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到纱幔中的景象,但衣袍微动的声音都似没有耐性,便听曲白鱼接着说:“继续。”
像拖死狗一般的,元彤儿再次被拽起,蒙上抹布,不由分说的往她身上大桶大桶的浇水。
窒息、绝望充斥全身,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招,可也为时已晚。
再次被像一块抹布一般丢在了地上,她早已没了清醒的意识,像一个空壳子,只会奄奄吸着气。
一双云锦缎的靴子出现在了眼前,她已经没有力气抬眼去看这靴子的主人。
便听头顶冷冰冰的抛落几个字,“丢出去,让她好好醒醒脑子!”
一旁的衙役顿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轻举妄动。
崔小乙怒了,“耳朵塞驴毛了?没听到吩咐吗?!”
衙役慌忙下跪道:“大人恕罪!只是……只、只是……
如今刚入寒冬腊月,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她已经快被折磨死了,若是再丢出去,必死无疑……怕是、不好交代啊……”
“哪里来的混账!”
崔小乙再次呵斥道。
“瑜郡王办案,需向谁交代?!再要多嘴,先要了你们的命!”
他从牙缝里狠狠挤出几个字,眼神精气岚氢扫过衙役,立时吓得衙役点头如舂蒜,忙不迭就将瘫在地上的元彤儿生来硬拽丢了出去。
瑜郡王,上京城谁人不知?经由他手上的犯人,哪个不是至少剥掉几层皮?
只不过这次这个姑娘,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一副活不起的模样、是绝无可能杀了镖局一百多口人的。
他们一时心软,便冒着生命危险替她说了句话,奈何人微言轻。
天际朦胧,寒风刺骨,衙役将元彤儿放在了青石铺就的街道上,看着街边残留的薄雪,不禁叹了口气。
“姑娘啊,要不……还是招了吧,活活被冻死得多难受……那模样也不好看啊!”
他见过太多被折磨致死的了,痉挛的、失禁的……还有被活活冻死将自己扒了个干净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冻死的人死前会无意识的将自己扒干净,但总归姑娘家那样死去也太难看了些。
寒气彻骨,元彤儿涣散的意识似乎收回了一些,让她能听清衙役的话。但那点意识还不足以让她发出回应,只抬了抬眼皮看了衙役一眼。
衙役又是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了站在窗台边那抹冰冷的身影。
曲白鱼像一座孤独的冰雕,浑身散发着淡漠高贵的气质,冷冷地望着地上的元彤儿,没有说一句话。
天际昏暗,只有街道上的残雪映着些许的微光,照在将死的蝼蚁身上。
直到漆黑的天际展现了一熹微光,元彤儿都没有任何动静了。
“这丫头,嘴还真硬!”
崔小乙不禁叹道。
往日再硬的骨头也撑不过他主子的折磨,那水刑过了一遍,也就招了。可这丫头竟然连一声求饶都没有,真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响起,红衣舞姬从内室走了过来,脸上的面罩早已摘下。
但见她双眉修长,肌肤如雪,娇靥艳比花瓣,竟是个绝艳无双的美人儿。
美人儿蛾眉深蹙,看着青石板上的元彤儿似有不忍。
“妾见她那样娇弱,倒不像是装的。”