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她竟然不要脸到闹到人家婚礼上去,好在今日自己没去,本想到沈知意看见心上人成婚定会心情不好,自己去也好有个照看。
“还好没去,我可不想跟着她丢脸。”
“好了好了,云姝乖,你不是还有姐姐吗?姐姐又不会害你。”
可她早就在那些名门贵女面前夸下海口,说着自己和沈知意姐妹情深的词,沈知意这么一闹丢的还不是自己的脸,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放弃恒远王那个老狐狸,亏自己还为她及时回头高兴。
现在看来她还真是白高兴一场。
“今日你看清了沈家女娘的真面目倒是好事,你多少次为她出头都被误会,有些东西不是看见了就是真的,听见了也不是真的,你原先好几次落入陷阱不就是被人利用了这点吗?你要为姐妹出风头我能理解,可凡事得有个度,若是沈姑娘不值得,你也不必在这份感情里多挣扎。”
“她执意要喜欢谢少恒是她的命,你若强行更改最后那些报应会出现在你身上,再者沈家的势力和恒远王都不是咱们家能惹得起的,更何况沈知意和江督主又有一层师徒关系,你应该也听说过江督主的威名。”
将运输靠在姐姐怀里,她知道姐姐说的这些都没错,前些日子姜云姝瞧见自己父亲头发都有些白了,更何况父亲多少有些看不惯江督主的做法。
“你若是插手此事,恐怕爹爹那边也不会同意。”
“姐,我知道了,沈知意既然敢去闹婚事,我绝对不会再和她有任何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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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远王府外,沈知意瞥见人群后有一辆马车格外眼熟,她没有太过在意,收回起了视线。
江督主将锦阁的暗卫调出来借给谢瑜驱使,“江督主,多谢。”
“七皇子不用和本督客气,若不是摄政王的意思,本督没那么快将锦阁借给你。”江逾白淡淡地说道。
“无妨,本王总要感谢江督主将这么大功绩拱手让给我,若不是拿到了鸢阁搜集来的证据,本王刚回京,没那么快扳倒三哥。”
沈鸿的事牵扯到当年盛太子和张氏,锦阁的人对他下手也是毫不客气,洛梅早就被吓晕了,如今只能拖着走,沈轩原本是京中贵公子中箭术最出众的,当初没了条手臂没少在府上发火。
上一世更是拿沈知意当活靶子玩,沈知意性子懦弱,不敢将此事往外说。
父母常年不在府中无人庇佑,洛氏又得宠府中就连沈鹤之都不敢和他作对,好在沈轩还算敬重沈鹤之这个哥哥,因为沈鹤之聪明,做事从来不争风头,还总是奉承沈轩。
说白了就是沈轩的狗腿子,又有个嫡子的身份,沈轩才不敢动他。
永安公主的身体一直欠佳,好不容易有所好转,却又被恒远王气的急火攻心,连咳不止。好在有谢瑜和流银在身边扶持着,才不至于倒下。
好在有谢瑜和流银在身边搀扶着,才不至于倒下去。
公主心里绞疼得厉害,不过这些日子的折磨自己早就已经习惯,还不至于能要了她的命,“天色有些晚了,我得回去了,永安在此拜别诸位。”
沈知意想上前搀扶她,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有些心疼,“公主,我送你回去。”
永安公主后退半步,怕她看出自己的异样。
“不必了,病气再传染给姐姐就不好了,太医为我准备了药膳需得赶回去服用,就不奉陪了。”公主微笑着说道,但眼中却有泪光闪烁。
沈知意不好再推辞,沈知筠站出来,“公主,我,我护送你回去。”
永安公主点点头,也好,能让知意放心点,若是自己再推辞,沈知意怕是能把自己护送到床榻上确认自己休息好了再回去。
两人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离恒远王府近的地方还残留着爆竹的碎屑,永安公主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虽是公主,但她这些年被关在四四方方的天地里都没怎么出来逛过,实在是有些遗憾。
“公主,”沈知筠叫住了她,随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搭在她身上,“恕臣冒犯,我”
他只是担心公主受风寒,可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披着自己的衣裳实在是有些不妥,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永安公主看着他紧张而有些结巴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沈郎君在战场上也是这般结巴,连话都不敢说吗?”
每次永安公主开玩笑打趣这位少将军时,他总是显得有些心虚,眼神四处漂移,嘴里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啊,有趣得紧,沈将军上次跟我说得可还作数?”
“作数。”
永安公主拉着他的手转身跑到了一出茶馆的楼上,给了店小二几块银子,两人来到了二楼上座,正好可以俯瞰下面戏班子。
永安公主将店小二端上来的茶壶,一一摆好,刚拿起来就被滚烫的开水伤到了手腕,沈知筠连忙伸手过去将她护着,他的手心长了茧子,接触时会感到有些粗糙。
“公主,您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永安公主微笑着摇摇头,“没事,只是有点疼。”
低头一看沈知筠的手还紧紧拉住不放,吓得他连忙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公主,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事,我不介意。”
沈知筠常年待在边境基本上没和女孩子说过话,更不知道该怎样去相处,公主身份尊贵,又不嫌他是个粗人,拿她当朋友。
他从小二那里要来了烫伤的药膏轻轻擦在她手上,公主肤色本就白皙烫红的手显得更加娇嫩,他轻轻在伤口上吹风,公主感到从手尖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她将脸别到一边,尽量不看他。
沈知筠抬眼正看见公主眼尾上挂着红圈,发丝搭在肩上衬得她更娇嫩,窗外吹来的几缕清风更是让他乱了心神,他心中一紧,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下去。
“公主,我们应当回去了。”他轻声说道,试图掩饰自己的心绪。
“不忙,这出戏讲的是一位女侠客执剑天涯的故事,我想听完。”
公主听得十分入神,尽管她已经将这个故事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