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外,师爷和一群府衙兵丁跪在门口,师爷颤颤巍巍的看着孟浚,生怕这反贼一声不吭就砍了自己。孟浚看着这师爷问道“知府大人在哪里”
师爷连忙答道“钟府尊就在府内,知府大人不敢抵抗天军,愿意举义归顺将军,万望将军恕罪。”
孟浚听到这话,心中一喜,这钟宽这么识相的话自己可省了不少事,虽然这人没什么骨气,不过一个苏州知府愿意投降,这对江南各地清廷的官员定然造成一定的震撼作用,杀肯定是不能杀的,杀了将来谁敢降,这和薛刀不一样,如今义军羽翼未丰,薛刀在苏州绿营多年,手下多有心腹羽翼,反客为主之事岂能不防,再者杨恩之叔杨犒可是背叛了薛刀,纳降了薛刀置杨犒杨恩于何地。
林士奇翻身下马,踹了师爷一脚,高声道“既然愿降还不出来,还躲在府里做什么,去,让那知府出来”林士奇心中鄙夷,这些酸儒真是既当表子还想立牌坊,咋的难道还得孟大人亲自进门三顾茅庐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诸葛卧龙吗?林士奇扶了扶头盔,刚准备让这师爷回去叫人,这时孟浚制止了林士奇,笑着说道“无妨,我们进去会一会钟府尊,起来吧”
孟浚对着师爷道“前方带路”说完和林士奇带着近百人人大步进入府衙,盔甲声哗啦哗啦的响,张博杨恩紧跟在孟浚的身侧。
钟宽听见外面盔甲的声音,心中跟着一颤一颤的,钟宽在屋里坐立不安,既想出门直接请降却又放不下面子,干脆当个鸵鸟一样装不知道,可是现在孟浚带着人直接进来了,钟宽再也躲不下去了,只好收拾一下衣裳推门而出。
钟宽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甲兵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只见这个为首的年轻人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钟宽知道他一定就是孟浚,他腿一软,直接跪地对孟浚道“将军虎威,我愿降之”
孟浚听后则展颜一笑道“钟先生愿意归顺甚好,如今江南鼎沸,义军遍地开花,先生弃暗投明乃明智之举”说完把钟宽从地上扶了起来。
钟宽认命般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孟浚看了他一眼又道“先生既降,我有一事正需要先生襄助,请先生去劝降校场的绿营兵吧,少造些杀戮。”
钟宽带些无奈的语气道“掌管绿营的是薛刀,我对绿营众人并不熟悉,恐怕会误了将军大事”
孟浚哈哈一笑“无妨,带着薛刀的脑袋过去劝降,不降者皆斩,愿降者我保他们平安”钟宽心中一凉,只好点头同意去劝降。孟浚吩咐林士奇带钟宽前去劝降,嘱咐道“若是清兵不降先围着等待天明再做打算”而孟浚自己则在知府衙门大堂上看苏州府的面材料,看看苏州的人口财赋,而师爷一直跪在地上,不敢看孟浚一眼,孟浚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苏州之富裕亮瞎了孟浚的眼睛。
“起来吧,叫什么”孟浚抬了一眼对师爷说道。
“回将军,小的姓朱,单名一字图”师爷恭恭敬敬的答道。
“朱图,你在这苏州多少年了”孟浚漫不经心的问道。
朱图小心翼翼的回话“小的在这苏州府已经七年了”孟浚若有所思,却没有接着问道,继续埋头看着资料。
而林士奇带着钟宽直奔校场,骑兵在前数百步卒在后,一排排的火把在街道上声势浩大,此时绿营驻地内,职位最高的乃是一位千总,此人姓许名许标,原来营中有一千人,城中乱起后有不少人趁乱都跑了,许标一脸愁容,身旁则围着一圈人问他该咋办,天色黑暗,出兵又不敢出,营兵人心惶惶,有点风吹草动怕是会直接溃散,许标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把士卒全都集结在一起。
很快,林士奇带着义军已经抵达校场大营外,两个士兵带着钟宽来到门口,高喊道“薛刀已死,知府大人已经归顺大明了,降者免死,不要白白丢了性命”里面的绿营惊慌的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火把,许标是见过钟宽的,而绿营兵大都不知道钟宽,不过薛刀是很多人都认识,看着薛刀的头颅在火把下照耀着,显得十分可怖。
“将士们,我是苏州知府钟宽,苏州城已经被大明收复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钟宽对着营内的绿营兵喊道。
一众绿营兵面面相觑,纷纷看向许标,许标满头是汗的看向营外,犹豫片刻无奈道“降了吧”听到这话所有的营兵纷纷松了一口气,一个个把兵器丢下,举手投降了,全营无一人反抗,这也可以说明清军此时在江南的统治并不稳固。
林士奇大喜,忙吩咐人回知府衙门向孟浚报喜,而孟必之和韩雄也纷纷派人来报,已经拿下银粮,武抵抗有些激烈,韩雄部折损了五十几人,不过也已彻底拿下,孟浚听到这些消息心中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点,能和平收降绿营兵是最好不过了,这次苏州城可以完整的拿下,杨恩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