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心 (第2/2页)
云青听闻之后,陷入了沉思当中,一语不发。老不死见此,嘿嘿一笑的继续说到:其实,明明是坏人却也会做好事,比如你熟悉的鬼面,而表面上的好人也会做大坏事,你最要当心的就是那些虚伪的好人,千万不要被他们伪善的外表所蒙骗,否则可就要吃大亏了。
云青陷入沉默。
侯大夫继续说道:对于你来说,不幸的是,如今的世道,正是这种伪善的好人在大行其道,你要特别谨记。
闻听老者此言,云青沉声问到:前辈是不是将人心说得过于丑陋了,依着我看,这大多数人未必如前辈所说的这般不堪?
哦!看来你还不太服气。那好老夫举个例子。第一是老夫的仇敌宋逢春,此人在武林中可是出了名的仁义之辈,可为了谋夺老夫的财产却又是如此的不择手段,具体的已经告诉过你了,老夫就不再自揭伤疤了。这第二嘛,你以为南天霸为何能如此安然数十年的屹立至今?老者最后眉毛一挑的问到。
这个嘛,晚辈认为可能是此地极为隐秘且易守难攻,又处于数郡的接壤之地,再加上南大寨主等一干人也确实够凶悍,这才能安然生存这么多年?云青想了想后说到。
哼!幼稚!南天霸这30余年来做下的20多起大案,所得起码价值过千万两黄金,再加上私自开采金矿和玉石,那所得加起来恐怕也有个千万两黄金的。
试想下,做下如此大案,这么大一只肥羊,附近哪个郡的郡守不想宰了他,有这么多的黄金,在这乱世当中可是扩充兵马的雄厚资本,你们西陵郡的西陵王恐怕也时不时的惦记吧!如果光考虑这伙匪徒的实力,这周边几个郡随便派一支军队来都足以剿灭南天霸几十次了。老者冷笑着说到。
哦,南天霸竟然积累了这么巨额的财富?那如您所说,为什么没有哪个郡来剿灭此地呢?云青先是一惊,而后又极为不解的问到。
嘿嘿,老夫刚才只是说南天霸这小子巧取豪夺了这么多财富,可实际上他保留了多少财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至于为什么吗?与其能在此地盘踞这么多年自然大有关联的。
南天霸及其麾下可不仅仅是一伙山贼悍匪这么简单,他背后水很深,深到甚至老夫也不甚明了,只是大概的知道与当前把持朝政的一股大势力大有关系。
试想,有这么一个大靠山,即使这几个郡饱受这伙山贼悍匪的骚扰也只能吃哑巴亏了,毕竟一旦处理不当,岂不正好给朝中那帮人以口舌,指不定在一夜之间就被人彻底铲除了,又哪里敢轻举妄动?侯大夫如此说到。
哦,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这南大寨主其实就是一个傀儡,抢来的大部分财富可能被其供奉给了朝中这群奸党?云青有些愤愤然的说到。
孺子可教。你想想,朝中的那帮家伙整日衣冠楚楚,喊着如何振兴大秦,让百姓安居乐业,可实际你争我斗,互相倾轧,在挥霍百姓缴纳的赋税之余仍不满足,还需要借助强盗的血腥掠夺来满足他们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又哪里顾得上老百姓的死活。侯大夫仍平静异常的说到。
云青闻听此言,一阵无语,胸口发闷,双目寒光闪动,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
侯大夫转而说道,好了,该讲的不该讲的都跟你讲了,现在我们回到最开始的话题。
最开始的话题?云青尚在震惊之中,思绪有些乱,没有理解侯大夫的意思。
侯大夫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就是我出手抹杀掉那些人的事情。其实,我这么做,也不仅仅是为了减少你的麻烦,还有其他的考虑。
请侯大夫您赐教!云青躬身行礼诚心请教。
嗯,不错不错。侯大夫点点头,而后从餐桌站起身,缓缓往后花园方向踱去,云青赶紧上前跟紧。
刚才我说了,南天霸这小子不过是某些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小子是个简单角色,此人心黑手辣诡计多,日后你对上这小子务必要小心谨慎。侯大夫没有说原因,反而这么郑重其事的提示云青。
这个小子知晓了。云青回道。
我之所以要出手抹杀掉那些人,就是告诉南天霸,我还没老,我还没死,仍然具有抹杀他的能力,老夫的事情、老夫的人他少管,此前或派人去恐吓你,或直接当面威吓你,这就是对老夫的试探,如果老夫不显示点手段,嘿嘿,这太平日子是没法过了。侯大夫冷笑的说道。
啊,侯大夫,那两次的事情您也知道!!云青是彻底震惊住了。
如果说被南天霸派人秘密召见的事曝光了,还情有可原,因为,这里面直接牵扯了好几个人,消息走漏的可能性是有的。
而自己被那个光头黑衣老者恐吓的事,当时现场应该只有他们2人在场,自己并没有告诉他人,那黑衣老者正常情况下肯定也不敢到处宣扬,这消息也能走漏?
这就充分说明,侯大夫拥有遍及整个山寨的眼线,包括南天霸身边,不管这些眼线主动还是被动,都在为侯大夫服务。
看你小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所以,老夫出手之后,南天霸知晓老夫的手段还在,所以,你这大半年来才能过的安安稳稳。
多谢侯大夫您!云青诚心感谢到。
好了,云小子,老夫今日与你说了如此多,也累了,你回去好好想想老夫的话吧 。老者说着边往后院的凉亭而去。
云青嗯的应了一声,但并未立刻转身,胸膛起伏不已,似乎仍然比较激动。好一会,转身欲离开,刚走出大门,一拍脑门想起啥似的,又折返回去,向那名唤小钰的中年妇女要了一个篮子,装了些菜回去。
下山的路,对云青来说,已经不显艰难,但云青今天的步伐却颇为沉重。
自己还是太青涩了。
侯大夫,谢谢您给我上的这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