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白沐雪,她躺在窑洞的草堆里,上面铺了一床褥子,好歹有个床的样子了。地上的火已经灭了,白沐雪托着腮帮子闭目养神。
咣当,门被踹开了。白沐雪一惊,只见杨怪鸟和李摸狗面目狰狞地进来了。
白沐雪骇然,抓起棍子起来,她怒道:“你们干嘛?别惹我,否则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你有这个本事吗?二小姐,是你大嫂刘蕊让我们结果了你!你反正早晚要死,不如死前让我们俩快活快活!”杨怪鸟哈哈笑着说。
李摸狗也嘎嘎傻笑,露出满嘴的黄牙。
“畜生,你们敢碰我试试!”白沐雪拼尽力气吼道。她又惊又怒,死死握着棍子。
李摸狗突然上前抱住她,她用尽力气猛地往窑洞墙上撞去,咣一下将李摸狗撞的脑袋咯噔响。他松开她了,白沐雪一棍子砸来,他哎呦一声趴在地上。
杨怪鸟从后面掐住她脖子,白沐雪使劲挣扎着,她感觉呼吸困难,这才知道女人和男人体力差距有多大了。杨怪鸟出手又狠,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整个人按在草堆里。
白沐雪嚎叫,张口咬住他手腕,杨怪鸟啊地一声,气愤地说:“我砸你个半死,让你再狂!”说着他伸手抓过棍子,举起来就要砸她,突然一剑刺来,直接穿透后心。
靠在墙上的李摸狗呆了,杨怪鸟回头看了看那人,剑嗖地抽了回去,他倒在地上死了。
白沐雪坐了起来,嘴里都是干草,定睛一看喜极而泣,原来是卢朝阳。
卢朝阳手里拿着剑,肩膀上背着包袱。他冷冷地来到李摸狗面前,李摸狗求饶说:“不要杀我,好汉……”
嚓一下,手起剑落,头滚到地上,白沐雪吓得跳起来。卢朝阳将宝剑收起来,看着她说:“殿下担心你,让我接你去州里住!”
“去州里住?他不让我回京城?”白沐雪脸上都是灰,委屈地哭着说。
卢朝阳叹口气,他道:“殿下二月二十二日就要和太师小女儿梁梦绮成婚了,新娘子好妒,一时半会容不下你!做妾的事,还得再等等!”
“我为了他,已经答应做妾了,如今你告诉我做妾都不可能,是吗?我算什么?因为我是庶出吗?”白沐雪崩溃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卢朝阳也不安慰她,拿过包袱,铺在地上说:“小姐,这是北朝的瓦当,殿下让我送给你的!还有信一封,请过目!”
白沐雪停住哭泣,擦擦泪接过来,心想这个人就知道完成使命吗,连安慰自己的话都不会说。她白了他一眼,卢朝阳依然面无表情,冷冰冰地环视着窑洞。
白沐雪读着:“雪儿,展信安康!我知道你留在家里受了委屈,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因为朝廷册封,我不得不让几位属下来京谢恩。如今谢恩已毕,我让卢朝阳回去保护你了!我要成婚了,知道你很伤心,其实我也很痛苦。请你多忍耐,暂且住在修远州,有机会我会接你进京的。给你送去北朝瓦当一个,算作我的小礼物,多保重自己,开心一点!”
白沐雪将信折叠好放入怀中,卢朝阳说:“为了保护你,我官都没法上任!”
“你是不是很委屈?”
卢朝阳笑了笑没有回答,突然婉约进来了,她气喘吁吁看着他们,又望望地上两具尸体。
“小姐,你没事吧?”她跨步过来抱住她大哭。
“婉约,你怎么衣衫不整的?”
婉约嚎啕大哭,断断续续将路上的事情说了。白沐雪气愤不已,她道:“这个王小孬,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么坏!”
正说着,王小孬来了,他擦擦汗看着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卢朝阳拔出剑放在他脖子上,他吓得篮子掉在地上,紧闭嘴巴不敢说话。
“我替你杀了他!”卢朝阳说。
“算了,让他滚吧!”婉约擦擦泪,看着王小孬有些不忍。
白沐雪瞪着他,没想到婉约竟然失身于这个无赖。
卢朝阳收起剑,将包袱背在肩膀上。
王小孬含情脉脉地看着婉约,死皮赖脸地说:“姐姐,我想娶你!”
“滚……”婉约吼道,哭得更厉害了。
王小孬吓得撒腿就跑,一溜烟不见了。
卢朝阳带着她俩来到州里,买下了一间隐蔽的院子。他住在倒座房里,白沐雪住在堂屋,婉约则住在厢房。
再说韩子霄,自从他和梁梦绮订婚后,就成了端亲王的人。这日,端亲王邀请他到王府做客。
韩子霄知道这是一个考验,端亲王要试试他的态度,王妃也要看看他的人品。他穿上襕衫,坐着轿子来到王府。
外面早有管家迎接,韩子霄客套了几句便进去了。
来到仪门前,端亲王和王妃亲自迎接,韩子霄忙下跪道:“臣叩见王爷和王妃!”
“起来吧,你不是外人!”端亲王拉起他。王妃细细打量着他,心中赞叹不已,对韩子霄非常满意。
来到客厅,有太监上茶,韩子霄慌忙颔首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