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柯依卿的事业红红火火地开展开,她白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又没了老夫人那帮人扯皮,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玉锦端着姜汤过来,“夫人这些天又是算账又是对货,忙得连饭也不能好好吃,怎么反而瞧着长了些肉。”
柯依卿从账本中抬起脸来,笑道:“有钱赚自然开心,活儿握在手里我才能踏实,如今一切刚开始,李为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自然要帮他些。”
她接过碗喝了一口,“怎么是姜汤,不是说要热茶吗?”
“谢大夫说了,您怀着孕,还是少喝些浓茶。”
柯依卿皱眉,若是少喝些,怕是晚上熬不住看账本。
玉锦劝了几句,没劝动,只得叹气告退。
朦胧的夜色悄然而至,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她散着发,坐在案前,长长的衣袖被她利落地挽着,烛火摇曳着,她眉心微蹙,看得愈加仔细认真。
燕铭在屋顶上看到的就是这般模样,他忍不住心中难耐的悸动,翻身跳下来,轻手轻脚地摸进她的房间。
隔壁屋的梓幸也探出脑袋去看,一见是他便没好气地回去睡觉。
柯依卿本来正在凝神思索,背后却突然袭来一人,身上还都是湿漉漉的水汽,她心下一惊,等闻到藏在寒意里的甜香时才松了口气。
“怎么是你?”
燕铭结结实实抱到人,心中的思念再也压制不住,他将人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想我了没?”
“还真没想。”
不是她说谎,而是这些日子忙碌又充实,倒是真的没怎么想起这冤家,见挣脱不开,柯依卿只能冷着脸任由他抱。
听了这些话又被她冷落,燕铭心中着实难受,可见到她又实在欢喜,他心中暗道:我莫不是栽她手里了?她本来就是个狠心人,若是被她知晓,日后指不定怎么拿捏我。
还是要端着一些。
打定主意之后,燕铭也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那倒是巧了,我近些日子在宫里,也没空想你。”
宫里?
是啊,郦妃和宰相向皇帝求情,如今这狗东西只被罚了半年俸禄,改调兵部尚,不贬反升,擅离职守私自带兵,放在他身上好像是毛毛雨一般。
柯依卿冷笑着,“有楚韵在,燕大人怎么会想起我?还没来得及恭贺燕大人升官之喜呢,大人不会与我计较吧?”
凭着本能反应,燕铭就想张嘴解释。
但她现在的心情根本不想同他再扯什么情爱,只不耐烦道:“之前我们两人之间的约定,你不记得了吗?”
说到这个他便眉眼带着喜色,又想上前揽住她,“我今天过来,就是同你说这件事的。”
柯依卿转过身来正眼瞧他,语气里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期待,“哦?那你说说看,你查的结果是什么?”
燕铭喜形于色,“我已经找到给你下毒的人,也进宫问了韵儿,我们两个人已经查明,是皇后栽赃陷害她,目的就是想让我和韵儿之间有隔阂。”
但是对面的人却一点反应没有,良久,他有些不安道:“真相已经查出来了,卿卿你还有哪里不高兴呢?”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柯依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听见自己语调平稳,“你走吧。”
燕铭有些崩溃,“你不是说,只要我替你找出真凶,我们就能好好的吗?”
“你查的是真相吗?还是把别人哄你的话说来给我听的?”
她冷眼瞧他,生平第一次对他有了真切的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