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明天才行,顾振南便反应过来,这两人怕不是在糊弄他呢!
“我知道那登记在你手里面,你只需要在上面填上我名字,又有什么难处?”说着他便凶神恶煞地走向这两人。
柯依卿本来还心里发憷,但远远瞧见梓幸向这边奔来,她心中便生出了无限的底气。
“就你这来历不明的,还想入我的谱?门都没有!”
果然,那顾振南闻言就是勃然大怒,正要动手时便被梓幸制服。
“夫人,该怎么办?”
她整理了一番头发,才施施然道:“这汉子嘴巴臭得很,先脱了鞋袜塞上吧。”
顾振南不可置信,正要再骂却被塞了自己的鞋袜,当即就要被熏晕了。
“把他带下去,他不是喜欢污人清白吗?就让他好好出出洋相。”
梓幸点点头,估计是嫌这人高大笨重,她便绞了林间藤蔓困住他,一路上踢着下山,倒也省时省力。
可怜那顾振南,就算落难也有老母接济,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本来还有力气哼哼,这下彻底屈服了。
到了山下,好好的汉子也滚成了泥人,活像个乞丐。
那官差也奇道:“这是……”
玉锦啐一嘴:“也不知是山上那里来的痴汉,看了我家夫人就说是他娘子,但大家分明知道夫人的相公老早死了!”
柯依卿也掩面假哭,“是啊,不过是过来给大伙儿谋个生计,谁知道居然遇上这样的事情,若不是我身边的丫鬟懂些功夫,怕是清白都要被糟蹋了!”
这下其他流民也愤愤不平了起来,要知道他们的生活能好起来全靠着柯依卿,若是这夫人以后因为这痴汉放弃他们,那怕是又要饿死啊!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谁?”
人群中有刚从山上下来的,定睛一看,也惊呼道:“这不是素云的汉子吗?”
“素云的汉子?那是谁?”
“就是刚刚山上身份不明的那个!”
“哎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果然来历不明的不能收!”
这几句话的功夫,官差也明白了,他惭愧道:“是我的不是,若是肯陪着夫人一道下来,夫人也不至于被这样的痴汉缠上。”
柯依卿也叹道:“本就是福薄之人,我相公也早死,只是没想到过来做个好事,也能遇到……”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下去,但是众人的情绪却被挑拨起来。
顾振南急得呜呜说不出话来,他刚挣扎着吐出嘴里污臭的鞋袜,就被官差一脚踹在地上。
“你这贱民,居然敢污蔑少夫人清白,还不看打!”
说着就扬起鞭子狠狠抽打下去,旁边的流民也跟着拍手叫好。
“不是、我、我真是她相公。”
“还敢嘴硬!”官差怒极,又是一鞭。
柯依卿站在一边看着,心中只觉得痛快。
“我看许多也都是有家室的,这样喜欢污人清白的,大家伙还得看仔细了,省得以后遇上又着了他的道。”
顾振南气急,被打了也要骂:“贱妇,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若是母亲知道了,定不会……”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因为已经被听不下去的流民用鞋袜塞住了他的嘴。
流民的鞋袜不比他自己的,酸臭的同时还带着黑乎乎的泥垢,刚塞进嘴里他就差点翻白眼,官差又是一鞭,将他硬生生打醒。
整整二十鞭,一鞭没落下。
结束之后也是个血肉烂泥了,先前发声的村民不忍心,想把人拖回去。
柯依卿凉凉道:“怎么?我以为这样登记不上的,已经不能住在你们村子呢。”
那村民背脊一凉,当即把人丢下手,“夫人说的是,咱们村已经把他们一家赶出去了。”
她笑眯眯的,“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呢。”
“没有没有,这样的人,我们村怎么敢收。”
是夜,那素云左等右等,没有等回自家男人,反而被气势汹汹的村民们赶下了山,对方还放话说若是再敢回来,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她本来还不信邪,抱着孩子往回走,谁知遇上曾经玩得好的村妇,那村妇也板着脸。
对方拿着铁锹,阴沉沉的:“你再上来就是要害我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素云心中大骇,连忙乘着夜色下了山,刚到山脚却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绊得差点跌倒,她气得使劲一踢,“什么死东西,也敢拦我的路!”
那肉泥一样的却虚弱道:“云娘,是你嘛云娘?”
“啊啊啊啊啊!”
素云吓得连忙抱着孩子跑,一路跑一路找自家汉子,还是第二天有流民看不下去了,才说昨晚那肉泥就是她汉子。
“怎么晕了
呢?不会是想讹我吧?”流民惊疑不定,看着自己兜里两个子,还是狠狠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