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俟娘差一侍卫匆匆出府去了...”婢女喘着气禀道。
“果然有动静了...”郑小乔嘴角一笑,“快去告诉祝安,他知道怎么应付...”
婢女应是退去。
却说子英派下的侍卫携令出北城而去,路遇一伙蒙面人紧追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侍卫勒马还未来得及询问名姓便被飞来的冷剑刺穿胸膛,应声落马。随后,一伙恶徒夺了信匆匆离去。
子英和晴霞坐立难安,焦盼苦等,然仍是不见侍卫回禀,正因此,子英隐隐感觉到事态已经发展到十万火急的地步,央汐的处境已然燕巢幕上。
“阿姐,再差人去一趟镜台寺吧!”晴霞急得快要哭出来。
“倘若姓郑的已经知道央汐藏身镜台寺,此时我们就算差再多的人去恐怕也会被暗箭所伤,如此一来非但搭上无辜性命,救不了央汐,反而会惹得她狗急跳墙不择手段...老夫人落身镜台寺,姓郑的必然忌惮顾虑,央汐倒也暂无性命之忧,只恐...”子英思忖道。
“阿姐担忧的是郑小乔将央汐引出镜台寺再下杀手?”晴霞焦虑道。
“正是如此...当下该想个万全之策...”子英踱步道。
半晌后,子英心生妙计,而后唤来侍领庞沣。庞沣本是先前吴淑媛派给郑世杰追踪元凶的帮手,不料郑世杰迟迟未能捉住凶手,吴淑媛心头不爽,今又恰逢萧寍身患癔症,遂将庞沣安排在子英身边侍卫。
吴淑媛离开刺史府时特意叮嘱庞沣好生保护子英和萧寍的安全,一切听从子英号令。庞沣为人忠厚正直,又对子英一向敬重欣赏,近些日子值守护卫勤勤恳恳,是个值得信赖之人。
“庞侍领,明早城门一开,你便同晴霞一道从南城门出去,切记我说的话。”子英嘱咐道。
“卑职遵令,定不负郡主所托!”庞沣眼神凛凛,并未疑心多问。
次日城门一开,庞沣便领一队人马从城南奔去,其中便有晴霞,着一身兵服,双手紧紧抓着缰绳,心中忐忑不安。
一干人行至城门口时被兵卒拦下盘查,四处城门的守兵已受郑小乔之命严加盘查出入行人,好在这种情况已在子英的意料之中。
为首的卒子盘查一番后懒懒又问,“侍领大人这是要往何处去呀?”庞沣冷眉回道,“老夫人召唤,你道是往何处去?”卒子一笑,“原来是要去镜台寺呀~不知老夫人何事召唤侍领大人呀?”
庞沣听罢眼冒怒火,骂道,“混账东西!老夫人的事你敢去问?!要不要我将你一并带去,尔在老夫人面前问个清楚?!”卒子闻言脸子一青面露怯色,“大人息怒,小的不过随口一问...大人请便,请便...”
兵卒忙忙让开行道,庞沣一干人策马急驰而去。
却说郑小乔假借晴霞之名给央汐的假信中提到了约见的地点时辰,正是今日巳时初,离山听佛林相见。
听佛林位于镜台寺后山,草木葱茏,清幽雅静,因寺内诵经佛音时常回荡其中绵绵不绝而得名听佛林。
郑小乔本打算借夜深人静之际将央汐诱入听佛林杀人灭口,但她清楚地知道镜台寺戒规森严,倘夜里相约恐引起怀疑,这才将相见时辰定于巳时,以打消央汐心头可能出现的种种猜疑顾虑。
却说庞沣一行人刚出城门,一侍卫紧跟着又驾马来到城门口,侍卫是郑小乔派来巡查嘱令的,守城兵卒对其是笑脸相迎,毕恭毕敬。
为首的卒子见状赶忙小跑几步迎到马前,然还未开口就被侍卫责问:“出城的是什么人马?”卒子回道:“哦,是庞侍领。”侍卫又问:“所为何事?”卒子回道:“这个...庞侍领只道是老夫人传唤...”卒子战战兢兢地说罢适才情状。
“夫人再番嘱令!尔等断不可懈怠大意!”侍卫说罢扬长而去,径直返回刺史府禀报。
“一群蠢货!镜台寺位于北向,从北城门走自然近些,既然庞沣急于赶往镜台寺,却又为何偏从南城门出去?!”郑小乔听罢脸色一阴怒骂道。
稍作思忖,郑小乔凝起眉头疾简信,命侍卫立刻送到祝安手中。却说祝安等一行人马已出北城而去,但并未走远,侍卫快马赶到将简信交到祝安手中。
祝安看罢简信心领神会,随即命一众侍卫换上黑衣,系上遮巾,又将人马分作两拨,一拨埋伏在通往镜台寺的必经之路,另一拨跟随自己朝着镜台寺疾驰而去。
快到镜台寺时,祝安先命一人赶到寺中通报,又领其余人马悄悄摸进听佛林查探埋伏,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