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陈子睿悠悠转醒,想挣扎着做起来,却发现四肢像被绑住一样,就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玛德,八成是鬼压床了,最近的压力实在是有些大了,连续加班半个月,都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窒息的滋味实在是难受,偏偏他口不能言眼睛还睁不开,眼前是漆黑一片,连个求救信号也发不出去,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陈子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在心里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边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如同有一颗炮炸开,嗡的一下,耳朵里传来阵阵尖锐刺耳的蜂鸣声。
这是好现象,说明他的身体正在复苏,耳朵已经开始工作了。
陈子睿强忍着眩晕,上班远没有他的老本行流浪歌手自在,忍不住在心里咒骂道:“这特么的酸爽,老子今天就去辞职!”
他刚骂完便听到传来一阵阵“嘎巴嘎巴”的声音,接着便传来一声尖细高亢的难听声音,“老奥,你特娘的办点事儿怎么就这么墨迹呢,直接烧了不就得了。”
陈子睿的心中一阵疑惑,“烧了?烧什么啊?”
“卧槽,不对啊,我锁门了啊,家里什么时候进来人了?!”
想起那些谋财害命的新闻陈子睿心中大骇,他玩命的挣扎着想坐起来,可缓慢复苏的身体却不尽人意,他反倒是觉得身下柔软的床垫如同钉板一般传来阵阵刺痛。
“王破瓢,你放你娘的屁!”又是一声公鸭嗓响起,比方才叫老奥的粗一些,“你们不是总说死者为大吗?好好烧你的纸!你这老鳖孙最不是个东西,咱们收了人家白姑娘的钱就得好好办事儿。熊公子无法落叶归根,把这火化的柴火垛码的漂亮工整些也算是对他最后的告慰吧。”
“我呸,就你是好人。有能耐你别要人家白姑娘的钱啊,那可是她卖身的钱。不过,这熊楮墨倒是好造化。”
陈子睿彻底懵逼了,“卧槽,他们俩要火化人会就是我吧?尼玛,我怎么觉得现在不但扎得慌,还越来越热啊?”
屁啊的一声蒲扇大小的巴掌扇在后脑勺的声音响起,接着便传来王破瓢公鸭嗓子刺耳的怒骂声,“老奥,你特娘的有病吧!”
“跪下!白姑娘说过要好好的把熊公子送走,你当初答应的好好的,收了人家的钱就要办事儿。要不我还扇你!”
“那白小姐现在又不在,根本就看不见,你……”
王破瓢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铁塔一般的黑大汉,恨不得当场弄死他,再一看蒲扇大小的巴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愤恨的咒骂道:“算你狠!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不跟儿子斗。”
陈子睿心急如焚,他的手指已经能轻轻移动,摸到木头的那一刻他的心拔凉拔凉的,轻轻地拨动了一根树枝,可这动静实在是太过微小,根本就引不起那两人的注意来。
“磕头!”
“我擦你个仙人板板哦,跪下太爷我就忍了,那姓熊的比我小二十多岁,你让我给他磕头?”
“你磕不磕,你不磕我就揍你!”
“沃日你妈哦,你又把幡儿拿过来干嘛,你个狗日的不会是想让太爷我给他打幡儿吧?”
“不对,打幡抱罐儿都是你的。”
“天哪,畜生啊,禽兽啊,老奥你不是人!你知不知道古代有一句话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能不能退钱?”
“不能!你不干我就揍你!”
“沃日你个仙人板板哦,我要是能打过你,现在就把你一起火化了!”
火越来越大,伴随着刺鼻的烟味儿身子周围越来越热,陈子睿躺在火堆上都要疯了。他都闻到头发被烤焦的味道了,再拖下去分分钟就成了八成熟的牛排了,根本就没有抢救的价值了。
经过不懈的努力,强烈的求生欲望终于感动了身体,陈子睿缓慢而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声喊道:“救命啊,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诈尸啦!”王破瓢吓得牙齿直大颤,一秒博尔特上身,拔腿就跑。
“噢弛噢弛噢弛,噢,烫死爹啦!”千钧一发之际,陈子睿被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也顾不得火堆究竟有多高,蹭的一下便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