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折辱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在成为氏神的使君之前，姬澹和姬玉常常跟着大人往返于姬氏城、姜氏城，他们对前往姜氏城的路线非常的熟悉。
越往南走，草地越绿，走到界碑处，姬澹狠狠地踢了一脚界碑：“氏神，您瞧，这界碑是不是都要移到我们城门口了？”
姬南初转过身，站在界碑处的确能看到姬氏城，却看不到姜氏城。
这处界碑原来就在两处城池的中间，姜氏果然不地道。
姬南初点了点头：“嗯，走吧！”
阳光微醺，春风拂面，姬澹和姬玉成为使君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出过姬氏城，如今出来这么一趟，就像放飞的鸽子一样，两人你追我赶，好不快活。
等他们到达姜氏城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刚到城门口，就有守卫呵斥道：“哪里来的小鬼，交税！”
姬澹气死了：“我们是小孩子，小孩子也要交税吗？”
“只要不是姜氏的人，都要交税！”守卫一脸凶相，晃了晃手里的长枪：“不交门税，不许进城！”
姬南初真是要被气笑了，这守卫倒是像古装电视里的山贼一样，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姬玉忙上前打圆场：“好好好，我们交门税！”
说完，就要去解挂在腰间的荷包，作为使君，他们每月都是有俸银的，虽然不多，几个铜板也是有的。
姬南初突然按住她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谁说我不是姜氏人了，要不是爹爹不管我和娘，娘能病死吗？我又何苦走这么远的路来找爹爹！”
那守卫一听，看着这么一个玉娃娃哭得伤心，面色一缓：“你爹爹是谁，莫不是不想交门税诓骗我的吧。”
“诓骗？”姬南初用力地抹了一把眼泪：“我看着像是缺那几个铜板的人吗？你信不信，你再不让我进，我就去氏神面前告你的状！”
女娃娃穿一件月牙白的交领袍服，长得粉雕玉琢的，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普通人见能够养出来的女娃娃，听到她要去氏神跟前告状，守卫更是头皮发麻，赶紧让到一边：“行了，你们先进，我最近都在城门口，别让我发现你们是骗人的，否则，一定让你们补交门税。”
姬南初瞪了他一眼，带着姬澹和姬玉入了城。
直到钻进乌泱泱的人群里，姬澹和姬玉还没有回过神来，原来这么容易就能进城，那么之前的门税不是白交了吗？
姬玉面色却有些复杂，小心翼翼地靠近姬南初，压低声音说：“族长说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们这样，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姬南初的目光四处看，但是她个子矮，也看不了什么，姜氏城的确繁华不少，房屋鳞次栉比，人流如织：“能够进来就成。”
姬澹是男孩子，胆子大些，又对姜氏城比较熟悉，先寻了一个空地，让姬玉照顾好氏神：“我去问问兰阿婆，看看枝儿姐姐出了什么事，现在在哪里？”
花婶子之前也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他要先去打探情况。
“行，那你快点啊。”姬玉倒是不担心，还安慰姬南初：“姬澹对这里很熟的，兰阿婆就在前面的饭馆里帮工。”
果然，姬澹的速度很快，不仅打探了消息，手上还拿了一张油饼。
他直接把油饼塞到姬南初手上：“走了这么一路，你饿了吧，这是兰阿婆给我的，您吃！”
姬南初直接把油饼塞给姬玉：“我吃了午饭的，你们没吃，这个你们两个吃掉，待会还有得忙呢。”
闻着油饼的香味，姬玉已经在吞口水了，但还是坚持说：“我们不饿，还没到吃晚饭的时辰呢，您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您吃。”
姬南初冷着脸不做声，只要她这个样子，姬玉和姬澹就不敢不从，两人只能硬着头皮把油饼分着吃了。
吃完了，擦了擦嘴上的油，姬澹才说：“兰阿婆说，枝儿姐进了姜氏城，因为长得好看，就被姜通买去了府中，如今怀了孕，姜通的大妇就把她绑在门口，说是要剖开她的肚子看看里面的野种，现在，城中不少人就在那里看热闹呢。”
姬玉眉头紧皱：“为什么那大妇那么狠毒！”
“走！”姬南初看着满街的人：“边走边说！”
姬澹立刻在前面带路：“我知道姜通家怎么走，这个姜通在北街有好几间门面，他家里之前也没落了，后来娶了姚氏的女儿，就东山再起了，不过这姚氏长得太丑了，生的孩子也丑，姜通不喜欢，就买了很多漂亮小妾，想生一个漂亮的孩子，哪里知道，那些小妾一个都没有怀上的，没想到这次让枝儿姐怀上了。”
听着姬澹的话，姬玉震惊了，又有些着急：“你，你，你，氏神还小，你说这些小心脏了氏神的耳朵”
姬澹立刻闭嘴，脸色泛白：“都是兰阿婆跟我说的，我，我，也是想打听清楚。”
姬南初笑了笑：“我可不小哦，我年纪比你们都大，赶紧走，看能不能救下枝儿！”
姬玉和姬澹才吐出一口气，他们怎么忘了，氏神虽然是一个小娃娃的模样，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小娃娃。
三个人迈着小短腿赶紧往姜通府上去。
等赶到姜通府门口，天已经暗了下来，长街上已经挂上了灯笼，门口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姬枝儿被绑在门口的柱子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露出胸口大片的皮肤。
看到这一幕，姬澹立刻低头，眼泪就流了下来，那可是枝儿姐姐，长得最漂亮的枝儿姐姐。
姬玉也是双眼含泪：“怎么办？”
姬南初眉头微皱，她当然能够用武力替枝儿杀出一条血路来，但是，姜氏人势必会知道他们的来历，那么，又会引起两城之战。
姬氏已经穷得叮啷响了，再对上姜氏的铁骑只会输得更惨了，既然武力无法取胜，那就只能用脑子了。
围观的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谈：“姜通家的大妇怎么还不动手啊，在等谁呢？”
“肯定是等姜通啊，听说姜通今日收粮去了，我看啊，姜通这大妇憋大招呢，不简单，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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