“不用,我自己走。” 说完,抬脚跟在侍卫后面进了京兆府狱,而青萝被狱卒强制留在外面。 狱中常年不见日光,阴森寒冷,徐楚楚一进去就打了个寒噤。 刚走出几步,就见到地上有个人,被破布盖着。 她心里一凛,想装作没看到,黑衣侍卫却主动问:“小娘子想看看吗?” 徐楚楚忙不迭摇头:“不想看。” 黑衣人朝旁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立即上前掀开破布一角。 徐楚楚下意识看过去,只一眼便被吓得面如土色。 那的确是一个人,但方才露出的脑袋上血肉模糊,没有半点皮肤。 她胃里一阵翻涌,当即弯腰干呕起来。 等她终于能直起腰来,黑衣人还不肯放过她:“小娘子,您知道这人为何会如此吗?” 徐楚楚浑身都在抖,惊恐地看着黑衣人没说话。 黑衣人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此人原本是京兆府的差役,但他吃里扒外,私自将京兆府的机密外泄,意图陷王爷于不义。” 徐楚楚颤声问:“所以……你们就剥了他的皮?” 赵怀璟是京兆少尹,京兆尹年事已高,平日里不管事,京兆府其实是在赵怀璟掌控中。 这人对自己属下都能如此残忍,看来确如中所说,性情暴戾疯批。 黑衣人未答,二人已经走到一排牢房前面,一股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 徐楚楚以手掩鼻,不肯再往前。 黑衣人没勉强,抬手指着一旁的一间牢房道:“这里面的囚犯受人指使,散播流言抹黑王爷……” 他话还未说完,这间牢房中的囚犯已经扑过来,双手抓着牢房的铁栅栏门,嘴里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徐楚楚循声看过去,只见这人双目凹陷紧闭,口中牙齿舌头全无。 徐楚楚何曾见过这般骇人的画面,她吓得腿软,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喉咙里蹿出来。 今日在这狱中所见,比她昨晚梦中的情景更恐怖。她觉得窒息,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连退数步,发疯般往外跑去。 她一口气跑到京兆府狱大门外,扶着大门剧烈干呕起来。 侍卫的声音如鬼魅般从她头顶传来:“今日为何请徐小娘子过来,想必不需要在下明说。” “外面的流言到底因何而起,小娘子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小娘子并非愚笨之人,若再有下次,恐怕就不只是今日这般委婉提醒了。” 徐楚楚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侍卫冷眼看她片刻,抬头吩咐车夫:“好生送小娘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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